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阴魂不散的含义。从前他爱她的时候,她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忙碌,为实验室的事情忙碌,为林嘉叙忙碌,他不爱她了,她又闲下来了。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姜梦妤捧着一束鲜花,快步奔向他:“瑾则,这是你喜欢的百合花,我特意给你买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毕业就结婚吗?”“现在,我已经买好了迪奥的钻戒,这辈子我买给你。”说着,她忽然拿出戒指。“瑾则,你娶我好吗?”
“遇见了一条狂吠的狗。”沈茹夏听出其中的异常,但他不愿多说,她也没再多问。两人又在宴会上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原本,这种档次的宴会沈茹夏一般都是不参加的,但是念在沈瑾则没参加过什么上流社会的宴会她才参加的。沈瑾则因为喝了酒,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吃完午饭他就在自家的娱乐城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到了晚上,他们一家人前往盛宏酒店和谢家人一起吃饭。
随即,他又明白。这样的宴会姜梦妤如果想要参加,也不是什么难事。姜家在大陆上的可研数一数二,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香港也算有点地位,只是不如沈家罢了。他不想和姜梦妤多说,转身要走却被攥住手腕。“瑾则,能不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我们之间好好谈谈?”沈瑾则回头看着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风一吹,他的脑袋也更清醒了一些,对姜梦妤的不耐也多了一分。姜梦妤受伤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林嘉叙发的那些朋友圈,当然也怪我太没有边界感,瑾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晚上,沈茹夏出席酒会。她直接带了沈瑾则前往,既彰显了他的地位,也让他耳濡目染一些商业合作相关的东西,往后他也好接管家族的一些产业。沈瑾则跟在沈茹夏身边,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姐姐。神色清冷的游走在各大企业家之间,一言一行更是不苟言笑,让气氛变得压抑。许多企业家面对她严谨的思维逻辑都汗流浃背。他也跟着不由自主的紧张,连喝了不少酒。他难受的吐,无人时他拽了拽沈茹夏的衣袖。
沈瑾则面亦然,眼神冷淡的看向姜梦妤:“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必要再追到香港来。”而姜梦妤见到女人的模样后,立马认出了她。是沈瑾则的亲姐姐,她的敌意消散。解释道:“瑾则,我以为……”说着她又开始向沈瑾则道歉:“不管如何,我现在已经知错了,也和林嘉叙说清楚了,往后我们好好的,好不好?”沈茹夏唯恐自己的弟弟心软,斜觑了她一眼:“就你,也配和我弟弟在一起?”“趁着我懒得计较你先前的那些事趁早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以后也别再纠缠我弟弟了。”
还没点进去,姜梦妤几乎就停了呼吸。那封面上如王子般的人物,化成灰她都认识,不是沈瑾则是谁。她颤着手点开链接,心脏几乎都停了跳动。沈瑾则竟是香港富豪在大陆失散多年的儿子,前不久刚刚找到,如今已经回归香港和父母团聚。姜梦妤将整篇文章看完,心里五味杂陈。沈瑾则,到底瞒了她多少东西。林栀悠的消息还在继续:“梦妤,这到底是不是沈瑾则啊?你之前不是说他是小县城出来的吗?他爸妈都是小职员。”
“从前就在种了,我特意将此处封起来就是想在明年生辰宴上给你一个惊喜,不料却被你提前发现。”“这下惊喜没了,只能另换其它了。”闻言,封南鸢的心猛地漏掉一拍。若是它不在,那其中的人岂不是也会被转移?她佯装生气,在他心口上轻捶:“牡丹国色天香,为何要换?难道是则桉觉得我配不上那样娇艳的牡丹?”顾则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牡丹虽国色,却不及南鸢万分之一,不过南鸢既然喜欢那便留着。”
大朵大朵的牡丹娇艳欲滴,在晚霞的照耀下竟妖冶得有些诡异。皇宫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漂亮的地方。“皇后娘娘,此处诡异听闻有邪祟作祟,皇上请了术士在驱邪,还请娘娘离远些,莫要被邪祟沾身才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侍卫,姿态恭敬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劝离之意。封南鸢朝四周看了看,心中疑惑更甚。顾则桉不是迷信的人,现在怎么反而开始信起这些来了,这其中必定有古怪。但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转身想要离开时,花丛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声声大喊。
还不等她仔细想明白,顾则桉便把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俯身压下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带起阵阵恶心的颤栗。可她如今还没有弄清楚顾则桉的心思,更不敢妄动,只能任他索取。今天的顾则桉兴致似乎格外高涨,她有些受不住,就连神志都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呢喃两声。“皇上,臣妾疼……”身上之人动作一滞,而后便是更猛烈的进攻。他语气兴奋:“南鸢,你唤我什么?”一声‘南鸢’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瞬间拉回了封南鸢飘忽的神志。
顾则桉回来时带来一阵冷意,发丝微湿,一眼便能看出他刻意洗漱过。可即便如此,他身上依然有浓重到散不开的血腥味。封南鸢假装糊涂,满眼心疼地上下观察着他:“可是受伤了?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味?”顾则桉回抱住她:“我没事,都是别人的。”封南鸢小心翼翼道:“莫不是萧将军真有反心?”他顿时沉了脸,冷哼一声:“是否有反心还未探明,但他的确觊觎你,我便卸了他一条胳膊以示惩戒。”
她被小霜眼中浓重的哀伤刺痛。恍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也视人命如草芥,在这等惨状之下,自己竟还笑得出来。她不敢再看小霜的眼,别开头望向没有一颗星子的夜空,心中怅然。她的生命仿佛也像这厚重的夜幕一样,死寂暗淡,失了所有光亮。尔虞我诈,专权弄术。她终究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模样。
启用‘美人骨’这等惨无人道的刑罚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惹得所有官员大臣人心惶惶。不少前朝老臣经此一遭,顿时也想起一些不甚美好的回忆。此种刑法虽是前朝极刑,可提出这等刑罚的人却是当初的国师现在的新帝顾则桉。虽然此次惩罚的只是一介宦官,但常德为顾则桉夺位成功,荣登大宝做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如今他大内总管的位置还没焐热便被残忍赐死,众大臣心里多少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寂寥感。
室友回头看到我,眼底有担忧。窗外热浪隐隐,五月的天算不得太热,我伸手,却摸到了满头的冷汗,身上的衣服尽数汗湿,俨然像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没事,做了个噩梦。”我语调温吞,还有几分心有余悸,一直到一杯凉水下肚,我的思绪才慢慢回笼。那条江星晚通过我好友申请的消息还在通知栏里摆着,我定定看了好久,直到手机黑屏,我也没有发一条消息过去。死前的种种还在我的脑子里回荡,心间空落落的感觉莫名让人窒息。
江星晚的话断绝了我最后尽孝的机会。一别十三年,父子再相见却是阴阳相隔。为了正义,他牺牲了一切,他的身份,他的家庭,他的生命,连死都要背着罪犯的恶名。“不能刻名字,那能把警号刻上去吗?”我看向江星晚哑声问。江星晚有些犹豫:“我会向上申请,能不能通过,不确定。”我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3我看着屏幕上父亲年轻时候的证件照,心里百味掺杂。“我想去我爸之前在的地方看看。”
“我求求你,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就查一次!”我哀声求着。李楠有些犹豫。江星晚正好经过,她皱眉扫过我,看向李楠:“怎么回事?”“姐夫让我帮他查一串警号,没有批令,我不能违规。”江星晚闻言愣了下,也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查警号?”我攥着纸条:“我爸……我爸寄给我的!江星晚,我求你帮我查查好不好?他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寄这个的!”江星晚垂眸看着我手里的字条,神色不明。
我捏着缉查令的手不断颤抖,不敢置信。我爸,陆勇,竟然是一个以‘洗钱’为目的的跨国集团的首脑!恍惚间,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还在世,我爸总会抱着我妈说:“是是是!我老婆最伟大,是人民公仆!我和陆蘅就做好你的后盾,做最贴心、最懂事的家属!”那样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去犯罪?我无法相信,可眼前白纸黑字上写满的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眼里,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缉查令放回档案袋,又原封不动放回原来位置的。
十三年,这是我和陆勇唯一一通电话,也是唯一一次联系。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叫不出来爸这个字。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不能早点打电话?你知不知道……爷爷他走了!”话落那刻,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深夜,寂静的卧室里,只有我的哭声不断蔓延。我哭了多久,他听了多久。直到我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陆勇沉默了很久。我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再等等!陆蘅你再给爸一点儿时间,我很快就能回去了,这次之后,爸爸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
我脑袋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在拿起手机看和不看之间犹豫不决。没等我做下决定,江星晚回来了。“站着干嘛?”江星晚视线略过我,又顺着看向手机。“你手机一直在响。”我声音艰涩,一双眼凝视着江星晚,等待着她的反应。江星晚却只是将西瓜放下,拿起手机走去了阳台,关上了阳台门。关上的门一瞬间阻绝了她的声音,我只能看到她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我心不断下沉,破了个口子一样,冷风灌进来。
四年的感情,即使做过脱敏,也依然会在某些时刻念起对方的影子。关于林湘晟的回忆像是露水蒙在心间,于是风一吹,她的世界就下起一场小小的阴雨。但她知道,这次自己绝对不会再回头了。“林湘晟,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到这里吧。”发完这句话,江淮苓叹了口气,转身前往公司。而林湘晟正一个人拖着小车在超市里逛着。宋青青拍摄第二期的催促不断发来,被他不耐烦地屏蔽。特别关心音忽然响了一下,林湘晟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手机,却只看到这一句冰冷的文字。
因为他已经悄悄跟着江淮苓上下班好几天了。他把饭盒往一脸抗拒的江淮苓手里硬塞,最后干脆放在了地上。“我......就不打扰你了。”江淮苓提起饭盒想还给他,他却已经迅速转身离开了。像是害怕那些辛苦做出的饭菜再次回到自己手中一般,怕江淮苓连这些小小的示好都不再愿意接受。江淮苓只得收下。她本以为林湘晟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从此之后每次下班回家都会看到门口的饭盒。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她爱吃的菜。
林湘晟笑了。“你之前,不是最喜欢缠着我让我改剧本了吗?”改掉江淮苓原本的大女主人设,让她成为束手束脚的家庭主妇。不断增加自己的戏份,逼迫她让妆......现在轮到自己了,反而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