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宁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能说出一句话。余景川声音闷闷的开口:“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放弃我,都是我活该,但是你不许喜欢上别人。”乔安宁听得心揪了一下,随后一愣:“喜欢别人?”“不想和余队一起,想和于副队一起。”余景川一字一字逼出这句。乔安宁失笑,这是听见她和小雅的对话了。余景川听见她笑,缓缓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她:“答应我。”乔安宁深吸一口气:“首先,我不喜欢于副队,我跟着他单纯是因为我怀疑他,想找证据。”
最后从后山发现了一串不属于警局各位的脚印,证实确实有人逃脱了,而且刚好是于轲带队的一面。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就不得不引人怀疑,乔安宁对于轲的疑心更重了。于轲得知这个消息后满脸懊恼,深刻忏悔自己能力不足,居然让一人逃脱了。刘局也没有过于说什么,只让他回去写份检讨回头交给他,一行人便压着罪犯回了警局。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审讯,由于物证一并被抓获了,几人也没有顽抗,交代的很彻底,偶尔有一两人不愿意交代的,也在余景川的审讯手段下全盘托出了。
两人从下午查到日落,于轲一边翻找一边给她传授毒贩可能在快递包裹藏毒的方法,哪些应该重点查,哪些看一眼就行。乔安宁跟着查了一个下午,异常一点没发现,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两人从快递站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平常一个下午于轲可以查两三个驿站,但是今天同样的时间却堪堪只查完了一个,但于轲脸上也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者生气的情绪。依然挂着招牌笑容:“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哭着哭着发现眼前的人飘散了,她怎么也抓不住,场景一转一个血淋淋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前的人绝望的哭着,好像被莫大的悲伤侵袭,那是她自己,是那个困在过去,苦求却得不到结果的自己。她想过去抱抱她,告诉她不要哭的那么伤心,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靠近不了,然后她就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脸庞有一滴泪滑落。乔安宁趴了一会儿,将情绪都压了下去,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了。
乔安宁到楼下的时候,发现余景川真正窗户上焦急的往外看,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又立马把头收了回去,关上了窗户。她不甚在意的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在浴室感受到温暖的水流从身体流过的瞬间,舒服的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她就站在哪里,任由水流留下,脑子里思绪万千,一团乱麻。她需要调查于轲,但是不能被他发觉,以免打草惊蛇,可是以于轲敏锐的感知力,凭她自己很难做到。她也不能去求助其他人,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
在她离开了,乔安宁眉头紧锁,一直在思考小雅刚才说的话,按这样来看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于轲。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问题就毕竟复杂了,于轲在队里这么多年,不争不抢,关键时刻永远顶上,而且人特别好,很照顾大家。虽然职位没有很高,但积累了的威望不是常人能相比的。她越想越觉得复杂,想进去找余景川聊聊这个事,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并不想面对余景川,她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她烦躁的揉了揉头,下定决心自己先暗中调查,要是发现于轲真的有问题,再和余景川讨论也来得及。
他转头看着缪利,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咄咄逼人的神色。“大哥,二哥偷了我的钥匙,又偷我的文件,这事儿你要怎么处理?我是交给你,还是等父亲回来,让他亲自处理?”“行了,你二哥都被这群奴才打成那样,昏迷不醒了,什么事儿都没弄清楚,你让我怎么处理?要是冤枉了他,你怎么交代?!行了,都散了吧,还不赶紧把二少爷抬进房间里去?!”缪利眉头皱着,吆喝着仆人们抬走了缪兴,顺便自己也跟着溜了,只剩下缪明还挽着胳膊,冷冷地盯着尤婉言的脸。
掐着时间刚刚回到了房间,她就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喧哗。“啊,家里有贼,家里进贼了,有人偷东西了!”“打,打死这个偷东西的贼!竟然偷到缪家来了,好大的胆子!”……“别打别打,是我,是我!”在那一边噪杂声中,她隐约听到了缪兴的争辩声,然而这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继而又是一阵打骂声。尤婉言端正地坐着,后背挺的很直,细细地听着缪兴的哀求和争辩。这声音真好听,太解恨了。
缪君浩和尤婉言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相对而躺,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好了,差不多了,你快去吧。”“那好,我就走了,你事先准备的人都在那儿了吗?”尤婉言握着掌心里那枚小小的钥匙,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男人弯起唇角,爱怜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指尖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触摸着,低沉的声音带着悦耳的磁性。“老婆,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放心吧,他们都是我母亲在世时带过来的仆人,靠得住。”
“都怪我,一开始就应该带你走的,可是耽误了一会儿,你就嫁给了那个残废,还吃这样的苦…婉言,看到你这样,我真是于心不忍。”“你知道我苦,还不救我。让我一个人对着那个瘫子,还要对他好,知不知道我多痛苦?”她故意地压低了声音,楚楚可怜地说着,缪兴的手趁机抱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掌,用一种特别柔软的声音诱惑着。“我一定救你,婉言,我一定把你救出来,可是我们逃出去之前要弄点钱的,那个残废的母亲留给他的遗产很多,你帮我弄一点出来好不好?”
她扬了扬下巴,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很是坚定地说着,然而目光碰到了缪君浩关切的眸子,只觉得那双眼睛里都是担忧和心疼,不由心中一动,生出了许多甜蜜来。前世她害死了这个男人,因为介意他是个半瘫的人,所以一直都不原意亲近他,只记得那天在游轮的甲板上,他被推进大海的一瞬间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也是这样的担忧和心疼。可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一眼的深意,如今看来,这种情意,却没有那么简单。
一点儿也不意外的,缪利没有出现在餐桌上,缪兴和缪明却坐在斜对面的位置,安静地吃着面前的早餐。一看到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君浩下楼,缪兴就赶紧站了起来,笑得很是温和地问道。“三弟,你起来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帮你看看,昨天你可是把二哥都吓坏了,我以为你真的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二哥,劳你挂心了,我没事,有婉言在身边,我的福气也就大了,你放心吧。”缪君浩淡淡地笑了笑,一边的缪明就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打断了缪兴的话。
简母回神看着自家女儿:“明溪,你和天河真的没可能了?”“当然,”简明溪说完,眉头一皱,“楚天河到底说了什么?”“他说要调职来南阳,只要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闻言,简明溪也是一愣,低头沉默不语。心里却知道楚天河说的调职没那么容易,而且就算他来了南阳,她的心意已决也不会有所改变。但简明溪的心里多少有些烦闷,不愿再想这事了。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要正式去文工团上班。第二天。
两人一同走出了军区,之后他从她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就上了旁边一辆吉普,不一会儿就驶远了。简明溪笑了笑,却也不以为然。她走在路上想起要去找份什么工作,她是专业舞者或者可以开个培训班当个舞蹈老师?简明溪一路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明溪?”她循声望去,是昔日她所在的文工团的团长白梅。白梅走了过来看着简明溪:“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南阳,是回来探亲?”
简明溪见楚天河不说话就一个劲得盯着她看,让她有些不自在,就开口打破沉默。“楚天河,该说的之前我都说了,你这会还想干什么呢?”楚天河沉默一瞬,也开口:“明溪,我只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你对我的重要性,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以后我会尽全力对你好,不会再伤害你,也会和苏雯雯保持距离。”简明溪看着满眼真诚的楚天河,心里有些唏嘘。如果他能早点说这个话,如果在前世他能不惦记着苏雯雯一辈子,那他们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对,不是这样的,”苏雯雯有些崩溃的摇摇头,“如果你喜欢她,那为什么你在北阳看到我时那般的激动,你那满眼的爱意是骗不了我的。”楚天河点头:“没错,当初再次见到你,我控制不住的心动,所以放任自己一步步的靠近你,可我对你再好,和明溪吵得再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离婚。”“雯雯,我会亲近你是我也很怀念那段美好的日子,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该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反而伤害了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人。”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如果不是电话里没有传来‘嘟嘟’声音,简明溪还以为那头已经挂了。简明溪等了很久那头都没有传来声音,就在她准备挂断时。1楚天河终于开口:“……没有的。”“什么?”下一秒,楚天河清晰的声音传到简明溪的耳里:“明溪,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的。”简明溪一愣,随即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嘲讽:“不想跟我离婚?那你真的舍得让苏雯雯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