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阮卿辞的墓前。老太太用手帕擦拭墓碑上的字儿,神色哀伤,“你说你比我早享福这么多年,我还要替你管小棠,你一辈子都欠我的。”老太太一边哭一边从食盒里拿出点心,“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她就来看你了。”阮宜棠站在不远处,眼神流露一丝哀伤,她已将近十几年没来看祖母了。她瞬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那种窒息感又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车子缓缓在一处墓园停下,三人下了车。
而他们车正前方也有一辆车,阮宜棠认出那是老太太平日出门专坐的车。
而这里是温家历代祖坟之处,日常有专人打理。
她像是预感到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奶奶也来了。”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阮卿辞的墓前。
老太太用手帕擦拭墓碑上的字儿,神色哀伤,“你说你比我早享福这么多年,我还要替你管小棠,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从食盒里拿出点心,“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她就来看你了。”
阮宜棠站在不远处,眼神流露一丝哀伤,她已将近十几年没来看祖母了。
她瞬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那种窒息感又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祖母是第一个爱她的人,亲手带她回家,会给她做各种的好吃的,还会做衣服。
当年她失语以后,就被老太太挡住了,生怕她走不出去,她像一只小猫儿蜷缩在那里,老太太害怕她活不下去。
她情绪失控之时,突然男人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贴在她白皙的后颈上,她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她听见他低语:“好好哭一场,我知道你一直压抑着。”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声地呜咽起来,紧紧地拽着他胸前的衣服,“祖母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祁之辞盯着陆珩礼神色一暗,失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这个人像钢铁一般,待人温润有度,情感似乎在他身上很浪费。
可是这一次,他在陆珩礼明晃晃看到了一丝丝心疼。
半小时过去,阮宜棠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一场亲人离世的雨终于落下,只是她这一刻终究还是要勇敢面对。
魏姨扶着老太太走过来,老太太摸摸她的手,神色难免哀情,“去吧和你祖母说说话。”
她乖巧点点头,从这里到阮卿辞墓前她走了三十步。
她站在那里,脑子里回忆小时奶奶逗自己笑的回忆,还有她常常会调皮藏起来,祖母会一遍遍陪她玩。
“祖母,棠棠来看你了,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她开心地说着,“会轩楼也越来越好了。”
祖母生前无论出门还是上台,妆容精致,仪态很端庄,所以她从小也受到不少熏陶。
“她以后身边会多一个人爱她,阮奶奶。”陆珩礼淡淡的声音落在风里。
阮宜棠眉眼弯弯,无论他是否出自真心,至少他这一刻愿意给自己情绪价值。
—
夜晚,温宅静园主卧。
晚饭后她被老太太叫了过来,魏姨贴心关上门出去。
“丫头过来。”老太太坐在床上向她招手。
她走近坐下,忽然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奶奶您不舒服,我去找…”
老太太连忙拉住她的手,用指头指向大红柜子上面,上面有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你拿下来。”老太太虚弱说道,“我的身体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
阮宜棠起身踮起脚尖将两个盒子拿了下来,放在老太太床边。
老太太打开盒子,目光仿佛回到年轻时候,“你温爷爷年轻的时候,每次出门都会给我买首饰,还有以往传下来的,我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书言,一份给你。”
阮宜棠眸色微红,“奶奶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这个我不能要,我祖母留给我的就可以了。”
老太太叹口气,“你祖母是你祖母,这是奶奶留给你出嫁的,你大姐那一份早给了。”
她没办法推辞,便接下了,这其中的首饰年代久远,价值非常。
老太太将小一点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书信,还有三十份黄金,还有一张铺子合同。
“你祖母留下的,她那时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就想了办法给你留个活路,这黄金是你最后的退路。”老太太盖上盒子,推到她手边。
她心里百感交集,摸着这红木盒子,随即轻轻回抱住老太太,“奶奶我明日要去帝都了。”
老太太眼眶一红,庭院里清风阵阵,愈发沉静。
“去吧,你啊是欢喜你礼哥哥的对不对。”
她愕然抬头,狐狸眸静默,“您怎么知道。”
老太太说到这事笑容满面,“谁听说阿礼和池家那丫头订婚的那一晚弹了一夜凤求凰。”
她默默地头,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多年一直知道她的心思。
“放心奶奶没给他说,谁让他一直不知道我们囡囡喜欢他,这下好了他以后是囡囡的丈夫,他若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奶奶。”老太太摸摸她的头,“只是你们成了夫妻,就是最亲的人,你烟姨走了之后,他啊这里寂寞。”
阮宜棠看向胸口的地方,她的心里莫名一酸。
那个人也很难过。
老太太说着就靠着床边睡着了,她替老太太盖好被子,走出房门之后,“他啊也是个可怜人,你们两个可怜的孩子就互相靠在一起取暖,慢慢地就暖和起来了。”
她关上门浓密的睫毛一颤,抱着盒子往回走。
这一夜的路格外漫长,她看着这里的一点一滴,在她脑子里这一刻定格下来。
长廊内星光点点,花香弥漫,依稀可以听到水声。
她的身影落在水中,娉婷婀娜,似一幅静止的山水图。
“有心事,小棠。”
前方传来一个长者的声音,听脚步声她一眼就认出了,“温伯伯。”
温舟山像往日一般说:“我记得你十岁来老宅的时候,奶呼呼的,可是没有生机,后来经过很长时间,小姑娘咿咿呀呀起来,谢谢小棠这些年一直陪着伯伯,伯伯这些年感觉没能照顾到小棠,想向小棠说一声抱歉。”
她此刻觉得是幸福,这里有家人牵挂着她。
“爸爸,你是宜棠最爱,最敬的父亲,谢谢您当初收养我。”她说这话时看着温舟山,“您要保重。”
“好,你走的时候温伯伯就不送你了,阿礼很适合你。”温舟山老泪纵横,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她不想要,太多了她还不起。
“拿着吧孩子,这是我做父亲的心意里面还有你姐姐的,你姐姐把你姐夫每个月给的零花钱攒下来都放在这里了,你以后用钱还很多。”温舟山语重心长说道。
阮宜棠浅浅一笑,有些取笑道:“您是怕我没饭吃啊,我自己也会挣钱的。”
温舟山目光凝固在她脸上,“我温舟山的女儿自然是最骄傲的小玫瑰。”
晚风吹拂过水面,远处的桥上站着一人,眉间温润细腻,清冷的侧脸隐藏在月光下。
星光洒落在湖面上璀璨无比,上面还飘着一叶扁舟,隐藏在盛开的荷花中间,翠绿的荷叶参差不齐,像深绿色的玉盘一般。
她似有感觉一般望去,那里却无人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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