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宋闻溪经历过一世,十分清楚。但她还是来了。不仅是为了彻底远离宋家,远离秦戈和林璟泽,也是为了圆两辈子以来的梦想。奶奶就曾经是一名医生,她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上辈子被彻底取消高考资格,她沦为全家的保姆,也不甘心地想要重新找到一条出路。可惜,就在她在后世到处旁听医学课,被一位教授赏识的当天,容茵茵“失手”杀了人,她顶了罪。深吸一口气,宋闻溪甩掉那些回忆,笑着说:“是啊,要上前线,我时刻准备着。”
“今天这事儿,可真是奇了,老听宋厂长说,他家这两个女儿是一个天一个地,养女才是宝,谁能想到今天一闹,原来亲女儿才是人家慧眼识珠的好人物。”“可不是嘛,前些天还听说人得了疯病,现在就成了军医院院长都看中的好苗子了。”5“照我看啊,那疯病估计是假的,宋厂长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好的亲女儿不宠,去宠个外来的,就算有恩情,当年把人从快饿死养到这么大,早该还清了。”
容茵茵趁热打铁,满脸愧疚:“对不起,你们都听见了吧?大队长说高考作弊的是我。”事到如今,容茵茵也没办法否认,干脆利落认罪。然后才剖白道:“你们一定很失望,可我只是太想追上你们的步伐了,阿戈,你家是首富,想进哪所学校都行,璟泽,你和姐姐一样,成绩一直都很好,可我……没有姐姐聪明。”0容茵茵满脸是泪:“我太想跟你们上京大了,所以才会这样做,我其实早就后悔了,被找上门来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
老院长闻言,刚按下的脾气又上来了。他阴沉着脸看向宋父:“容茵茵是吗?她是第一?我怎么没听过她的名字?”宋父以为老院长相信了,喜悦道:“当然是茵茵,她前天还上过表彰台,成绩现在还挂在她房里!”自从抢了宋闻溪的成绩以后,为了让容茵茵百分百成为第一,宋父没收了宋闻溪所有的考试卷子,高考成绩自然也粘贴在容茵茵房间。不管谁来,都是容茵茵第一。“放屁!”8
老院长十分欣赏对医学知识了解颇深的宋闻溪,对她说:“宋同志,你家这也太乱了,还对你喊打喊骂的,还是先跟我去军校报道吧。”“至于高考作弊那事,你放心,那个叫什么茵茵的,绝对跑不掉。”宋闻溪冷眼看着秦戈和林璟泽为了容茵茵颠倒黑白,正好厌烦了跟他们争吵。闻言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好,我们这就出发。”话落,听到这句的宋父立刻不干了。宋父认定了宋闻溪今天闹这一出,就是想把作弊的事强行扣到容茵茵头上,她好借着机会一飞冲天,怎么可能答应?
进入包厢,虞初和林景霄在桌旁落座,琼兰拎起茶壶为他们各倒了一杯热茶。“前日房里配了一把琴,两位客官可要再听奴家弹奏一曲?”虞初接过茶杯,放在手中取暖。“琼兰姑娘琴技高超,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好好欣赏一番,但今日我另有它事相求。我想,琼兰姑娘或许已经知道了。”虞初说得直白,琼兰也没有卖关子,放下茶壶恭敬地站在桌边。“昨日我听父亲稍有提及,只是琼兰一介烟柳女子,配不上客官的情谊。”
桑和瞧着桌上的甜汤都凉了陌年也没动一口,大胆猜测:“年哥,你怎的不喝这甜汤了?是不是……得消渴症了?”陌年成功被他转移注意力:“什么是消渴症?”“就是甜食吃多了会得的病症,听说这消渴症极为难治,患上了便是终身。病发时消骨噬髓,疼痛难忍。身上每一块肉都是香甜的,会招引虫蚁蛇兽爬满身……”桑和视线划过陌年手上翻着肚皮玩的小虫,满脸惊恐,一把抱住他,鼻子伸进他衣领中猛嗅一大口。
“你干什么,放开我!”老头死命挣扎着,衣扣都崩开了两个。“老人家莫要着急,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便让你回去。”虞初表现得比陌年礼貌得多。“你方才用一千两银子买下了同琼兰姑娘共度良宵的机会,为何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离开了?”“这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或是……”虞初话到一半,老头红着眼瞪她:“关你什么事!叫他放开我!”“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并非有什么恶意。只是听说这望月楼用了手段强迫琼兰姑娘入楼做花魁,想帮帮她而已。你若是也有此意,我们不妨联起手来,共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