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菡茵仍旧哭着拦住他,看着面前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黎菡茵跟那人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深深的刺痛了他。如果真的是她,绝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姜嘉临看不得黎菡茵哭得这么惨,他拥着她的肩,想把她从周怀渊身边拉开。“菡茵,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让你一人独自面对。”周怀渊冷笑,忽地朝外面喊道:“段暄,崔武!”段暄:“周爷!”崔武:“周爷。”
姜虞桉高傲得像只白天鹅,虽然没有周怀渊高,但她宁愿仰着头很累,也仍旧要倔强的直视着他。姜松舟急得在原地跺脚,奈何周怀渊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地围在外面,谁都靠近不了半步。周怀渊止不住地冷笑,他长这么大,除了爷爷那一辈,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周爷,不然我替你收拾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段暄忍不住出声,敢说他们周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会放过。
段暄说着说着,就抬起了手来,姜虞桉什么人,从小就被保护得那么好,此时此刻就算再害怕,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绝不向周怀渊这帮人低头。因此,在段暄抬手时,她仍旧昂着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味。反倒是姜松舟急得拽了她一下,奈何自己女儿这个倔性子,他没拽动。直到被人挡在身后的周怀渊终于开了口,紧张的场面才稍微有些缓和下来。段暄虽然心有不甘,但周怀渊的命令就是圣旨,他向来很听话。
姜虞桉的“冰块”忽然消失,没多久她便又沉浸在了恶梦之中。梦里回到了跟周怀渊的第一次见面,姜虞桉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景象。本来是她20岁的生日宴,却因周怀渊的到来,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姜虞桉是姜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就连她的亲哥姜嘉临也十分宠她。生日宴在京市最大的酒楼举办,为了让来宾能够尽情地享受,姜家包下了近一半的酒店房间。要知道这间酒店平时就是有钱人来挥霍的地方,没想到姜家会为了女儿的一个生日宴弄得这么隆重。
“要你!”夜暝爵直直地看着她,眼底的占有欲瞬间倾巢而出,再也不掩饰。“可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们只见过几次面。”沈薇薇可不相信自己第一次见他还在小时候,第二次见面就是昨天的宴会。“没事你会喜欢的!”“还有,两个月后我们的婚礼就开始了。”夜暝爵看着她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沈薇薇瞪大了眼睛,“什么婚礼?我不会嫁给你的!”夜暝爵的脸色沉了下来,“由不得你。”
“有些好奇罢了!”夜暝爵淡淡的说道,但其中的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沈瑾轩看着夜暝爵,脸上满是警惕,夜暝爵他了解,他要是对一个人或物感兴趣就会多看几眼,刚刚看到他看薇薇的那个眼神,莫名的有些心慌。等会儿立马带薇薇回家,那股预感在他心里越发的不安。“夜暝爵我不管你什么心思,最好别动我妹妹!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沈瑾轩眼神狠戾地看着夜暝爵,声音中充满了警告。
“你们三个好像没有妹妹,你们两个有,但妹妹不像我的妹妹又是对着我撒娇,又是关心我,唉!真好!”沈瑾轩的表情得意洋洋,炫耀之情溢于言表。包厢里的人除了夜暝爵都恨得牙痒痒!他们唯独这方面就比不过沈瑾轩!回想到那个时候,傅尧和白封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妹妹打回去重造。傅尧和白封的表情无奈,心中满是羡慕嫉妒恨。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沈瑾轩迅速下车,动作利落而优雅。他快步绕过车身,来到后车门旁,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好,那我先去休息了。”沈薇薇揉了揉沈翊霖的头,对厉行舟说道。“记得吃药。”厉行舟还不忘叮嘱她。沈薇薇笑了一下便和艾丽走上楼了。楼下,厉行舟挑了挑眉道“查的怎么样。”“失败了。”沈翊霖有点挫败。“没关系,反正也是输给你父亲,没什么大不了的。”厉行舟双腿搭在桌子上,双手后脑勺枕在沙发后面。“他才不是我父亲。”沈翊霖自己嘀咕着。厉行舟坐直身体望着眼前和好友酷似的脸。
厉行舟看着沈薇薇,轻声问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沈薇薇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厉行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心疼如同潺潺的溪流。他知道,这五年,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就好,我们走吧。”两人手牵手,走出了宴会厅,那身影如同相依相偎的鸳鸯。
“好了,你们也该回去睡觉了,不然薇薇知道了会会心疼的。”说完便让佣人带两个小家伙回房间。厉行舟待了一会儿,走时叮嘱了艾丽几句便离开了。夜色深沉,星辰点缀。厉行舟的车缓缓驶出别墅区,他的目光落在远方的天际,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想到薇薇,那个坚韧而温柔的女人,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让他心疼。他知道,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关心和照顾,更是理解和支持。他想到那两个小家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敬爱,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成为沈薇薇的骄傲。
艾丽马上护在她身前,将沈薇薇围挡在后面。众人也被夜暝爵的举动给吓到了,那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夜暝爵的手僵在空中,心中的疼痛更甚,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切割着他的心脏。他明白,这五年,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遥不可及,如同天上的星辰与地上的尘埃。艾丽冷漠地看着夜暝爵“爵爷这是干什么?”那语气冰冷如霜。“我家少主不希望有别的男人靠近夫人,希望爵爷能保持距离”
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身着一件红裙美丽动人,“好久不见。”“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很想你。”白瑶紧紧的抱着沈薇薇诉说着。“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沈薇薇冲她笑了笑。“好了,今天是你爷爷的寿宴,要开心一点。”沈薇薇伸手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很快整个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曾经那个惊艳的整个帝京的少女回来了。很快便是大家聚在一起,白家家住站在台上发话“很高兴各位能来参加家父的八十大寿,希望各位玩得开心。”
“老厉,你小子终于来了。”傅尧打趣道,起身走到他身边。厉行舟一身黑色的西装,给人一种高贵又冷酷的感觉,他微微一笑,眼神却落在了夜暝爵身上:“爵,好久不见。”夜暝爵抬头,目光与厉行舟相交,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怎么现在才来?”白封抱怨的看着厉行舟。“还不是沈瑾瑜那家伙非把我拉过去叫托尼给薇薇做造型,害得我迟到。”厉行舟将桌子上的酒拿起来。“而且,你们都知道吗,她都有孩子了。”
忽然想到什么沈瑾轩猛地看向沈薇薇。看到他的震惊沈薇薇便知道他猜到了。“当年我离开帝京去到到M国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我原本想打掉,但是医生说我的一旦打掉的话就不会怀孕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把他们生下来。”说着说着声音不禁有些哽咽。“那他知道吗?”沈瑾轩所指的那个他便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没人知道”沈薇薇摇了摇头。她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他知道呢。
“奶奶,我回来了。”沈薇薇哽咽着说道。沈老夫人抚摸着沈薇薇的头,泪流满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老爷子也走到了沈薇薇的身边,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但却努力保持着坚强。“薇薇,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一直不回家?”沈老爷子声音颤抖地问道。沈老爷子见沈薇薇不说话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你是不是还在怪爷爷?”沈薇薇连忙摇头,她的眼泪再次滑落,“爷爷,我怎么可能怪您呢?当年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离开了家,让您和奶奶担心了。”
这七世,她遇到了太多人。她爱过别人,也被人爱过,她被人害过,也害过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又真实地发生了。再回想起做仙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感觉了。那也只是,她平平无奇的一世罢了。现在她有疼爱自己的母亲,宠爱自己的父亲,身边都是爱自己的人,她想好好地过这一世。正思索着,忽然她的后脑勺一痛。曲鸢回眸,就见她的院墙上,骑着一个绑着发带,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
宫徵没有回宫,他去了冥界。途中,他仍旧是抑制不住心痛。他的脑海里,不断想起自己对曲鸢做过的混账事。他不但用一朵寸心莲在蛮荒那样羞辱她,还次次都用蝉心来伤害她。他不敢想,曲鸢到底该有多难过,才会想一死了之。越想,思绪就像一根细绳,弯来绕去拧住他的心。很快便到了冥界。“十殿下。”“魔尊。”宫徵和薛玉相互行礼。“十殿下,本尊想问问,曲鸢的肉身仍在,她的魂又去了何处?”
“就是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了你。”“你的意思,是你的胸口里,并没有心脏?”宫徵又问。面对宫徵的追问,蝉心有些慌。她一时有些懊恼:“尊上,你是在怀疑心儿吗?心儿骗你做什么?”宫徵见她这样,不由分说将她衣衫拉下。“不要!”蝉心想抵抗,她绝不能让宫徵发现真相。但宫徵将她的手重重握住,一手放在她的胸口,施了探视术。蝉心的心脏,完好无损地在跳动!这一霎,宫徵脸色惨白,像是脱了力般,瞬间就松开了蝉心。
他仿佛一个方外之人,走在战火连天的战场中。忽然,宫徵眸中一闪。不远处,满身伤痕的曲鸢,抱着身上缠绕着魔气,已经晕厥过去的自己。而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剑。只是与往日不同,梦境没有在这里戛然而止。“宫徵,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曲鸢满脸泪痕,双手掐诀,随即她拔出了他心口的剑,划开了自己的胸口。硬生生地将她的心从胸口掏了出来。“啊——”此时曲鸢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一向很能忍痛的她,也没忍住喊了出来。
说着,一滴滴眼泪脱框而出。宫徵见到蝉心这样,没有什么怜惜的感觉,只是听到她说起将心给了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放心,有我在。”“区区天雷罢了,没事。”谁知,话音落下,一道道粗壮的天雷,便径直劈向了蝉心。“啊——”蝉心尖叫不已,周遭的人迅速闪开。而宫徵伸出手,撑开一个保护罩,将天雷抵抗在外。但下一刻,一向所向披靡的他,竟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5他没能挡下这道天劫。
“大典即将开始了,曲鸢怎么还不出来?”宫徵问蝉心。蝉心闻言,脸色发白。这两日曲鸢一直没有回来,蝉心不敢告诉魔尊,怕他会牵挂曲鸢。而她的娘亲都坐不住了,派人去找,却杳无音信。此时上空雷声隐动,她声音颤颤巍巍:“曲鸢,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