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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闭了眼。
就连云鸢，也以为自己还在幻境中未醒。
众人灰溜溜地离开，云鸢没错过慕清瑶走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毒。
她却没管，只定定看着宫凛川。
“执剑长老这是为何？”
自从窥见了前世爱恨纠缠，云鸢再对上宫凛川，便有些复杂起来。
第一世两人各有难处身不由己，第二世她对不住宫凛川辜负真心。
这一世，她为他断了七条情根，也算了清了恩怨。
却也止不住惋惜。
宫凛川微微抬眸，语气却是怅然。
“不为什么，本就是我管教不当，才让他们屡次三番闹到你面前。”
“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些。”
宫凛川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络子，上面绣着粗陋的柳叶合心的图案。
宫凛川道：“记得吗，这是十四年前你送给我，我留到了现在。”
云鸢自是记得。
十四年前，云鸢不过六岁，跟宫凛川一起去过人间。
当时正值七夕节，街上热闹非凡，处处都是互诉衷肠互定终身的情人。
小小的云鸢牵着宫凛川的手在街上看花了眼。
她拿起摊子上的络子：“师尊，这是何物？”
宫凛川不回答，摊主却抢先开了口。
“这是络子，用来装些零钱之类琐碎的玩意儿，也有的姑娘会买来自己绣上图案，送给自己的喜欢的郎君呢。”
云鸢当即便抱着不撒手，拉着宫凛川的手撒娇：“师尊，鸢鸢想要。”
宫凛川以为她是喜欢那绣了花的图案，却不料云鸢只选了个纯色的。
宫凛川没多问，只付了钱，带着云鸢回了执剑峰。
却不想过了约莫半个月，眼前却忽地出现一枚绣了图案的络子。
小小的云鸢将络子递到宫凛川面前，络子上赫然是摊主展示的柳叶合心。
她笑得纯真无邪。
“老伯伯说姑娘要送给自己喜爱的人，鸢鸢最喜欢的是师尊，所以鸢鸢也给师尊做了一个。”
宫凛川心中颤了颤，下一眼却看见了云鸢手上大大小小的伤。
他瞬间紧张起来：“手上怎么回事？”
小云鸢像犯了错般，慌乱将手背在身后。
“没事的师尊，鸢鸢不太会用针，扎了几下而已，鸢鸢不疼了。”
她说着，竟还学着宫凛川哄她练功的样子，对着伤口吹起气来。
“呼呼过了，师尊说呼呼过了就不疼了。”
她甜甜笑着。
宫凛川的心瞬间软的不像话。
如今十四年过去，那枚络子即使被精心收着，却还是有些褪色。
看着上面粗陋不堪的针脚，云鸢赫然想起那时的自己。
躲在小竹楼里，点着蜡烛一阵阵绣着，被针扎到了也哄着自己不疼。
“鸢鸢不疼，要把东西做好送给师尊，鸢鸢喜欢师尊。”
那时的她，真的满心满眼都是宫凛川……
轻笑一声，云鸢将络子还给了宫凛川。
“执剑长老说笑了，不必将这些过去的东西再拿到我面前。”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过去了的，便不必再让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