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良桓怀里揣着那封信,让侯府的下人带着他去找徐承修。虽然今日是镇国侯府上的家宴之日,可小侯爷的院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圣旨上的内容是说平日最喜茶道的太后想要开一个茶会,全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可以去参加,不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也一样可以参加,总之这个茶会来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来的都是些年轻人。当然这次下圣旨之前,候府就收到了小道消息,
“哈哈哈!”江妤锦哈哈大笑,然而笑声未停,突然“砰”一声,门就被撞了开。江妤锦止住笑看过去,见撞开门的,是江泱晴。江妤锦走到桌边坐下,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得意道:“哟,二妹妹和青儿还真是主仆情深啊。”江泱晴看向地上,见青儿倒在红色棺椁边上。“青儿!”江泱晴“扑通”一声跪地,茫然抱起青儿,落起了眼泪来。“青儿你醒醒!青儿你快醒醒!”江泱晴哭着说道。
这下江泱晴的脸色异常精彩,一阵黑红变化,江妤锦果然是彻彻底底的变了,以前的她是根本不会主动给人下套,好,算你赢了。江泱晴阴冷地看了眼青儿,青儿立刻面若死灰……突然传来“扑通”一声,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江泱晴的贴身丫鬟青儿跪下了地。青儿连连磕头,脸上泪痕斑驳,哽咽着说:“老爷,其实......其实那些银子都是我偷走的,都是我,不关小姐的事!”江泱晴眉头一皱,敢情青儿要给她做替死鬼了。
江妤锦敛下眉目,不急不缓地走到江泱晴的身边,抬手抓起了青儿的手臂。青儿眉心一蹙,使劲往回收回手,她能猜到江妤锦想要干什么,所以她不可能让人有机会看见她的手臂。两人僵持了片刻,江妤锦突然眸光一凛,只手用力往回一拽,硬生生将她从大堂边上拽了出来,青儿打了个踉跄,腰弯得跟个月钩似的定了住,不敢移步,也不敢抬头。江妤锦眉眼一横,正声道:“直起你的身子来!”
她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凌厉的眼风朝着江泱晴扫过去,恰好撞上江泱晴阴鸷冷毒的目光。江妤锦自然知道她什么心思,追杀都躲过了,还怕她一个眼神不成?江妤锦低低一笑,别开了脸,懒得看她。江怀远看向江泱晴,正欲问话,陈管家擦去额头泛起的薄汗,收回眼中的惊悸,惴惴说道:“老爷,适才大小姐说她院里没有丫鬟,您也遣老奴派人去看了,确实也没有,那我很是好奇,每个月是谁替大小姐取例银回去的,或许数目本是对的,可经过那人的手,就少了。”
江泱晴听闻这句话,不禁心中一喜。府里头上上下下都知道三奶奶最重舒适,生活里用的方方面面都是上好材质的物品,除了她跟二奶奶等级不同,用的物品不及二奶奶的好,可在后宅里,她用的物品质量都是仅仅次于二奶奶的,照三奶奶的反应,不仅这刺绣不中她意,没准儿还得动怒。江怀远也伸手去摸了摸那块刺绣,也是眉心一蹙,对江妤锦说道:“如此材质,等同下人用物,妤锦,你怎么解释?”
崔衡轻咳一声。“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朵……绒花?惟妙惟肖的牡丹花发簪?“少爷,这个发簪……是用那些绣线做的?”尹甜甜眼睛里闪着光。崔衡嗯了一声,解释道:“以前在侯府,见府上的嬷嬷做过。”他尝试了很久,才做出来一朵。“少爷,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崔衡唇角僵了僵。“少爷你教教我这门手艺呗!现在赶不及了,我先做点儿存起来,等到过完年,花灯节的时候去城里卖!还有庙会上,过了年之后,热闹的地方可多了!”
果然是故人……这是崔衡第一次跟她说起从前在侯府的事情。“那后来呢?”崔衡凉薄一笑。“知道我不是侯府世子之后,便跟我退亲了,或许她又另外定了一门亲事吧,我也不知道。”“少爷,那你难过吗?”肯定是难过的,上辈子她到京城之后,才知道京城的贵族圈子里,有很多人都是自小就定下了亲事,在十二三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便知道自己将来会娶谁,期盼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落了一场空……
她忙完继续趴在绣架上做绣活。沈母也在上屋门口坐着纳鞋底,沈父在院子里干活,崔衡没有机会跟尹甜甜单独说话。直到晚上,尹甜甜喂了猪,收拾完,把绣架搬回来。“甜甜,宋先生让我代他跟你道歉。”尹甜甜脑子里正在想以后,要是没有她家少爷帮忙画花样子,她不一定能绣出很惊艳的作品,充其量也就跟绣坊里的其他绣娘那样赚辛苦钱。连宋先生都夸她的厨艺好,她是不是能按照宋先生说的那样,去县城里摆个小摊,卖她自己做的面?
“对呀,咱们家现在手头宽裕了,我就把少爷的玉佩赎回来了,少爷从候府出来,身上只带了这一件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确实很重要,是他想丢却没有丢掉的过去。他伸手接过来。“这就是天意吧。”“什么?”他直视着尹甜甜的眼睛,笑得纯粹。“没什么,这枚玉佩是恩师所赠,既然赎回来了,或许就是天意。”尹甜甜不懂什么是天意。但是瞧着他也没有不开心。
陈大狗跟陈二狗同时摔了个狗啃泥,王翠花却不关心两个儿子的伤势,而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偷到好东西了吗?”陈大狗扶着腰站起来,呸了几声吐出吃到嘴里的土。“哪有什么好东西,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连做菜的盐都没有!”王翠花又看向陈二狗。“二狗子你呢?”“娘你就不应该指望二弟,要不是他不干正事儿,扒着窗户往里看,吵醒了沈家新回来的那位少爷,我们两个也不至于被人发现,他偷袭我们!”
她可不要做柔弱的女子!“少爷,真的不疼!我没那么娇弱!”崔衡也笑了。“是,我们甜甜跟京城那些女子不一样。”她从来没有跟他抱怨过任何事情,明明她过得已经很苦了,可她自己不觉得。沈家不似京城侯府,随时有消肿的药膏,崔衡只能轻轻地帮她吹着伤口,被他吹过的皮肤痒痒的。这样不合适。但尹甜甜却没办法阻止他,因为他认真的样子,太让她着迷了。
见沈黎眼神十分锐利的盯着她,沈青青知道自己这个歉是必须倒了,她一脸委屈和倔强,“沈黎,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跟胖婶吵架。这才让她到处乱说,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收拾胖婶。”闻言,沈黎并不想给她演戏的机会,放下筷子,“沈青青,我可没有你那么多时间,你要现在不说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沈青青面色一白,她没想到沈黎会追究到底,也没有想到沈黎那么聪明,既然猜到了就是她说的。
很快,在沈黎均匀的呼吸声中,傅斯年也被感染,陷入了梦乡。等到佣人叫二人吃晚饭时,一开门,见到的便是两人相拥而眠的这一幕。佣人很快将看到的这一幕告诉了傅老太太,老太太知道后也高兴的合不拢嘴。一夜过后,沈黎趁着众人还在梦乡中,推开傅念安的房门,见到熟睡的他,他轻手轻脚把玉坠子给换了。做完这一切,她又背上背篓,去山上采药。而卫生大院这边,孙母醒后,将昨天的一切全盘托出,孙志海从孙母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当即暴怒。
只需要连续一周吃下他开的那副药就好了。沈黎闻言,先一步上前接过药方,看了一下药材,提出疑问,“傅念安年龄虽小,但他的身体一直很好,家里也很注意他的饮食。怎么可能因为吃了生冷的东西而生病呢?”一旁的傅斯聪没有沉住气,反驳,“你才来傅家多少天啊?你怎么就知道傅念安的身体很好,他们刚出生的时候,也有不少医生说他身子差,需要好好休养。”沈黎有些惊诧,傅斯聪怎么会这么着急的辩解。
她不能生本来就是事实,而且过不了多久,被傅家知道了,沈黎肯定会被赶出来。“你从哪儿听来的闲话,我没事说你这个干嘛,况且你能不能生,我又怎么知道。”在外偷听的胖婶,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口,大声嚷嚷,“不就是你跟我们说沈黎不能生吗?我们可都为沈黎不平呢,我们还不知道你是骗我们的,造这种谣,你良心过意得去吗?”原本还十分淡定的沈青青听到这话,一下僵住了。
她十分淡定,看向脸色难看的傅老太太,“傅奶奶,今天也不怕明说,自我父母死后我就被姑姑和叔叔收养,他们虽然说是收养我,但家里面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我来做,平时也只能吃剩菜剩饭。”沈黎说着,开始抽泣起来,傅老太太原本对沈黎还有些意见,此刻全部化为心疼。她的大孙子傅斯年,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也是最有本事的孙子,如果他不能延续香火,那家里的家产这一切不不都得拱手让给宋其芳了吗?
沈黎只是微微思索,就猜到这事儿是沈青青传的,因为只有她是带着重生剧本来的,只有她知道上一世的事情。想到这儿,尽管她心中已有答案,她还是开口询问,“芳姨,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傅老太太原本神色就很不好,但听她这么一说,也开始质疑宋其芳的消息。毕竟傅斯年可不是宋其芳所出,按理来说她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自然的为傅斯年打抱不平。或者说,她故意传谣,不过是为了离间她与沈黎的关系,让沈黎在傅家不好过,而傅斯年没了沈黎在,想要痊愈恐怕是不可能的。
随后便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接吻声,伴随着女人娇媚的调笑声。“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你可别耽误正事。”听到这句,温青玉皱起眉头,她的眼前现在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清。身上依旧好热,礼服的拉链在背后,凭她自己现在的样子是怎么也解不开的。忽然两声快门声响起,男人的声音再次出现。“你做什么?”“玩啊,能做什么,你好好玩,不打扰了哦。”一声门响之后,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温青玉大口喘着气,她的大脑已经逐渐浑浊了。
顾晏深眸光深邃地看了她一会,随后仰头把杯中酒喝尽了。“顾总还是那么能喝。”女人捂嘴笑道,像是刚刚注意到温青玉一样。“呀,这位是谁啊?顾总身边什么时候有这种大美女了?”温青玉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这是我太太,阿玉,这是今天酒会的东家,她叫白染,最近公司在跟她公司合作。”顾晏深找服务生换了一杯香槟,用喝酒的动作来掩盖他对白染直勾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