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那些甜蜜的过往却以最丑陋的形式被揭开,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她才发现,沉沦的从来都是她。他们高高在上,鄙视着她,玩弄取笑她的真情。她自虐般看完,一直到天明。第二天。经纪人打来电话。她撑着胀痛的脑袋接听。经纪人语气十分不好:“简暖暖,陆家和简家都发公关了。事情弄到这地步,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走人吧。”她急忙解释,却被打了回来。
两人抱着柳如烟,头也不回赶往医院。满身狼狈的简暖暖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各种埋怨怒骂的声音。“真恶毒,她怎么能推简总的未婚妻!”“估计是嫉妒柳如烟马上要嫁给简总,心怀怨恨!”“有了陆少,还觊觎自己的继兄,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简暖暖肿着一张脸,神情恍惚回了家。刚一坐下来,手机消息冒个不停。是一段被恶意剪辑的视频。视频里,她看起来像是恶毒女配,表情凶狠要将柳如烟狠狠推下台阶。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刻意放缓的语气宛如情人的呢喃:“要是你喜欢,回去我们也来一场,嗯?”他的语气轻松地真像是玩了一场游戏而已。可是真是假,他眼里的情意不会骗人。她喜欢他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呢。大概是觉得自己哄好了简暖暖。陆皓辰的目光很快从她身上移开,转向柳如烟,语气温柔:“如烟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柳如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柔弱的笑容:“我没事,”
柳如烟挡在简逸风前面,对陆皓辰嗔怪一声:“皓辰,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冲动。”陆皓辰面色一瞬间柔和下来。连简逸风都收敛了几分冷气。接着,柳如烟似乎看到她送的那块手表。她笑着朝陆皓辰走过来,“皓辰,你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话刚说一半,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倒。几乎瞬间,两道身影冲向她。陆皓辰动作极快,连撞到简暖暖都不在乎。终究是陆皓辰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扶住了她,柳如烟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与羞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陆皓辰死死地盯着二人,周身气压低了下去。简逸风理了理袖口,声线淡漠:“下次记得敲门。”“逸风,”柳如烟娇媚的脸上满是羞涩,似责怪,接着她笑意融融,“阿暖,皓辰,你们来了。”简暖暖点点头,不想再多说。陆皓辰从一进门,就如饥似渴盯着柳如烟。简逸风眸色一冷:“嫂子也不知道叫,简家的规矩都忘了?”陆皓辰上前一步,嚣张跋扈:“如烟姐姐和我从小一块长大,我和暖暖叫她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当初,他们也是满怀着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出生。............“青棠!你看看我取的这些名字?怎么样?你喜欢吗?”瞿嘉佑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张,眼神亮亮地看着青棠。青棠接过纸张,笑着拂去他脸上的汗水:“想了这么多名字?真是辛苦我们佑佑了。”“不辛苦!”瞿嘉佑俯身,头枕着她的膝盖,脸对着青棠隆起的肚子,满脸幸福。
一时间,青棠如坠冰窟。大脑中响起一阵轰鸣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你说什么?”青棠几乎以为自己叫出了声。代倩柔满脸的不情愿,她没想到瞿嘉佑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生孩子竟然要她吃那种东西。只是想想代倩柔浑身就冒起了鸡皮疙瘩。然而瞿嘉佑却还能面色如常。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是瞿嘉佑的孩子吧?
青棠对之后的内容已经有所预料了,她死了,父母死了,他们手里的股份就是个问题了。从之前瞿嘉佑对她的试探和公司内部对他的态度来看,瞿嘉佑虽然被叫做瞿总,但实际上并没有股份,只怕是她死前做了什么有关股份的准备,需要密码才能继承之类的。不然瞿嘉佑不会一直试探她喜欢的日期。果不其然,李浩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事到如今,青棠已经去世半年,她离世之前冻结的股份一直没被解冻,那瞿嘉佑一直在拖,前几天就说今天一定给个交代,但我看,只怕还有一段时间掰扯。”
断断续续的记忆全都和父母有关!然而青棠却并未想起任何与瞿嘉佑有关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甚至想不起她父母死亡的时候瞿嘉佑在做什么。青棠终于无法欺骗自己,早已浮上心头的猜想正在一步步被应证。为什么父母死的如此匆忙?为什么父母死后没多久她也死了?为什么瞿嘉佑现在被称之为瞿总?为什么别墅中、公司中找不出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因为瞿嘉佑已经鸠占鹊巢,吃了她们家的绝户!
她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鬼了,知道什么情况对自己最有利。而且青棠在这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写字楼很熟悉,她有信心,从瞿嘉佑身边的高层嘴里探知到真相。不多时,瞿嘉佑便进入了一间会议室中。会议室隔音很好,青棠偷听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听到,只好在有限的活动空间中四处探查着。然而当她停下来仔细观看的时候,才惊觉公司已经大变样,全然不复结婚前的样子。原来挂着她名字的办公室变成了写着“代倩柔”的名字,那是瞿嘉佑新的妻子。
青棠被他眼中的炽热盯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道:“就只有结婚那天了,我们确定关系那天,也能算是。”瞿嘉佑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微笑,故作深情地说道:“我就知道青棠是最爱我的,我也最爱你!”青棠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原来又是测试我啊!我早就说过了,我爱你,不会变的,你不用测试了。”瞿嘉佑深情地看着她,脸颊泛着一抹薄红:“青棠,失去你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真的害怕你会忘记我,会不喜欢我!”
“代倩柔!你害死了青棠,以为我会这么轻松地放过你吗?”代倩柔心中一惊:“不是我害死的!是瞿嘉佑!是他!”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瞿嘉佑做了,她只是挑唆了两句,绝不会有破绽才对!然而,此时已经容不得她辩解,直接就被带上了警车。明江同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为首的警官,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落寞。“警官,一切就拜托你们了。”警察结果文件夹保证道:“放心吧,证据确凿,不会让瞿嘉佑跑了的,至于代倩柔我们会想办法让她说出实情的。”
顺着那些证据往下查,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之前青棠调查出来的瞿嘉佑母亲给车祸事件肇事者家属的汇款记录。然而这还不够,这点证据只能在证明瞿嘉佑是嫌疑人,为了更多的证据,两人找到了一个人——代倩柔。代倩柔和瞿嘉佑在一起七年了,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然而,她却只能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去讨好别的女人,自己还不能说什么。长久以来的不公平对待早就让她对瞿嘉佑的爱情扭曲了。
青棠满脸淡然,“公司股份是最好夺回来的,我在死前设置了密码,只有输对密码的人才能得到我的遗产。”明江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我们即刻出发去遗产公证处?”青棠眼神有些复杂,想当初瞿嘉佑为了从她这得到密码,可是对着她一阵旁敲侧击。只是什么都没得到。她设置这一手本就是为了防瞿嘉佑,设置的密码自然不会是他知道的。什么结婚纪念日、恋爱纪念日、甚至是她的生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历经磨难和痛苦的青棠不知自己该如何对待明江同这位青梅竹马。她没想过在自己死去之后,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思念自己。也没想过明江同竟然对她抱着这样的感情。为了这份感情,他甚至愿意寻遍方法,只为让她回来。曾经,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能变成鬼真的是瞿嘉佑救了她。直到记忆恢复,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复明江同这份沉重的感情。万一,这又是下一个瞿嘉佑呢?
“不哭!不哭!青棠!”也许是有人安慰,青棠越发委屈了,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都是我的错,青棠!别哭了!要是我当时没有出国,你就不会经历这些了。”明江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想像之前那样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却又害怕她想起自己是一只鬼,让她越发伤心就不好了。青棠知道这件事如论如何也怪不到明江同的身上。是瞿嘉佑不安好心,是她引狼入室,如何能怪明江同呢?
两辆车擦肩而过,谁都没有发现谁。..........从瞿嘉佑下床的那一刻,代倩柔就醒了。她听着耳边的动静,一直到车辆发动的声音响起方才坐起身。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你在睡梦中都叫着那个贱人的名字,那我算什么呢?”她缓缓地闭上眼,思绪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他们一起住在一间出租屋中,一起吃着同一份炒饭,虽然贫穷但相爱。忽然有一天,瞿嘉佑告诉她,他不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于是勾搭上了一个富家女——青棠。
上了马车。姜扶桑安排车仆走繁华的街道。“公主怎么想到要走这条路?路上的人这么多,闹闹攘攘……”靠在雪貂皮铺着的马车靠椅的女人忽然掀开眼皮:“本公主记得你说喜欢热闹,又撒谎?”“奴喜欢,但公主似乎……更喜欢僻静,所以奴才问一嘴。”女人纤纤素手掀开车帘,漫不经心地问:“贱狗,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摇摇头:“……奴不知。”“一问三不知,本公主要你有何用?”
她语气好了一点:“本公主还以为你是匹孤狼,不愿与别人同行共处。竟然误会你了。”少年低下头,看着马车中厚绒脚踏垫,思绪有些游走。其实她看人很准。是他撒谎了。他自幼厌恶与人接触,所以在楚疆时一直在隐于幕后操作、并未露面。如果可以,他希望隐居山林、听泉饮茶、闲云野鹤,而非像现在一般被搅进浑浊俗世、沦为刀俎鱼肉。“既然你有这么一个念想,那本公主便同意你。”
少年不同寻常的语气使得她恢复了一点清醒。她按了按太阳穴,冷瞥他一眼:“既然要做本公主的狗,那就学会多做少说、不该问的不问。”停了一下,又语气略生硬地说:“过来,侍寝。”“不要让本公主说第二遍。”大殿内的灯火葳蕤摇曳,她走到榻边,将他按在被褥中。少年微弱的抗拒都被淹没,只能感受到衣襟被拨开,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抚着他胸口,扫过他略带薄肌的腹部。
“本公主没让你走。”她抓住他的半截广袖,醉酒却不容置喙:“你不是本公主的贱狗吗,伺候本公主更衣都不会?为什么要别人来?”“公主,我……”白濯咬住牙关。本以为她醉了,自己就能逃过侍寝,却没想到她都神志不清了仍要自己留下。她有些不耐烦:“不要惹本公主动怒!”“是。”他在她扶着边缘站起来时,用浴袍将她裹住,不留神瞥见了她身体,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脑,一瞬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