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夏舒宁直接甩开了傅远寒,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车上,丁安笑着说:“夏小姐,恭喜你重获新生。”夏舒宁感激一笑:“也多亏你了。”从今往后,她可以不用再忍着恶心和傅远寒虚与委蛇,安心做自己了。……傅远寒失魂落魄拿着离婚判决书回到了家。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他精神一振,打开来看却发现是苏念薇发来的消息。【远寒,我肚子好难受啊,你能来看看我吗?】傅远寒抹了把脸,回复:【今天有事,来不了,我让医生过去看看你。】
一个简单的‘爱’字,却让夏舒宁愣住了。她和傅远寒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个字眼了,久到她再次听见,竟会有些恍惚。等她回过神来,傅远寒早已经沉沉睡去。夏舒宁抬手,虚虚划过他脸颊,眼里有泪意一闪而过。“可惜,我们的爱,早就不在了……”……第二天早晨,傅远寒醒来时,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揽。却只摸到一手冰凉。他愣愣睁眼,下意识喊道:“老婆?”无人应答。傅远寒撑起身子,揉了揉眉心,看向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有一通秘书的未接来电。
她的无声,让傅远寒有点无措,他说:“等我回来,我一定陪你去欢乐谷。”夏舒宁沉默了很久,才轻笑一声。“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电话那头的傅远寒这才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没等夏舒宁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夏舒宁心上,撞出闷闷的疼。房间里灯火通明,将夏舒宁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又收到傅远寒的消息。
他松了口气,无意识把人抱的更紧。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长臂一捞,划开屏幕。看着苏念薇发来的信息,不由勾唇。他回了个语音:“早点睡,你现在怀了孕,不可以熬夜。”放下手机后,他再度将夏舒宁拥入怀中,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老婆,晚安。”可黑暗中,他没看见,躺在他怀中的夏舒宁双眼紧闭,泪无声而下。夏舒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清醒时,眼睛一阵微凉。
第二天醒来时,床头留着唐婧的纸条。‘舒宁,学校有事,我先走啦,有需要随时联系!’夏舒宁将那张纸条折好,放进口袋,这才拿起手机。百分之一的电量,苏念薇的三条消息,一个未接来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夏舒宁看着,只觉得可笑。自己彻夜未归,唯一联系她的人,竟然是情敌。她看着自己用作屏保的全家福,突然觉得有些拥挤。她点开相册,选了一张自己拍的风景照换上,这才走出酒店。回到家后,她先给手机充了电,然后洗澡,将沾满酒气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明明早就决定要离婚了,可这两句话,还是让夏舒宁呼吸一窒。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傅远寒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她觉得自己天真。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冲进去问问傅远寒,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情人给自己挑选礼物,甚至这礼物还是情人用过的!可最终,她只是将手机放回了原位。只是这十年积攒的爱意,也好像在被什么消磨殆尽。直到熟悉的气息靠近,夏舒宁才回过神来。傅远寒的俊脸近在眼前,语气里是十足的担忧。
裴寂的眼神瞬间亮了。然而夏舒宁却紧接道:“但是裴寂,我必须告诉你,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弃。”裴寂愣了下,心中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夏舒宁望向他,认真说:“我们的公司总部在法国,这一次春季限定由我主稿,如果这次我做得好,就很有可能去法国发展。”见面前人还神情怔愣的望着自己,夏舒宁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说:“裴寂,我不可能放弃我的事业。”法国的时尚圈是所有设计人都想挤进去的地方,曾经也一直是夏舒宁的梦想。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她没有再回傅远寒,这一晚上都在想裴寂的事情。傅远寒说的是真的吗?他要出国了,那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自己透露?甚至昨天晚上还吻了自己。虽然一夜未睡,但夏舒宁还是强打起精神去了公司。裴母看出她有心事,问她发生了什么,夏舒宁没有隐瞒,直接问她:“裴寂是不是要出国了?”看到裴母犹豫的表情,夏舒宁就知道傅远寒昨晚上和自己说的是真的了。不过虽然裴母没有否认,但还是对她说:“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但是裴寂的父亲确实一直有想让他去国外发展的意思,他自己没有表过态。”
夏舒宁点点头,随口道:“傅锦逸呢?”“在家,有人陪他。”夏舒宁了然。对傅远寒这样的人来说,什么节日什么人都不能耽误他的工作,哪怕是过年时他也能为了工作抛下自己。“还有事吗?我们要吃饭了。”裴寂皱着眉沉沉盯着傅远寒。傅远寒没有理她,只看夏舒宁,说:“我……还有工作,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夏舒宁只当他是客气,点了点头。傅远寒离开后,夏舒宁抬头就看到裴寂闷闷不乐地撑着下巴发呆。
裴寂悄悄将夏舒宁带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低声说:“舒宁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交谊舞曾经也是自己最拿手的,只是……夏舒宁犹豫道:“我很多年没有跳过了。”裴寂将手掌摊开摆在她面前,双眼中倒映着厅内的流光,笑说:“没关系,我教你。”夏舒宁的内心被他蛊惑,将手搭了上去,和他一起汇入了人潮中。开始时夏舒宁还有些不自在放不开好几次都踩到了裴寂的脚。裴寂忍俊不禁道:“要不舒宁姐把脚直接踩在我的脚背上吧,我带着你跳。”
裴寂说的那一天正好是周三,正是工作日,本来夏舒宁以为自己肯定去不了。结果那天的中午,裴母就把自己喊进了办公室,无奈道:“那臭小子难得求我什么,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你就和他安心玩去吧。”夏舒宁昏呼呼的,走出公司就看到裴寂站在车前朝自己笑眯眯的挥手。不过裴寂没有马上把她带到学校去,而是先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场。他说:“我们去买一件穿去舞会的衣服。”然后径直把自己带进了一家正式礼服店。
到半夜时夏舒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裴寂撑着脑袋坐在她病床边打瞌睡。夏舒宁看到了他眼下的清灰,哑着嗓子喊他:“裴寂。”裴寂立马睁开了眼睛,见她清醒,忙轻声问:“你现在怎么样?是觉得哪里难受吗?”间夏舒宁摇了摇头,他又立马掏出体温计测了下她的体温,看到明显下降的体温,他松了口气。“你今天给我吓坏了,你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就穿一件薄外套就来上班呢?”夏舒宁朝他笑了笑,低声说:“谢谢你裴寂,我现在好多了。”
姜笙有点难捱,她疯了才会让人给自己擦啊。“好了吗?”此时她的脸红红的,声音也甜甜腻腻。“嗯。”沙哑的声音一出,宴时遇把香膏放在了桌子上,俯身把人从凳子上抱了起来。姜笙又羞又惊:“干......干什么?”她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顺着下巴往上看,她看到男人红了的耳根。姜笙心里偷着乐,原来,他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呀。她把头贴近他的胸膛。“你走了我会想你的。”贴贴了,又说了好听的话,应该会让男人记住自己吧。
姜笙连忙打开了门。陈红梅看到她人没事之后掕着水立马去了厨房。“哪里着火了?”厨房全是烟,什么都看不到。姜笙有些莫名其妙:“没有着火啊。”“那.....那这么多的烟?你干了啥啊,我的大妹子。”姜笙表情讪讪的,她小声的解释说:“我打算做晚饭,生火一直生不起来才这样的。”陈红梅把水桶放到了地上,长呼了一口气。心也放松了下来。“不是着火就好,吓死我了。”她说完这句话,又风风火火的提着水桶走了。
她只是讨厌做饭。“会不会很麻烦?”宴时遇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转过身来:“不麻烦。”第二天一早,姜笙醒来的时候,宴时遇已经走了。院子里的自行车也不在。她起床溜达了一圈。看到厨房里有宴时遇给她准备的早饭,她随意的用了两口。继续做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收音机被她随意的放着听,有个动静显得家里没那么空旷。只是她刚做好一个窗帘。大门就被人拍响了。姜笙一紧张,走错了两道线,她急忙站起身来。
脚走的也有点疼。她那股见到陌生人的不适的感觉也消失殆尽。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好累啊,果然结婚真的很累。”宴时遇没有感觉,他感觉很新鲜。中午到了部队的二食堂,今天是和领导说过了,宴时遇拿出足够的钱和票。因为他是团长,基本归他管的兵都来参加了。人很多,场面热闹极了。姜笙心里紧张的要命,她不断的摆弄着裙摆,尽管她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都是战友,都是一群可爱的人。
闷头想着事情,就看到小姑娘从他身边路过,带着一阵香风,宴时遇抬眸,想跟她说些什么。小人儿一阵风走过,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宴时遇.......又惹着了?真是个祖宗。姜笙坐在院子里一边晾头发,一边摆弄新买回来的缝纫机。缝纫机还没放在屋里。二八大杠停在廊下。她把收音机放在桌子上,下午也没有什么好听的节目,随意找个台,放着。她从屋里拿来几块布。准备做几件东西。她先摆了几下新缝纫机试了试手感,随后拿着剪子开始裁布。
老板垂头丧气的跟两个人道了别。坐在副驾驶上,姜笙有些兴奋:“我们还要干什么?”第一次结婚,什么都是新奇的。“去领结婚证。”“哦哦哦,对哦。我们还没领呢。”两个人去了民政局领了一个大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没有照片。却被宴时遇小心翼翼的放好。“宴时遇同志,恭喜你娶了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真是可喜可贺啊。”到了家,她关上门,郑重的对宴时遇说道。小脸上正儿八经的神情,尤为可爱。
她勾了勾唇角。挽着宴时遇进了国营商场。这个国营商场有三层,虽然没有沪市的商场大。但是姜笙进去一看,里面卖的东西还挺齐全的。她负责买买买,宴时遇任劳任怨的在后面拿着东西。走到一家卖小皮鞋的地方。姜笙看到了一个样式十分好看的小皮鞋,她上前问了下售货员。“这个要七十块,是舶来品,很时髦的。”姜笙哦了一声,好贵啊,这是她两个多月的工资呢。“喜欢?”宴时遇看了看,黑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很精致,很衬她。
蒋月亮!她就知道这女人贼能装。好处都让她占光了。“对对对,让你小媳妇有空来找我玩啊。”蒋月亮朝着宴时遇大声的喊道。其他几个人推搡着也连忙离开了。宴时遇提着饭菜,身后跟了几个兵拿着他的行李。“团长,东西都放好了。”姜笙有些局促,想给他们倒点水喝,但是家里真的是一穷二白啥都没有。宴时遇点了点头,拿出钱和票给带头的那个黑瘦黑瘦但是精神状态十分好的人。“你们去食堂吃,家里没开火啥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