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诉清身上突然出现的强烈的侵略感让她感到不适。付雪砚也不是没经历过感情的懵懂少女,在林诉清这样明显的表示下,她看出了门道。谢南昱还在时,她烦闷得谁都不想理,只关门过着自己的生活。现在他走了,只剩下林诉清,付雪砚开始愁着怎么解决这件事了。林诉清看着一脸纠结发愁的人有些好笑,他既然敢显露自己的心思就做好了准备。“学姐看出来了吧,我喜欢你。”付雪砚卡壳了,她还想着怎么点明,林诉清就直接说出来了。
“不用了,我现在不喜欢了,我喜欢这里。”谢南昱刚要说话,电话响起。他没接,任由那边的人一次次的打又一次次的挂断。付雪砚烦了,“怎么不接?”谢南昱紧紧的盯着她,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深沉,“你要我接吗?”付雪砚感觉莫名其妙,没理他。谢南昱接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电话那头秘书的声音格外的大。“谢总,董事会那边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公司最近有些混乱,新上任的总裁控不住局面,不少人想浑水摸鱼分上一杯羹。”
“不用,你永远别来打扰我才是最好的。”她感到有些疲惫,“既然你买好了房子,那你就去自己的房子里住。”谢南昱解释:“还没收拾好。”“村门口的小商店有日用品,现在还没关门,来得及。”半小时后雨停,付雪砚强硬的将谢南昱赶走。谢南昱不得已拖着行李走出门口。他回头看着这个自己来了还不到一天就被赶出来的房子,眼睛里闪过势在必得。他一定会取得付雪砚的原谅,然后带她回去。谢南昱趁着置办用品将村里的路线摸透了。
他神色间有些难过,“我太想见你了,出了高价,有司机愿意载我进来。”付雪砚呼吸一顿,“你疯了不成,别人都不敢走山路,你还往上凑!”她顺了口气,“司机呢,没事吧。”“没事,我们提前看到不对劲,就下车了,行李也没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付雪砚阴沉的脸色。“你放心,我给他的钱够买好几辆他的车了,没有占人便宜。”付雪砚喉咙被堵住了一般,“是说这个是时候吗,你命都不放眼里了,还担心有没有欠人钱?”
付雪砚沉默了一会儿,“等雨停了,出山的道路疏通了,你就走。”谢南昱放下手中的泡面,急切的摇头,“我不走,我想留在你身边……”付雪砚不愿意再听。“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出于人道主义收留你”“等情况好了,马上就走”“我们没有离婚。”谢南昱坚定的看着她,“我们还是夫妻,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走。”付雪砚嗤笑一声,“你烧糊涂了?还是在做梦。”谢南昱也不管她的讽刺,“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有多不方便,还危险,你住在这里我很担心。”
“手机号码。”“177XXXX1668。”裴梨报完电话的下一秒,手上的手机淬然响起一串铃声,139开头的号码瞬间映入眼帘。她愣愣看着,随即耳畔男人低磁性感的声音,仿佛羽毛划过耳廓:“你老公的电话记得存好,我尽量提前结束会议过来接你,别乱跑。”“我又不是三岁小朋友,不用你大老远来接。”裴梨对于他从同桌突然转变为老公的身份,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
钻戒尺寸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合适到仿佛就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做的。裴梨眼眸亮闪闪的,视线落在戒指上,笑容浅浅,语带好奇:“这枚戒指大概值多少钱?”“加上设计费用,差不多3个亿。”他转头,那双清透的眸子似浸了墨,眸中倒映着她的影子。裴梨睁大眼,表情震惊一秒,随即捧起钻戒吧唧就是一口,“好好好,保证洗澡都不摘,我天天戴着它睡觉。”三个亿呐。好家伙,她这是相当于把一套市中心的别墅戴在手上了吧?
薄宴辞停住转笔的动作,稍稍侧身凑到她面前,青筋浮动的手撑在挡板处,眼神带着满满的侵略性,声线平稳:“说好的领证对我负责,敢反悔,信不信全淮京‘通缉’你?”小流氓还想反悔?绝无可能。距离咫尺,热息喷薄。裴梨只觉心脏似小船在港口飘摇,被他眼神看的发毛,抿抿唇,一脸娇憨说出最硬气的话:“凶什么,我又没说真的要反悔,下午两点半民政局,谁不去谁孙子!”
她捂住发烫的脸,只想逃离:“不提昨晚你会死吗?”“可是怎么办呢,昨晚某人酒后撩拨我的画面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啊~”薄宴辞不慌不忙,弧线锋利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温柔,漆黑的瞳仁幽邃如墨,凝望她的目光灼灼生辉,仿若能看穿她的内心。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觉得尴尬羞耻。太崩溃了,这被迫的局面,完全被拿捏了。不过,抛开别的不说。昨天晚上,除了薄宴辞这个狗男人不懂节制以外,那些酥麻的触感和灵魂深处颤抖的快乐还是很值得让人回味的。
越说下去,她就越底气不足。骄矜的大小姐分明自知理亏,却始终扬起下巴不打算认账:“这样吧,我给你八百万,你就当没发生过得了~”薄宴辞见她挺直腰杆,理直气壮耍赖的模样,眼眸轻眯,脸一黑:“你觉得我缺你那八百万?”说着,他拿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嗓音磁性醇沉:“我这里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他早就知道大小姐昨晚再怎么嘴硬说不后悔,睡醒肯定要抵赖,不小心留了一手。
“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去酒吧喝一杯,可刚进门,还没到吧台,就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小酒鬼主动扑过来,说要拿钱包我一晚,现在是想抵赖不认账?”薄宴辞话音染笑,懒懒倚在沙发靠背,长腿随意伸展,修长手指似有节奏的轻点着膝盖,语调淡定又缓慢。裴梨听了,脸颊发烫,咬着唇瓣不吭声了。这些,岑汐凝跟她说过,所以她更加郁闷。她一直对酒吧里的男模们充满无限期待,回国就打算砸钱好好体验一把的。
“刚刚说的话我不后悔。”谢南昱还要说什么,被付雪砚打断。“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吧,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谢南昱难堪的站在她面前,声音带着些恳求的意味。“砚砚,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认识,你……收留我一阵子吧。”“我不会打扰你的。”付雪砚讶异的看着似乎在扮可怜的谢南昱,摆出了他从未有过的低姿态。但她不吃这套。“不行。”付雪砚进门,当着谢南昱的面缓缓关上院子的木门。
她看着满身狼狈的谢南昱,惊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谢南昱抬头就看到了亲密站在一起,双双归家的两个人。他扯出一抹疲惫的笑,走上前,站在付雪砚的面前。“我想你了,砚砚。”网上的那些新闻付雪砚多多少少都有看到。如今在看到谢南昱的时候有些恍如隔世,明明两人才分开了一个多月,她却好像已经有些不认识他了。谢南昱看上去过得不太好。付雪砚没有回答他的话,两人之间弥漫着淡淡的陌生感。
“记得啊,颜料原料,不是没找到吗?”“看看这是什么?”林诉清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是透着盈盈蓝光的颜料。付雪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惊喜出声:“竟然真的拿到了”随即她又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采到的?我怎么没看见。”明明他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除了……付雪砚了然,“你今天早上自己一个人走就是为了这个?”林诉清点点头,“雨后山路更加难走,你又崴了脚,不好叫你再去了。”
山里晚上气温低,刚下过雨,外面的柴火也湿了点不着。他们又没有取暖的东西,付雪砚不可能现在扒了他的衣服看伤,只得作罢。付雪砚迷糊间睡着了,只觉得寒意将自己团团围住。她下意识的朝着热源靠了过去。翌日早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付雪砚检查了一下小木屋,还是原样,林诉清大概是自己出去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有些着急,正准备出门查看一番,木门被推开。林诉清走了进来,对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付雪砚往外看去,是林诉清来了,她放下浇花的水壶去开门。“你叫我名字就好了。”离开学校这么久,这么喊她真的很不适应。林诉清笑着点头,“好的,雪砚。”付雪砚听起来觉得更怪了,明明好些人也是这么喊自己,林诉清喊起来怎么这么奇怪,但是又是自己提的要求,她便也没说什么。这些天也多亏了他四处照拂,她才能更加迅速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付雪砚倒了杯水给他,“有什么事吗?”“我们家老太太邀请你去吃饭。”
她在闹在哭,问他为什么,谢南昱想要回答,但是张不开嘴,只能当个看客旁观着付雪砚的崩溃。谢南昱心疼得红了眼,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付雪砚发现他出轨的时候就是这样难过。他倒是宁愿付雪砚这么对他,打他也可以,只要肯发泄都是好的。偏偏她只是一声不吭的走了,引得他牵肠挂肚,满心满眼都是担心她在外面过得不好。谢南昱没睡多久就被电话叫醒。“马上来公司。”是公司的副总,语气冰冷,没有以往的尊敬和讨好。
羞辱感驱使,秦贝妮表情无助,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的同时,柔弱的抓住他衣袖,艰涩的挤出一个‘好’。然后,赶忙起身打开保温盒,把准备好的病号餐摆出来。今时不同往日,有了薄氏的资金支持,保不齐沈家还真就哪天飞黄腾达了。暖床工具又不是没做过,她可不能让裴梨白捡这么大的便宜。“饿了吧,我特意叫人炖的鸽子汤,先给你盛一碗好好补补身体。”她将汤盅里的汤倒进碗中,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沈榆北嘴边:“这个汤我特意嘱咐厨师加了一些药材,可能有点苦,但是对你的伤势恢复很有效的。”
最后的最后。她的身子越来越软,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嘴里溢出模糊不清的不满,听得薄宴辞更为兴奋。“难道老婆不喜欢这种心跳爆炸的感觉吗?”“你滚~”“滚不了一点。”他说一句,手上游离的动作就越加放肆。羞得裴梨眸光潋滟,薄雾弥漫的眸子迷离,娇媚与纯欲交织,嘴里还发出低低幽怨的声音。这种时候的裴梨,比任何时候都能激起他的占有欲。男人低垂着眼眸凝视着身下的人,一只手紧紧控住她的腰,语气略带浪荡,又显得十分酥撩:“好想听老婆再像昨晚那样抱着我,用破碎断续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到底怎么了?”薄宴辞声音温柔,大拇指摩挲过她细腻如脂的脸颊。“我也不是委屈,就是气不过,可能.....我就是跟我爸天生气场不合。”她撇撇嘴低声嘀咕,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是幽怨。“因为今天沈家的事?”男人一语道破。“嗯。”裴梨点头承认,“搞不懂他怎么想的,沈家父子俩那副嘴脸都摆在明面上了,他还说什么不想马上撕破脸,邻居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之类的迷惑言论。”
“梨梨,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爸爸下午公司来了几个重要合作方,刚忙完,你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去看过医生?”电话那端传来裴世宗十分关切的声音,“你放心,沈榆北那小子这次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爸爸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有事找不到人,事过又出现。这是裴世宗一贯的处事作风,虚伪至极,永远只考虑他的自身利益,但凡遇到棘手的麻烦事,永远避重就轻。裴梨指腹摩挲着刚刚被某人吻过的唇瓣,语调平静:“我没什么事了,您不必担心,我已经跟沈家那边达成私下和解,只要沈叔叔钱一到账,这件事也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