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世子竟真的来了。”裳若依眉头微挑,刚将盖头放下,只见轿帘被掀开,一只手伸到盖头下面。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她神色一动。尽管她没有拿过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但是作为上过战场的特工队长,一看便知这双手所蕴含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赫景珩看着轿子里面的人,见她始终没有将手伸过来,眉头不由紧皱。就在他耐心逐渐耗尽的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放进手心。
这些刚刚做好,就听门口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世子,真的是定王世子!”
“没想到世子竟真的来了。”
裳若依眉头微挑,刚将盖头放下,只见轿帘被掀开,一只手伸到盖头下面。
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她神色一动。
尽管她没有拿过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但是作为上过战场的特工队长,一看便知这双手所蕴含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赫景珩看着轿子里面的人,见她始终没有将手伸过来,眉头不由紧皱。
就在他耐心逐渐耗尽的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放进手心。
这让从来没跟女子牵过手的赫景珩没由来的心中一跳。
裳若依被他牵着走出喜轿。
刚刚站稳,赫景珩便松开了手。
喜婆扶着她,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往王府内走去。
她带着盖头,喜服不合身又十分繁琐,走起路来分外吃力,反观赫景珩,走了过场之后,便被贴身侍卫云天推进府里,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宾客见两个新人已经进了院子,便跟着走进王府。
“哎呦!”慕青柠的痛呼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头上的珠钗也散落下来。
哪里有半分高门贵女的姿态?
“这不是幕府的嫡女慕青柠吗?”
“怎么连个路都走不稳?”
“还右相嫡女呢!丢死人了。”
慕青柠面色涨红地被下人扶起来,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怒声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慕青柠泼辣的性子,京城中无人不知。
见她这个样子,众人都捂着嘴离开了。
慕青柠看着地上的琉璃珠,沉声说道:“哪个小家子气的还带着这种玩意儿?”
琉璃珠是最为廉价的饰品,现在便是寻常百姓都鲜少佩戴这种珠子制成的饰品。
由此可见,裳年对于这次的婚事有多么敷衍。
行至正厅,拜过天地,裳若依便算是彻底成为了世子妃。
下人刚想将她带到喜房,就听观礼的宾客中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这裳相爷是多么宝贝自己的嫡女,竟不舍得将她嫁出去,倒是委屈了这庶出的二小姐,稀里糊涂地嫁了人。”说话的正是肖王世子,历来跟赫景珩不对付,眼下赫景珩受伤,被皇上收了兵权,他赶忙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此次赫景珩受伤,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景珩,你这腿,是不是真的废了?啧啧啧,好端端的竟成了残废,幸亏你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否则你们定王府怕是要绝后了。”
嘶······
旁边的宾客眼观鼻、鼻观心,这肖王世子即便再恨定王世子,也别在这个时候借人伤疤啊!定王世子喜怒无常,若是在这里发怒,保不齐要牵连他们。
裳若依听到这些话,脚步缓缓停了下来,透过盖头的缝隙,她清楚地看见刚刚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紧握着,骨节泛白。
坐在主位上的定王妃面色铁青,反观站在一旁的赵姨娘则暗自窃喜。
“世子妃?”旁边的丫鬟轻声说道:“随奴婢去喜房。”
她脚步移动,薄唇轻启。
“狗东西。”
三个字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个清楚。
一时间,正厅之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正在丫鬟的搀扶下艰难前行的世子妃,很难想,这三个字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便是赫景珩都微微侧目。
“你说什么?”肖王世子怒火中烧:“你个小小庶女竟然敢这样说本世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在说相府的狗,肖王世子何故这般生气?”裳若依停下脚步,身体未转动分毫,语气淡淡的,丝毫听不出在撒谎:“那狗面相丑陋,脸上还长了一颗痣,逢人便叫,遇人便咬,若疯狗一般,烦人得很,不过你若喜欢,差我爹送去便是,只是不知道那狗还在不在了,毕竟是疯的,怎会知道它口中的食物是从何而来,它所谓的安稳狗生又是谁赐予的。”
说罢,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口。
赫景珩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原本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肖王世子看着她的背影睚眦欲裂,竟然!竟然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给奚落了。
他怎会不知道裳若依口中那只疯狗说的就是自己?
奈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己还无法将她如何。
但是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若是被他抓到把柄,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负责送贺礼的公公回到皇宫,将今日见闻跟皇帝一五一十地说了:“陛下,奴才见那坊间百姓见到定王世子就像见到了天神一般。”
天神?
天顺帝脸色微变:“何出此言?”
“有的送贺礼,见定国王府不收,甚至送来一篮鸡蛋,见到世子,百姓们都极其激动,就差行跪拜之礼了,还有的百姓说······说······”
此时天顺帝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见他吞吞吐吐,生气地拍了拍桌子,怒声道:“说!”
“说咱们天顺是因为有定国王府,才有今日的天下太平。”
天顺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极沉。
“下去。”
“奴才告退。”公公眸光闪了闪,唇角划过一丝笑容,躬身退了下去。
天顺帝胸膛剧烈地起伏,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定国王府!
定国王府!
定国二字就像一个魔咒一般。
凭什么只有定国王府的人才能安邦定国?
那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
他不想再活在定国王府的阴影之中,也不想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被定国王府掣肘。
看着扫落在地的奏折,他眸光微闪。
裳若依坐在喜房之中,本就虚弱的身体传来阵阵晕眩之感。
“这个头饰太重了。”裳若依刚想将头上的冠取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真的吗?你从何处听到的?”
“千真万确,我刚从张姨娘院子里出来,从宫里来的太医正在二公子的房间里,说是给夫人请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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