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报警,还拣走了真迟晚挣扎时遗落的项链。许多年后,他们看到了迟家一直持续发布的寻女启示。他们为了钱,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迟家,让她假扮迟晚。因为假迟晚能够清晰地说出被拐当日时的情形,还拿出了项链,迟家人不疑有它,直接认下了她,完全忘记了亲子鉴定这回事。当迟晚逐渐习惯了这种当富家小姐的逍遥日子之后,她希望能够斩断和亲生父母的联系,于是不再接受他们的胁迫,也不再给他们打钱。沉不住的两口子于是直接找
|“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呢?”他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曾经,你将她关在门外淋雨,逼迫她屈服的时候,不也没有一点点的心软吗?”洛翰讥讽道。又一道闪电落下,江阔的身子晃了两下。洛翰对面前这个狼狈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你再不走,我会让你再也无法来美国。”丢下这句话,劳斯莱斯掉头进了庄园。江阔终于支撑不住,扶着身旁的树,缓缓软了下去。雨水混杂着泪水滑落,他尝到咸湿的味道,心中更是一阵一阵地闷疼
|这一认识,让江阔感到害怕。阿意离开的这段时间,让他意识到,他早已习惯了有她的生活。无论她如今是谁,他都不能让她离开自己!抱着这样的想法,江阔留在了加州。一场珠宝拍卖会,洛意一进入会场,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顺着那视线望过去,看到一身西装,身姿挺拔的江阔。拍卖会上,洛意闲着无事,随意举了一次牌,并没有注意到台上的拍品是什么。在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中,江阔沉着起身,做了一个“点天灯”的动作。最后,那条
|诺大的花园里,只剩下了洛意和江阔两人。她坐回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里的猫,神情淡然。江阔像以往一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眼神温柔:“阿意,我好想你。”“下次别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会担心。”“你想去哪里,见什么人,都可以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如果是以往的迟意,面对他这样的深情攻势,早就流着泪扑到他的怀里了。但此刻,洛意却只是冷笑一声,“江阔,你这样的深情,让我感觉
|“因为他们知道,爱不是牺牲这个成全那个。”“你们从来没有将我的姐姐当作过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领养她,只是为了满足你们自己的私欲。”“你们,不配做她的父母!”话音一落,迟母捂着嘴,呜咽着哭出了声。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在孤儿院时,一排站着十几个孩子,她一眼便看到了迟意。她那么乖,那么懂事,从不给自己添麻烦。可迟母说不出口,她的脑海里,都是自己苛责、辱骂迟意的一幅幅场景。大门被关上,迟父低下头,羞愧得不成
|迟母尖叫着去找速效救心丸,一时间,哭泣声、尖叫声充斥,整个迟家乱成一团。大门被推开,迟枫拿着一摞文件走进来,面色同样是难堪到了极点。“我查到了,那个洛翰是麦迪集团老总的儿子,麦迪集团的董事长夫妇都是华人,最近有消息传出,他们找到了自己走失多年的女儿。那个人,就是迟意。”“怎么会这样?”迟晚难以置信地抢过迟枫手里的照片。照片里,一家四口幸福的笑着,迟意站在最中间,身旁是她今天见到的那个洛翰,再旁边两
是重名,还是真的是她?万般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疯狂转动,他不自觉细细去看那女人的身形,结婚六年,他们没有合照,她曾送给他和裴之临的礼物后来也全都被她清理丢掉,偌大一个别墅,他翻来覆去寻了无数遍,才终于死心,接受了那个事实——她在离开的时候抹去了自己存在过的所有痕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念想。如今五年时间过去,他甚至都已经快要忘了阮清莞的模样。是以,刚刚擦肩而过时,他竟没有认出她来。
说到底,是你负了她,她才会那么绝情的抛下十月怀胎剩下的孩子。原来是爸爸负了妈妈,而不是像爸爸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如今与他相守的人该是裴音才对。所以一直以来,是他错怪了妈妈,是他为了别人,伤害了这个世界上本该最爱他的妈妈!泪水瞬间盈满了裴之临的眼眶,他慌忙跑开,或许是因为太过慌乱,一时也忘记了自己是在偷听,在转身时碰到了门把手,随着“咔哒”一声响起,门浅浅被推开了一个口子。
他转身,悄悄朝着别墅外跑去。他不要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他要去找妈妈,他不要这个爸爸了!裴行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有发现这քʍ一切,只是从前裴老爷子的确逼走了他的心上人,所有心底还留着一丝对他的愧疚,而如今他自己亲手逼走了自己的爱人,让裴老爷子连挽留都毫无下手的余地,自然也不会再包庇着他。“哼,这一次可是她自己要走的,又或者说,裴行砚,是你自己不懂得爱,也不懂得如何去尊重旁人,所以才会硬生生逼走了她。”
再一看身边同样不知所措的裴之临,他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哑然无声。“不……不是的……”裴之临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眼泪不断地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抬头看向裴行砚,想从他那里获得认同,“我只是被你骗了!是你撒谎让我们以为妈妈欺负你,我们才会讨厌妈妈的!”他的话从最初的断断续续慢慢变成了理直气壮,情绪也再次变得激昂起来,他随手从旁边捡起一个掉落在地的玻璃碎片狠狠朝她扔去,
为什么,她一定要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让他们当众难堪?没有人跟他解释。而其他人在看见说话的人是谁时,心头也都共同升起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裴家在南城少有敌手,但邢家算是一个,而邢齐昭更是从小就与裴行砚合不来,处处与他作对,平日就以看他出丑为乐。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的确只有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邢齐昭看完了戏,优哉游哉的转身离开了宴会厅,压根没给裴行砚发作的机会。宴会闹成这样,又有邢齐昭带头离开,其他宾客也不敢多留,纷纷借口有事提前退了场,不过眨眼时间,刚刚热闹纷纭的宴会厅,就只剩下了裴行砚裴之临和裴音几人。
他说,他是被逼着娶的阮清莞。他说,他真正的爱人,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善良单纯的养妹,可他们的感情不被世道所容许,他才不得已选择了屈服。裴之临以为,阮清莞就是一个小偷,强盗,硬生生插入进爸爸和姑姑的感情中,如果没有阮清莞,他的妈妈就会是善良单纯的姑姑。可直到这个视频被公之于众,他才发现,他对于善恶的理解似乎骤然崩塌了。“所以那天,不是她打了姑姑?”他茫然抬头看向一直以来的依靠,却在裴行砚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茫然。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裴音回头,重新看向阮清莞,下巴抬起,语气不屑,“你倒是沉得住气,这样了都还舍不得离开,阮清莞,我要是你,现在就该乖乖夹起尾巴,早日滚蛋!”阮清莞没时间去理会她的戏瘾,也不愿意在这里听她乱吠,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却不想,这态度让她心中怒火更盛,刻薄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出,阮清莞始终未曾理会,直到耳边突然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她转头,裴音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印。
“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薄唇微动,素来清冷的话语中终于多了些愧疚,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厉。阮清莞闭了闭眼,哑声回道:“我最想要的,如今已经得到了。”裴行砚轻咳了一声,神色也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有些莫名,看到他的神色时忽然一怔,恍然回过神来。如今在他的心中,阮清莞还是那个爱他如命,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只为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的阮清莞,在他的心中,她最想要的自然也就是他,还有他们的婚姻,
一行人脚步匆匆路过阮清莞身边时,裴行砚下意识看了一眼,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推开了谁。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他看向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歉疚,“我要先送音音去医院,你身上的伤,自己打车去看看吧。”阮清莞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裴行砚几人就已经直接走出了宴会厅,她只得躺在一片血泊中,自己拿出手机,艰难地拨出了120。救护车很快就赶了过来,她躺在担架床上,刚要被推进手术室,裴行砚和裴之临便急匆匆赶了过来,面色焦急。
“不准和妈妈这么说话!”裴行砚皱了皱眉,小声训斥了一句后才又转头去看阮清莞,“孩子还小,你别在意。”她沉默着,扯唇笑了笑。孩子是还小。但这也不是他如此对待亲生母亲的理由。是有多不在意她,才会每次都用孩子还小这种理由来搪塞她。说话间,裴之临已经跑到了裴音的面前,眼中满是期待,“姑姑,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啊?”裴音笑着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一本故事书。连包装都没有,显然只是随手买的,裴之临却欢喜的接过,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同床异梦的生活,与他隔得远远的,闭着眼放缓了呼吸。身侧的位置突然往下压了压,随即便多了一股热源,他抬手自然的揽上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察觉出了他的意图,阮清莞刚想推开他,耳畔就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嗓音。“音音……”声音中的情意弄到快要化不开,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了这些年来他们每一次亲近,每次情到深处时,他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都是音音,一种厌烦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