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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顾老太太又拉着他问这一年的情况。
顾云烟自始至终都在一旁陪着他，如果有问到让他不好回答的话题，她就会为他解围。
颜司明慢慢放松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以前。
以前他还没跟顾云烟在一起的时候，老太太对他也是很好的。
或许是真的把他当作了孙子吧，所以他跟顾云烟在一起才让老太太那么难以接受。
老太太一直盯着他，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他忽然说：“司明，你还喜欢云烟吗？”
顾云烟刚刚被老爷子叫走了。
他们来之前就通过气了，是以，颜司明清楚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跟顾云烟要离婚的事。
也怕二老不能接受。
颜司明没有回答。
在老太太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她叹了口气：“喜欢就喜欢吧，你们俩以后好好过就行了。我们年纪大了，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
颜司明莫名有些心酸，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也是其他人的意思。
他不想让老太太操心，只得低声应了一句：“嗯。”
他跟顾云烟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老太太有些疲惫：“老了，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旺盛了。”
颜司明扶着老太太上了楼，他路过自己的房间时，发现门正开着。
里面的顾云烟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发现她捧着一本相册。
那是颜司明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些原本上面没有的，后面才被添上去的照片。
顾云烟忽然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你上高中的时候，运动会拍的。”
上面的男孩穿着红白运动服，一头利落的短发，青春活力。
原来她早就发现自己了。
“这是你大学开学典礼拍的，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这是你毕业时同学聚会拍的。”
“……”
她一张张地数过去，有些他早就遗忘的记忆，她都还记得。
颜司明看了看她的神色，很平静，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好像看不懂顾云烟，她的所作所为好像是爱自己的，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异常冷静。
爱一个人不是会失控的吗？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空气中有什么在流动。
“司明少爷，外面有位姓慕的小姐找你。”
颜司明一惊，姓慕的……除了慕瑶还有谁？
他很是头疼，慕瑶跑这儿来干嘛？
被顾云烟看到倒是没什么所谓，正好让她别再纠缠。
但是被顾家人看到，他要怎么解释？
颜司明快步走出去，顾云烟将他的急切看在眼里，眼神晦暗不明。
门外。
颜司明看着慕瑶：“你怎么来了？”
她懒洋洋地倚在车旁：“来接你回去吃晚饭。”
慕瑶越过他，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顾云烟。
“或者，我能在你家吃个晚饭？”
颜司明顿时头皮发麻，她可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他连忙推着慕瑶上车：“走吧走吧，回去了。”
慕瑶得逞了，红唇微勾，看了一眼顾云烟，挑衅意味十足。
上了车，颜司明唉声叹气，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说：“下次别这么胡来了。”
慕瑶把车停在楼下，神色难得认真：“司明，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是会吃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