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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昱的话，霍司野愣了一瞬。
他从来没在小昱面前说过要送她离开的事，小昱为什么会这么想？
正想问，小昱却抖得更厉害，话语间带着哭腔。
“洋洋说爸爸妈妈离婚之后，要轮流住在两家……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离开爸爸！”
霍司野感受着怀里小人的颤抖，赶紧抱紧了她，安慰道：“不会的，小昱不会走的。”
那哽咽的哭腔像是插在他心上剑。
霍司野心中酸胀又难堪，苦涩的滋味在心间蔓延。
原来小昱怕的是这个……
感受着颈侧湿濡的触感，他退开一些，将小昱晶莹的泪珠揩去。
温柔的手掌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落在小昱的背后，一下一下的轻抚。
“爸爸不会让她带走小昱。”
他声音坚定，仿佛无法移动的山峦。
说出的话不仅是安慰，也像是承诺。
“小昱会一直和妈妈在一起。”
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止住了小昱的泪水，也安稳了霍司野的心。
他将小昱脸上仅剩的泪水轻轻擦去，眸中只有清明。
第二天下午。
霍司野早早的下了课，将小昱托付给裴珊，就从黑名单放出了江心月的电话。
“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于是，公园里。
澄澈的蓝天上飘着洁白如纱的云朵，广场上的鸽子咕咕叫着，时不时煽动翅膀飞翔。
而一旁的草地上，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被温暖的阳光晒透，构成一副美丽的秋日画卷。
——如果忽略路边长椅上坐着的霍司野和江心月的话。
两人坐在长椅上，中间自然地隔开一些距离。
仿佛这些年两人之间的隔阂，始终跨不过，也泯不灭。
秋风卷起落叶，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旋，又归于平静。
“你……”
“我……”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对视一眼，又都移开了目光。
霍司野看到她衣袖中隐约露出的纱布，抿了抿唇，说了声：“对不起。”
小昱的牙口了得，他那天只是匆匆一撇，就看到牙印触目惊心，现在应该……
江心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腕，将手伸进袖口，说了句：“没事。”
犹豫了一会，又补充道：“小昱心里有气，咬一口出出气，我知道的。”
霍司野听见这话，看着她垂眸淡然的模样，心中滋味复杂。
他一边惊奇江心月竟然变得这样善解人意，突然开口解释起来。
一边又心冷。
江心月果然不知道小昱为何咬她，不是因为气愤，而是……
“小昱咬你，是因为害怕。”
霍司野看着江心月眸中的疑惑，沉声道：“她害怕被你带走，害怕和新爸爸一起生活，再见不到我。”
他解释得清楚明白，却让江心月皱起了眉头。
“什么新爸爸？”江心月眼眸阴沉，“我和瀚泽只是同事，那次他也是借住，早就搬……”
话没说完，就被霍司野的冷笑打断。
“江心月，我不是瞎的，这些年你对他余情未了，当我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