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入睡,纪云深却莫名其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明明已经努力在入睡了,他的脑海里却总是闪过安若溪的脸。第二天,纪云深叫奢侈品店送来了无数适合夏以沫身材的衣服,让她挑选。无数价格高得难以想象的裙子、首饰送过来,如果是从前的余暖棠,或许还会无措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有了安若溪的教导后,她已经司空见惯了。看着这些昂贵的裙子首饰,她也只选了一些符合夏以沫风格品味的衣服。
他强忍着心里的烦躁和慌乱,连忙给秘书打电话。“陈秘书,赶紧帮我联系安若溪,让她尽快找我!”秘书接到命令后,不知找了多少个人给安若溪打电话发消息,却都没有得到回复。他战战兢兢地回答:“纪总,夫人她……她联系不上了!要去查一下吗?”“不用!任由她闹脾气!”纪云深带着怒意挂断电话。她现在不出现在他面前,就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气愤地想,刚走进客厅里,想收拾好地上的酒瓶和碎片时,桌上一个暗红色的小本迅速吸引了他的视线。
“不用扔,留在这里也挺好,下次表妹回来还可以再住,我们去别的房间吧。”她拉着纪云深走出去,却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这些就当是留作对若溪姐的纪念吧。毕竟以后不一定能再见到了。纪云深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余暖棠的动作。他下意识隐瞒了安若溪的存在,不想让她知道这七年他和安若溪的这段婚姻。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彻底失去了一样。不过,他重要的人和东西,现在不都在身边了吗?
“云深,慢一点,这个高度就够了。”余暖棠面上维持着深入灵魂的假笑,胃里却翻涌着难受,脑海里一片天旋地转。她不是夏以沫,她不喜欢秋千。她从小生活在偏远的小山村里,甚至连爬树或是和小伙伴一起打闹都是一种奢望。日复一日的劳作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玩。
再次抬眸时,她的眼底有了泪。“我知道了,纪云深,以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过生日了。”之后,纪云深生她的气,再也没有回家。每一天,安若溪都能在陈秘书的朋友圈中得知,纪云深还在不死心地寻找夏以沫的替身,却始终没能找到。她等啊等,终于等到离婚冷静期结束。她也终于可以离开了。那天,安若溪独自一人去民政局拿到了离婚证。回到家时,却发现纪云深喝得酩酊大醉,醉倒在沙发上,喃喃着夏以沫的名字。
说完该说的,安若溪准备离开时,纪云深难得给她打来一次电话。他的声音冷漠而疏离,“我新买了一栋别墅,你把以沫的东西都搬过去,顺便布置好祠堂。等我出院要看到这些东西全部弄好。”安若溪什么也没说,再次布置好了一切。纪云深出院后,看到祠堂布置得井井有条,难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吃饭的时候,他甚至给她夹了菜。然而,安若溪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跑到洗手间呕了出来。纪云深的神色微变,等她出来后才递了一杯牛奶。
他打量萧离良久,叹了口气。“长得真像啊。”他坐在病床旁,眼角似是有泪花。“你长得……可真像你妈妈。”“当年的事,是你爸爸对不住你们母子。”“爷爷找了你这么多年,好在咱们祖孙俩终于得以见面了。”这是萧离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爷爷。在这之前,萧离曾无数次听到过这位界内顶级钢琴大师的名号,甚至在自己接触钢琴后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但他从未想过,他却会是他的爷爷。自妈妈去世后,爷爷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说,“这座房子里有着我和你的回忆啊。”“如果搬到了你那里,房子是变大变好了,可是回忆却没有了。”“我怎么舍得?”是啊,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舍得将这座充满两人美好回忆的房子卖给其他人?苏妍月的意识被拉回,她抓住刚刚进行完批评教育的警察。“警察同志……我男朋友失踪了,我要报警。”警察见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来录入萧离的信息。警察输入完苏妍月写下的信息,下一秒,脸色却变得怪异起来。
苏妍月看了程蔚然一眼,叹了口气。“刚刚是我态度不好。”“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休息吧。”程蔚然轻轻点了点头,失落地望了她一眼。在他转身的片刻,他却听到苏妍月的声音传来。“这次的事……是阿离不对,等把他找回来,我会让他跟你道歉的。”程蔚然勾起嘴角,刚才的不安早就荡然无存。苏妍月还是信自己的,只是现在,她的心里还留着萧离的一点位置。不过没关系,等萧离回来,他会让他,彻底在苏妍月心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