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南刚整理好行李包,准备拿两件衣服垫在地上睡觉,姐弟俩又来了。宋子奕抱着姐姐新编的炕席,宋芸抱了一捆晒过的麦杆,原本是她从晒谷场弄来的,打算用来引火用,现在先给齐墨南打地铺。先铺麦杆,再铺炕席。齐墨南认为这样的地铺已经很好了,结果没一会,宋芸又抱了一床被子来,“这是我弟以前用过的,你别嫌弃。”其实是宋卫国的宝贝儿子宋宏伟用过的,当然,曾经也是她弟弟。
宋芸从牛棚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姐弟俩就着手电光逐渐远离牛棚,就在快要走到陡坡处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吓了宋芸一跳,迅速摸了石子准备动手。
“是我,齐墨南。”
宋芸默默收回石子,举着手电照过去,强光照射下,齐墨南眯起眼,伸手挡了挡。
确认了身份,宋芸将手电光移开,没好气道:“你是故意躲在这里吓唬人?”
齐墨南:.....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齐墨南往宋芸这边走了两步,“抱歉,吓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说完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前一递,“这是我在山里猎到的,能不能麻烦你明天做了给我爷爷他们吃?”
宋芸接过猎物,挺沉的,用手电一照,两只野鸡,一只肥兔子。
“还有这个。”齐墨南拿出一只饭盒,“顺手捡的野鸡蛋。”
宋芸示意宋子奕接过来,齐老是他爷爷,他这亲孙子给爷爷尽尽孝心是应该。
宋芸注意到齐墨南背在后背的大背包,“你这是要走了?”
齐墨南摇头,“还有十五天假期,暂时不走。”
宋芸瞪眼,“不走你背包干嘛?”说完突然想起刚刚齐老爷子的话,他说齐墨南回军区了,看来齐老并不知道他孙子其实没走。
“那你晚上住哪?不会是要睡在这林子里吧?”
这边天气多变,尤其早晚温差极大,在晚上只有几度的林子里住一晚,哪怕是体魄强健的军人,估计也受不住,还不能烧火堆,容易引起山下村民的注意,只能生熬。
齐墨南没有否认,他确实打算晚上在林子里将就一下,在军区时,野训的条件有时比这还差,他并不在意。
宋芸见他默认,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干巴巴说了句:“那你注意安全。”说完带着子奕转身离开。
走了十几步,她还是狠不下那个心,又转回身,朝已经往林子里走的齐墨南喊,“你要是不嫌弃,我那边有住的地方,就是炕床还没盘好,你可能需要打地铺。”
齐墨南的脚步顿住,没料到这个性子看起来有点冷的姑娘会主动收留他。
“方便吗?”他转过身问。
还有十五天假期,他至少要待在这里十天,这十天他不可能一直住在山里,若能住进村里,自然最好。
“方便,我租的房子挺大的,只有我和子奕两个人,房间有,就是炕床还没弄好,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
见宋芸言语真诚,齐墨南也不扭捏,大方应下,背着包跟在姐弟俩身后下了向阳坡。
虽说这么晚村里人肯定都睡了,宋芸还是带着齐墨南走了后门回去。
齐墨南也没想到,宋芸租的房子这么大,且离村里还有段距离,又离向阳坡近,于她而言,真是完美的居所。
当然,现在也是他最完美的住处选择。
宋芸问他吃过晚饭没,齐墨南很诚实的说没有,并打蛇随棍上的问她家里有没有吃的。
于是,大半夜的,荒院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宋芸没做复杂的,就简单煮了一把挂面,卧上两个齐墨南自己捡来的鸡蛋,撒上葱花,浇点香油,便是极美的滋味。
这头煮好面,子奕那头也烧好开水,野鸡是放过血的,现在真接用开水烫一烫就能拔毛,姐弟俩就着月光将两只野鸡收拾出来。
齐墨南吃完面自己把锅碗都洗了,完事又拎起兔子到一边收拾起来,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没少干这种活。
一直忙到夜里十点半,两只野鸡和肥兔子总算收拾好,夜里凉,宋芸直接将野鸡和野兔搁陶盆里,用另一只陶盆盖住,再压上一块石头,以防被喜欢夜里活tຊ动的小动物偷吃。
宋芸带齐墨南去西边还没开始盘炕的那间偏房,也就这间房里目前能住人。
齐墨南自是没意见,虽然没有床,但至少有门有窗,不用在外头挨冻受饿。
齐墨南刚整理好行李包,准备拿两件衣服垫在地上睡觉,姐弟俩又来了。
宋子奕抱着姐姐新编的炕席,宋芸抱了一捆晒过的麦杆,原本是她从晒谷场弄来的,打算用来引火用,现在先给齐墨南打地铺。
先铺麦杆,再铺炕席。
齐墨南认为这样的地铺已经很好了,结果没一会,宋芸又抱了一床被子来,“这是我弟以前用过的,你别嫌弃。”
其实是宋卫国的宝贝儿子宋宏伟用过的,当然,曾经也是她弟弟。
“谢谢!”齐墨南认真道谢,眼前的女孩,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善良。
宋芸打着呵欠,“行了,早点休息,早上六点前你就得起来,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掉,明天会有人来盘炕,你最好不要露面,怕说不清楚。”
齐墨南点头,“我知道了。”
宋芸打着哈欠回到后院柴房,子奕已经在练功,她也赶紧跟上,真怕有一天会被子奕这个天赋奇绝的小奇葩超过去,那她这个姐姐的脸还要不要了。
宋芸这边已经归于平静,刘队长家却还亮着灯。
王婶子听见丈夫回来的动静,赶忙披衣起床,见丈夫一脸疲态,忙问:“咋样了?”
刘队长摇头,“还能咋样?从那么高的陡坡摔下来,四个人的胳膊和腿全部断了,有一个头磕破了,缝了好几针,一直在医院里骂娘。”
王婶子对这些人一点都同情不起来,皱着眉问:“没为难你吧?”
刘队长的脸色越发不好,“这帮孙子,明明是他们自己摔的,偏说有人暗算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把老子一通折腾,好在后面赶来的领导还算明事理,没怎么为难。”
没怎么为难,就是为难过了。
王婶子咒骂,“这群王八蛋,怎么不摔死他们。”
刘队长也奇怪,“这事说起来是挺邪性的。”
“怎么邪性?”王婶子来了兴趣。
“四个人的腿,全部断在一个位置。”他指着自己右腿膝弯处,“都是这个位置断了,要不是四个人的胳膊断的位置不一样,我都怀疑这真是被鬼给搞了。”
王婶子一脸稀奇,随即又撇了撇嘴,“肯定是这帮人恶事做得太多,报应来了。”
刘队长对这话不置可否,摸着肚子问:“有吃的没?我这饿了快一天了。”
于是大半夜的,刘队长家也升起了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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