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还没给自己发消息,这就证明周婕或许还没有下飞机,他应该会先进行吃饭的这一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南栖和时屿都睡得不错,区别就是一个人醒来一直在难受着一会要见到自己母亲的这件事,而另一个人则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睡了过去。那可是一个男人啊。南栖知道时屿不会对她做出自己奇怪的事,可自己竟然太没有防备心了,最让她意外的是,在她等着厨师做好午饭的时候,她发现腿上的贴布已经被人换过了。
第二天一早,南栖是猛然从沙发上惊醒的,她睁开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还在时屿的房间里,现在这么晚了,她该回去睡了。
把手边的手机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时间时,她有些愣神。
早上八点...早上了?
她在时屿的房间里睡了一整个晚上???!!!
她有些无措,第一时间站起身看向床的方向,光线有些昏暗,她借着还未关掉的幕布光线走向床边。
他没睡在床上。
南栖揉了揉头发,无措的转过了身,正心道大事不好了的时候,就在飘窗那看到了时屿,他正看着自己惊慌的样子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万一因为自己睡在了这里,时屿一个没办法说话,又听不到的声音的人叫不醒自己,就这么被自己排挤走了可怎么办。
还好他还好好的坐在那里,南栖走近他,有些疑惑,“天啊,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时屿的状态看不出来是否精神,因为平常的时候他也是这一副恹恹的样子,可南栖就是断定时屿一晚没睡。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阴影。
她转身去拿了平板,在上面打了几个字,[你一晚没睡吗?]
时屿慢吞吞的点头,南栖知道,时屿没有睡觉的原因或许是和自己有关,她心里有一股负罪感。
[那你现在睡好吗?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走。]
时屿点点头,看着南栖把昨晚在这里生产的垃圾清理干净就离开了。
他也从飘窗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
他暂且能接受和南栖共处一室,但南栖在房间里之后,想要他安然入睡这肯定是不能了。
他尝试过在大床上闭上双眼,但南栖偶尔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这时候的他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他需要在一个确认自己安全的环境里睡眠,而南栖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安全的存在。
她现在走了,可原本有些困倦的他却有些睡不着,人虽然不在了,但她身边萦绕的栀子花香无孔不入。
简单来说就是,走了,没完全走。
他放缓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让自己忽略空气中这充满侵略性的味道。
他翻了个身,又把被子盖到了头上,这才慢慢的陷入沉睡。
一夜没睡的他足足睡了六个小时才醒过来,这六个小时内他没有因为噩梦突然惊醒,实在有些难得。
在看床头电子表上的时间,他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下午。
有两件让他不喜欢的事。
一,他马上就要吃饭了,这是自己每天最不喜欢的环节。
二,周婕就要来找自己了。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件事会让自己更难受些。
林柯还没给自己发消息,这就证明周婕或许还没有下飞机,他应该会先进行吃饭的这一步。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南栖和时屿都睡得不错,区别就是一个人醒来一直在难受着一会要见到自己母亲的这件事,而另一个人则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睡了过去。
那可是一个男人啊。
南栖知道时屿不会对她做出自己奇怪的事,可自己竟然太没有防备心了,最让她意外的是,在她等着厨师做好午饭的时候,她发现腿上的贴布已经被人换过了。
被谁换的,那自然是可想而知。
就因为这样南栖才觉得愧疚,她虽然知道时屿比自己大几岁,但在自己看来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自己霸占了他的睡眠时间不说,还让他忍着难受给自己换了贴布。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南栖托着腮,沉沉的叹了口气。
王婶塞给她一个自己做的糖三角,三角形的外皮暄软,内里又流着甜甜的红糖,她的心短暂的被美食治愈了一下。
很短暂。
等拿到了食盒之后南栖的心情又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厨师往时屿的保温盒里面装菜的时候,她偷偷往里面塞了一个糖三角,希望时屿吃到甜甜的东西时心情会好一些。
王婶看着她的脸色一会好一会差的,有些八卦的凑上来,“小南,是不是病人为难你了,我也知道,他是个不好伺候的——”
“没有啦王婶,病人很好的。”
南栖拎上了食盒,打断了王婶的话,“我先走啦,一会再来找您聊天。”
她带着食盒回到了主楼,一路上了三楼,却在三楼的楼梯口看到了林柯。
主楼是装有电梯的,但大多数时候都用于运送器材,南栖习惯了走楼梯,于是就这么和林柯在电梯口碰上了。
林柯抬手拦住了她,“等等,你先回去吧,晚点再给小少爷送饭,夫人正在和他说话。”
南栖点头,“好吧,那我一会再来。”
她干脆带了食盒回到了厨房的小楼和王婶聊天,王婶见她这么快就拿着食盒回来,诧异的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那位又病了?”
南栖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林助理说是夫人在和病人说话,让我过一会再过去。”
她亲亲热热的搂住了王婶的胳膊,“王婶,你再和我说说你年轻时候的事吧,上次我们说到村长追你,后来怎么样了...”
时屿这边的氛围没有南栖这么轻松,周婕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她红着眼睛,靠在了门口,看向坐在飘窗上出神的时屿。
“小屿,今天有人提出要收购我的公司。
她不要求时屿的回应,只是淡淡的陈述着,“对方开了个很好的价格,我敢保证如果我不答应,对方会想尽办法搞垮我,搞垮我的公司。”
最让周婕受不了的,是那人嚣张的气焰,“听说你还有一个精神病儿子?你一个女人,又没有继承者,这个公司到最后也只能落得个四散的下场。”
她在外地,刚刚经历了一场高强度的谈判,有一个用心准备了整整两年的项目她势在必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差错,这次出差白白浪费了时间不说,这两年的准备也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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