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时微微冷冽疏离的脸一下子明媚起来,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周清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黎柠抬起头,带着些蔑视,不屑一顾,“随便啊,谁要是真的能把裴忌抢走,我只会感谢她。”“不要的狗罢了,只要我想就是勾勾手指的事。”黎柠径直越过他走了,走的时候肩膀不经意还碰了他一下,黎柠掸了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周易脸黑的不行,朝裴忌那桌走过去,骂骂咧咧的,他就知道黎柠不是个好女人,他揶揄裴忌说他是黎柠的狗就算了,但黎柠竟然真的把裴忌当狗耍。
裴忌忽然捂着肚子恶劣的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他得意的笑声在房间里荡漾,魔性又奇怪。黎柠不理解他为什么笑成这样,对这样的情形却感到诡异。裴忌笑够了,忽然大步的迈向她,眼底是呼之欲出的情欲的热潮,显然情绪过于高涨。他步步紧逼凑的极近,黎柠步步后退,忽然明白了情况,推拒着他的胳膊,“裴忌,你又发疯!别这样!”最后被他圈禁在沙发一角,脸与他贴的极近,她左右闪躲害怕他们的嘴唇碰上,裴忌故意挑逗着,故意与她鼻尖与鼻尖厮磨,嘴唇时不时的凑近,掌控着距离,等黎柠转头以为脱困的时候又故意贴的极近。
黎柠顿住了,那时候差不多是和她裴忌闹掰还跑了的日子,她还给他留了一封信,让他别来纠缠她,求他让她走,别来找她,她只想过的安稳一点。“哦,还有这个月的十号,说起来马上就到了。”这个黎柠知道,那天是裴忌的生日,没闹掰以前她给裴忌过过,每次都会送他生日礼物。助理真心的笑着,忽然对她表示感谢。“真是感谢您的出现,我们总裁现在情况好多了,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好。”谁懂:上班上着上着老板就要当着他的面死,还出其不意的作死,乱吃药已经成了常态了。
裴忌学聪明了,竟然用另一种方式想温水煮青蛙。打开门,果然就看见裴忌坐在他家沙发上,随意松散的拨弄着文件,西装外套放到一边,领口散开两颗扣子,似乎批文件批的有些厌倦。给黎柠看笑了。这到底是谁的家。“怎么不去公司处理文件,沙发和桌子这么矮,处理起来很不方便吧。”像是感到难缠,她皱着眉,“现在可以走了吗?”裴忌头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裴忌拿文件的手一顿,随后放桌子上往前一推,“为什么总是催我走,我在也没有很打扰你吧,还是你过分在意我了。”
“嗯,他们是坏人,这次你总不能责备我了吧。”黎柠没说话去卧室换衣服,看在他伤是为救她的份上,她再宽限一天。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家居服。结果不止今天,明天后天裴忌都没有走,反倒越来越松散自在,平时上班出去,下了班就往她家赶。黎柠手机忘了充电关机,结果闹钟没响,一觉醒来看墙上的钟表着急忙慌起来收拾,心里无声呐喊要迟到了。裴忌站在门口,不急不慌,扣上西装上最后一颗扣子,“不急,坐我的车,我送你。”一副休闲松散的样子。
好麻烦,她其实很讨厌女生抢同一个男人的戏码,仿佛那个男生是个香饽饽,多珍贵一样。黎柠后悔了。或许她的目标还是低调一点好,这样才对未来的可持续有保证。所以她对裴忌直接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以后还是做普通朋友吧。”裴忌如坠冰窟,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裴忌简直要疯了:“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都解释了,我知道你一定还是嫌弃我被别人碰了嫌我脏,我洗干净就好了,我现在就去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看着我洗。”
徐远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唇角紧抿,声音带着微不可察地颤抖:“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认清自己的心,晚清,我爱的人是你,想要以后共度余生的也只有……”楚晚清蹙眉冷声打断他:“徐远州,我爱了你五年,你现在才认清,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你当初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刺激程曼婷,带我常吃的那家饭店,其实也是程曼婷最爱的饭店,程曼婷一回来,你满心满眼就全放在了她身上,甚至魂不守舍。”
裴京越并不强求,说完转身上了车。楚晚清看了眼这辆二八大杠,没什么损坏,继续骑了上去,前往军医院上班。没想到今天一个早上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大起大落,楚晚清余光中全是周遭倒流的景色,心绪始终难以平静。冷风呼呼往脸上灌,楚晚清心里却感到一丝开阔。报道后,楚晚清都在照常上班。可没想到的是,命运总是太捉弄人。仅仅过了三天。楚晚清刚一到门口,就正撞上从军医院走出来的徐远州。
“医生,我……!”“没事的,别害怕,放轻松……”“大家安静一些,不要聚在一起,保持空气流通!”楚晚清连忙将女人平放在地,解开她的衣领。女人的呼吸越发微弱,甚至逐渐开始失去意识。楚晚清顿时精神紧绷起来,此时,飞机上另外两名医生也闻讯赶了过来。三人简单沟通了两句,便立刻分工明确,开始配合楚晚清进行抢救。可女人的脸色苍白,四肢冰凉,情况并不乐观。
话还没说完,徐远州就冷硬地抽出手:“够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刚才的话,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直到这一刻,徐远州才恍然明白,曾经楚晚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眸里,盛满的是失望。是他错了。徐远州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可心头的慌乱只增不减。那些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感情好似乍然冲破了屏障,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在乎她的,他的心里已经早就放满了她。徐远州转身就要离开。
徐远州再次来到卫生院,直奔院长办公室去。可路过护士站时,却听到程曼婷刻意放轻的声音。“我也是没办法,远州说我们已经是过去了,他是绝对不会跟楚晚清离婚的。”“我不把自己说得惨一点,怎么让他同情我,照顾我?我离婚又带着个孩子,不跟着他,得受多少tຊ闲言碎语啊?”“而且妈,本来该和远州结婚的人就是我,要不是被那个臭男人骗了,我至于到这个地步吗?”
徐远州反应过来,皱了皱眉:“你误会了。”“那是给我和楚晚清的孩子取的名字。”程曼婷一时愣住:“远州,你难道打算要和她生孩子吗?”徐远州的沉默让她顿时慌了神。程曼婷脸上显出一丝慌张:“你之前不是说,我收养了孩子,就可以把孩子迁到你名下吗?”徐远州眉心紧皱:“我只答应过你,把孩子靠挂在我名下三年,等孩子顺利入了幼儿园,就迁回程家。”“我帮你这些,只是单纯看在发小的情谊上,没有其他的意思。”
然后盯着黎柠端起酒杯嘴唇轻抿一口,都到这个份上了黎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爽快干脆。喝完她还朝裴忌示意,裴忌笑起来,似乎相当满意。似乎气消了,转身坐到座位上与人攀谈,不再往黎柠这边看。黎柠不是察觉不到裴忌的怒气,三句话两句都是出国,见她被裴忌刁难,有些好心的同事拍拍她的肩,安慰她别在意,反正都要去走了,忍忍就过去了。她苦笑一下,希望如此。饭局散尽之后,陌生的房间,黎柠躺在床上,呼吸急促,从她身体内部止不住的燥热,烧的她脑袋都有些晕乎,心脏都跳动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