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穗竹,这个你拿着,我现在唯一能拿的出就是这个了。”出嫁时父亲母亲给她的嫁妆中基本都是折了银票的,这些年在王府她又掌家,所以没怎么动用自己嫁妆,可想到自己的处境想来接下来能用的好像只有自己的嫁妆了。“王妃,我不要。”穗竹连忙推搡。“你得有些傍身的,日后你伺候我,苦日子还很长,你要多为自己着想。”江皖虞温声相劝,这丫头心思还是单纯了些。“这,这,可是这也太多了。”穗竹只认为自己就是跑这么一趟不值得这么多的,她的银钱都才一两银子呢。
“她们都还好,还让我给王妃回话说,他们一切安好,让王妃莫要记挂她们,自己要好好的。”前面的都还好,其实是她骗王妃的。
相反他们特别不好,江夫人受了刑正发热,而江小姐也拖着自己满身的伤痕照顾着江夫人。后面的话却都是真的,江夫人和江小姐让王妃不要管他们,她在王府因为江家本就不易,若是再跟他们扯上关系,在王府她必定不好过。
这些话穗竹尽量简洁了给江皖虞说。但江皖虞何等聪明,她看穗竹说话时逃避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就大概猜出来了。
母亲阿姊都是心善之人,她们必定为了不连累她,所以让穗竹避重就轻了说。
烛光下,江皖虞微红着眼睛,到底没将眼泪流了出来,既然母亲他们要她好好的她就好好的,也只有她好好的母亲他们才有活路。
江皖虞从枕头下掏出一张银票放进穗竹的手中,双眼微红强忍心中苦涩扯出一抹笑意道:
“谢谢你,穗竹,这个你拿着,我现在唯一能拿的出就是这个了。”
出嫁时父亲母亲给她的嫁妆中基本都是折了银票的,这些年在王府她又掌家,所以没怎么动用自己嫁妆,可想到自己的处境想来接下来能用的好像只有自己的嫁妆了。
“王妃,我不要。”穗竹连忙推搡。
“你得有些傍身的,日后你伺候我,苦日子还很长,你要多为自己着想。”江皖虞温声相劝,这丫头心思还是单纯了些。
“这,这,可是这也太多了。”穗竹只认为自己就是跑这么一趟不值得这么多的,她的银钱都才一两银子呢。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心中难免不安。
“不多,你就当为自己攒嫁妆,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些总要嫁人的。”江皖虞依旧是笑着劝解,说她收买人心也好,别有所图也罢终归该舍得的时候要舍得,若是这银子能够拴住人心那也是好的,至少日后自己身边有一两个可用之人。
毕竟在这王府时间还长呢。
穗竹见江皖虞都这么劝解了,到底没好意思再拒绝,而是小心翼翼接过银票,像是得了什么珍宝般,眼睛直直看着银票。
“王妃,这是真的吗,这感觉好像在做梦。”穗竹有些不可置信道。
“呵”江皖虞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次的笑是她这些时日里发自内心的笑。
看着穗竹圆嘟嘟的脸,江皖虞没忍住轻轻掐了一下:“真的,不是做梦。”
“王妃你真的太好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么为我想过。”穗竹感动得紧紧抱住江皖虞。
江皖虞被穗竹突如其来的拥抱抱得倒吸了口冷气。穗竹闻声立即放开她,着急问道:“王妃没事吧!”
看着江皖虞苍白的脸,穗竹有些心虚,他怎么就忘了王妃还伤着。
江皖虞白着脸摇了摇头道:“没事,你跑一趟也累了,去休息吧!”
“我先照顾王妃睡下再去。”穗竹立即道。
江皖虞也没反驳,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侧身躺下了。
穗竹在江皖虞躺下后也回到屏风前为她守夜。
...
夜色无声,月光静寂而撩人,商丘苑这众丫头均站在廊下候着。
屋内内人翻云覆雨,红帐微动,红烛摇曳。
竖日,天微亮叶澜桑早早的起身伺候萧寂舟穿戴,萧寂舟收拾好后倒是一脸神清气爽,叶澜桑则是一脸未睡醒。
萧寂舟心情愉悦道:“王妃病着,你就不用过去了。”他想了又想皱眉继续道:“日后也不用,掌家之事日后交由你,晚些我会让李管家将掌中钥匙给你,至于醉秋苑,你没事也别去打扰王妃。”
这掌家之事原本萧寂舟想的就是要给叶澜桑的,可想到江皖虞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不自觉的就多了一句。
叶澜桑闻言一脸惊讶,掌家之事她原本打算慢慢来的,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就将掌家之事给了自己。
叶澜桑刚想应声又听到萧寂舟继续道:“还有,醉秋苑原来什么样日后也是什么样。莫要在背后搞小动作。”
萧寂舟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带着一丝维护的警告之意。
叶澜桑心中思量,但面上却是恭敬听话的模样:“是!”
见对方应声,萧寂舟也没多做耽搁。
等萧寂舟走了后,叶澜桑细细思量萧寂舟方才的话,看来之前的消息也不全然对。王爷这个模样可不像是不喜欢王妃的样子。
叶澜桑耸了耸肩,不过既然掌家之权已在手中,其他的暂时就不想了。
......
一连三日,江皖虞都在醉秋苑养病,这几日萧寂舟日日宿在商秋苑,中间也从未来过醉秋苑。
以前还好萧寂舟后院只有她一人,现在多了一个人,这王府的风向瞬间就往一边倒。
“气死我!”穗竹拎着食盒进门,一张小脸气的红彤彤的。
江皖虞正在整理自己屋中的书卷,闻声不解的看了过去:“怎么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她气色好了很多,但上次的发烧还是留下了病根,她现在时不时都会咳嗽,每次咳嗽,这胸口就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穗竹嘟着小嘴一脸气愤不平道:“我今日去给厨房取餐,没想到那些个下人,居然将你每日补身体的燕窝给叩下了,我质问他们,他们还说是给叶侧妃的,真是气死我了,这叶侧妃又不需要补身体!”
穗竹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只差跳脚了。
江皖虞笑笑,有些无奈,这深宅大院可不就是这样的。
江皖虞将手中的书放下,上前将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两个荤菜一个汤,挑了挑玉眉:“哝,这不还好嘛,我也好的差不多了,那燕窝不要也罢。”
穗竹皱着小脸不认同:“哪里,王妃身体还未好,明明就最需要进补的。这群眼高踩低的家伙!”
江皖虞边把菜摆出来,边毫不在意安慰道:“人都是自私的,再说了我失势了,跟着我又没有什么前途,自然是要找有前途的人跟着啊!”
如今短短几日她院中已经就只剩单纯的穗竹和监视她的玉扇了。江皖虞嫁入王府三载早已看尽冷暖,更何况最近经历江家的事。她啊早现在已经身淬百炼,这点小事在她这里起不了一丝波澜。
若不是还有远方流放的家人,她对这世间早已经毫无留恋了。
穗竹年纪小,心思单纯,典型的谁对我好我对谁好。
她闻言满脸不平道:“可是,那怎么能这样对您呢,现在不过是因为您病了才让叶侧妃掌权而已,等您好了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说。”
闻言江皖虞讽刺一笑,她掌权啊,约莫是不能了,自己现在罪臣之后,萧寂舟那么看重家事身份的人,不可能再让她掌权的。
不过看着穗竹的一脸不平,江皖虞含笑试探:“若是日后我再也拿不回掌家之权,你也另寻主子吧!”
“奴婢不要,奴婢就要跟着王妃,王妃是奴婢见过的最好的人。”穗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江皖虞的提议。
江皖虞撑着头看着穗竹一脸的坚定,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自己出嫁前夕拉着阿棉的手道:“你就不必陪我嫁去王府了,像这种深宅大院都吃人,你就留在府中等再长大些,我让母亲给你挑个好人家嫁了。”
当时阿棉也是摇晃着脑袋:“奴婢不要,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怎么如此相像。
“好了不说这个了,随他们去吧,先用膳吧!晚些我教你认字。”江皖虞回过神来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言。
自打身体好些了,江皖虞就寻了经书为江府抄经祈福,盼望父亲来世投个好人家。闲暇时间教教穗竹认字。
萧寂舟派来监视江皖虞的玉扇,江皖虞将她打发去外院了,内院就只剩下江皖虞自己和穗竹。
用膳后,江皖虞依旧如往常一样准备去抄经书,只是还未走两步,肚子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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