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脸色还煞白的高霖,当即尖着嗓子喊:“不可能!绝对不是洛老师的蛋糕,肯定是妈妈给我吃的饭有毒!”唐晚舒一瞬僵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高霖就这么喜欢洛清清……为了维护洛清清,他竟然恨不得把病因归到她这个亲妈身上。寒意从她的脚底蔓延心口。高霖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是昨天晚上他糟蹋了她的心意,今早看见他生病,唐晚舒忙上忙下,依旧心急得很。可高霖却一次又一次用行动化作刀,狠狠刺在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
唐晚舒收回视线,很快和王院士整理资料。
所幸重要的都保了下来。
就在这时。
她身后传来高奇柏满是不悦的怒斥:“唐晚舒!你做事未免太冲动!知道你擅自跑进火场的举动有多危险吗?”
没有关心,没有慰问。
即便她刚从火场九死一生逃出来,他对她,永远只有指责。
唐晚舒脸色有些难堪。
倒是面前的王院士看了看两人,缓声开口:“高旅长,晚舒也是心急,现在人也没事,你们两人好好谈谈,别吵架。”
说完,王院士带着资料很快离去,给他们留出空间来。
唐晚舒回过神,目光一点点落在他的手臂上。
那刚拆完绷带的手臂上,再度添了几道鲜红的伤痕。
旧伤刚好,又添新伤。
这两次伤都是为了救洛清清,可见洛清清对他高奇柏的重要性。
刺眼的红灼痛着唐晚舒的双眼,她轻声问:“高旅长既然知道危险,怎么自己也奋不顾身跑进火场?”
唐晚舒进的是没有完全起火的研究所,可高奇柏进的,是火势正盛的国营饭店。
高奇柏脸色冷沉:“我是军人,进火场救人是我应该做的!”
听见这话,唐晚舒目光又落在不远处毫发无伤的洛清清身上。
她相信高奇柏身为军人本能会进火场救人,可是能让他这么拼了命去的,更是因为在火场里的人是洛清清,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火场被呛的浓烟,也比不上此刻心口的憋闷。
唐晚舒缓了许久才开口:“就跟救人是你职责一样,抢救资料也是我身为研究员的职责,你没资格来指责我冲动。”
语罢,她直接转身往研究院同事那边走去。
后方的高奇柏盯着唐晚舒离去的背影,眼神变了几变。
从前唐晚舒的心思很好猜,无非是对孩子的管教,和怪他常年不在家。
可如今,他已经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心里,总有一种他快要抓不住的感觉。
……
从研究所回来。
唐晚舒洗完澡回到屋里,定定看着日历。
三天后,是儿子高霖的生日。
十天后,是唐晚舒去沪市的时间,也是她和高奇柏强制离婚书下来的日子。
房门吱呀一声。
高奇柏推门而入,见她盯着日历出神,只当她是在看儿子的生日。
他沉声提醒:“高霖念叨着想吃生日蛋糕很久了,他生日那天,你记得买个回来给他吃。”
高霖小时候吃糖把牙都蛀坏了,因此唐晚舒这两年都管着他不让吃甜食。
不过……唐晚舒想到今年可能是自己陪儿子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也就点了头:“好。”
高霖生日当天。
唐晚舒放下手头上的事,早早下班来到了蛋糕店里。
她跟店主商量好,借用场地,自己亲手做了一个蛋糕。
奶油蛋糕做得很完美,唐晚舒提着回去准备好好给儿子庆贺一番。
谁料,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生日快乐歌。
推开门看去,只见院子里,高奇柏和洛清清已经捧着蛋糕在给高霖庆祝生日。
这一瞬间,好像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听见动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过来。
洛清清立刻识相地起身:“嫂子回来了,正好,一起给小霖庆祝生日吧。”
这话的口吻,更显得她像个外来者了。
高奇柏解释道:“洛老师早就提着蛋糕来了,高霖急着想吃,所以就没等你先庆祝了。”
“没事,是我回来得晚了。”
唐晚舒走过去,将蛋糕放到桌上打开,准备一起吃。
谁知刚打开,高霖看了一眼,当即瘪嘴:“妈妈的蛋糕没有洛姨买的好看!我不喜欢!”
说着,他手一推。
啪嗒一声!
唐晚舒精心制作的蛋糕,就这么重重掉在了地上!
如同她此刻的心,落个稀碎。
7章
屋内气氛一瞬寂静下来。
唐晚舒盯着地上那已经瘫成一团的蛋糕,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高奇柏则当即拧起了眉头,板着脸怒斥。
“小霖,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给妈妈道歉。”
洛清清也打圆场:“嫂子,孩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维护着高霖,衬得她更像外人。
而高霖小小的身影坐在凳子上,却是瘪嘴小声嘀咕:“我就是不喜欢妈妈的蛋糕,哪里错了。”
见状,唐晚舒攥了攥手,最终轻声叹气:“没事,不喜欢就不吃了。”
她蹲下来,亲手将自己做的蛋糕,一点点收拾干净。
收拾完,唐晚舒落下一句‘你们玩’后,就转身进了屋。
屋外,高奇柏看着她沉默的背影,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
犹疑片刻。
高奇柏踏步追着进了屋,关上门他叹了口气:“高霖是做得不对,但今天毕竟是孩子生日,你跟他置气做什么?一个蛋糕而已,明年你再给他买就是了。”
唐晚舒背对着他,没有吭声,眼泪却落了下来。
没有明年了,她这辈子,已经不想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唐晚舒‘嗯’了一声,只说:“我只是太累了,你们玩吧。”
高奇柏定定看了她几眼,才转身离开。
……
次日早上。
唐晚舒还是照常起床,照常要送高霖去幼儿园,可到了床边,叫了孩子半天叫不醒。
一捂额,才发现高霖额头竟然烫得很。
唐晚舒脸色一变,立刻喊高奇柏一起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解放军医院儿科。
医生诊治完给孩子吊上水后,开口:“是急性肠胃炎,孩子都吃了什么?”
唐晚舒想了想,将昨天给高霖准备的饭菜一一跟医生说了。
顿了一顿,她又记起来:“他还吃了个蛋糕。”
这话一出。
病床上脸色还煞白的高霖,当即尖着嗓子喊:“不可能!绝对不是洛老师的蛋糕,肯定是妈妈给我吃的饭有毒!”
唐晚舒一瞬僵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高霖就这么喜欢洛清清……为了维护洛清清,他竟然恨不得把病因归到她这个亲妈身上。
寒意从她的脚底蔓延心口。
高霖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是昨天晚上他糟蹋了她的心意,今早看见他生病,唐晚舒忙上忙下,依旧心急得很。
可高霖却一次又一次用行动化作刀,狠狠刺在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
而医生听了这话,语气沉了几分带着责怪:“你这当妈的也是心大,估计是孩子昨天吃得东西太杂了,以后注意些。”
“好,谢谢大夫。”
送走医生后,唐晚舒静静看了一眼不敢看她的高霖。
她没有多说什么,提上包迈步要走。
没想到刚转身,就碰上缴完费回来的高奇柏,他脸色当即一沉。
“孩子还病着,你这是去哪儿?”
唐晚舒深吸一口气,对上他不悦的视线:“你今天不是还在休假吗?有你在医院照顾孩子,我要去上班了。”
这话一出,高奇柏脸色更为黑沉。
“唐晚舒!你儿子在医院躺着,你还有心思去上班?”
闻言,唐晚舒心不住沉了沉。
可不等她回话,病床上的高霖已经开了口:“爸爸,妈妈好凶,好吓人!我不要她陪,我想让洛老师来陪我……”
孩子弱弱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病房里。
高奇柏眉头皱起,tຊ脸色一变。
唐晚舒轻扯嘴角,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绕开他迈步离开病房。
她现在已经清晰认知到,他们父子俩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做再多都是徒劳。
倒不如把自己所有心思只放在研究上。
半个小时后,研究所。
唐晚舒刚踏入大门,迎面就见王院士神色匆匆走过来。
“晚舒,上次火灾研究所被烧毁了不少设备,接下来的实验不好继续。”
“所以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决定提前去沪市了。”
8章
“哪天走?”
“明天中午12点整的火车。”
唐晚舒怔了下,随即点头:“好。”
日子比原本的计划提前了三天。
也好,早些走也好。
……
当天下午,唐晚舒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趟婚姻登记处。
她对窗口询问:“同志,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8月10日申请的强制离婚书,通过了吗?”
工作人员看了她的证件,在登记簿里翻找过后,很快告诉了她答案。
“已经通过了!离婚档案已经送往部队了,明天就会由军区政委亲手交到高旅长手上。”
“好的,谢谢。”
这一刻,她心里长久以来的大石终于落了定。
随后她又去了通讯所,向父母告知了自己要提前去沪市的事。
挂了电话,唐晚舒直接回了家,她进屋打开衣柜,收拾起行李。
收拾到最里处,一件红色旗袍映入了唐晚舒眼帘。
她认出来,这是她和高奇柏结婚时穿的。
这旗袍衬得她身段柔美,那也是高奇柏唯一一次夸她漂亮。
可就穿了那么一次,唐晚舒就再未穿过了。
此刻,唐晚舒拿过旗袍,才发现后背竟然好几个洞,丝线疏断。
这件旗袍,就像他们的婚姻一样,表面无恙,实则背地里早已千疮百孔。
她拿着旗袍走出来扔进了院子里的垃圾桶。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是高奇柏抱着高霖回家了。
进门看见早已在家的唐晚舒,他身形一顿,脸色当即一沉。
将熟睡的高霖抱进屋内后,高奇柏来到院里,张口是一贯的指责。
“你早就下班了,为什么不来医院接儿子?”
唐晚舒看了眼他:“不是有你在吗?”
说完,她转身要进屋去继续收拾东西。
可高奇柏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他眉头紧拧。
“你还在生气?孩子在医院胡说的话,你也当真吗?你跟他计较什么?”
院子里安静下来。
唐晚舒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开口:“你心底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高奇柏不解皱眉:“你说什么?”
唐晚舒沉默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讽笑:“高奇柏,有时候你还比不上你儿子,至少你儿子敢说出口他就是喜欢洛清清,你却不敢。”
高奇柏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又黑又沉:“你瞎说些什么?”
“你少用你的肮脏心思胡乱揣测,我和洛老师清清白白。”
唐晚舒听着,只觉可笑。
他们若是清白,前世怎么会纠缠了三十年?
他们若是清白,前世洛清清怎么就为了他一直未嫁?
他们若是清白,前世怎么她一病,高奇柏就迫不及待要和洛清清结婚?
可这些质问,唐晚舒今生无从问起,此刻的高奇柏也给不了她答案。
所以唐晚舒泄了气,只点头:“那就当是我胡说吧。”
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
她已经不想再过多关注了。
……
离开当天,是很普通的一天。
唐晚舒照例打理好家里的一切,然后和高奇柏一起将高霖送去幼儿园。
在孩子踏入幼儿园时,唐晚舒朝那小小的身影喊:“小霖,跟妈妈再见!”
可一心扑向洛清清怀抱的高霖,连头也没回。
唐晚舒笑了笑,却再也没说什么,和高奇柏在幼儿园门口分开时。
唐晚舒同样喊住了准备迈步走向部队方向的男人:“高奇柏。”
高奇柏一身军装,回头看她:“怎么了?”
他英俊的脸庞在朝阳下,渡上一层金光。
唐晚舒将这张爱了两辈子的脸,最后一次认认真真端详了一遍。
许久后,她勾起唇角,朝他挥手。
“高奇柏,再见。”
闻言,高奇柏狐疑看她一眼,却还是因为归队时间紧迫,点了个头直接转身就走。
唐晚舒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远方,自此他也将彻底消失在她的人生里。
他不会知道,这是她在跟他道别。
随后,她踏步回家拿上行李。
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唐晚舒看着这生活了六年的家,心里升起感慨。
这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亲手置办。
刚嫁进这个家时,她眼里心里都是对幸福婚姻的期待。
可谁能料到,这个家却困住了她前世一生,还好今生她已经离婚了。
唐晚舒想,此刻离婚档案大概已经交到高奇柏手里了吧。
他们之间,总算结束的毫无牵绊。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唐同志,该走了!”
“来了!”唐晚舒应了声,而后,她哐当将院门合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高家。
坐上研究所派来接她的专车后,她跟随者同事们的步伐,一同踏上了去往沪市的火车。
她唐晚舒此生,将投身医疗研究,为国为民全力贡献。
至于高家这对父子,这狼狈的情感,她一个也不要了!
余生,只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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