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沈煜吐了一口鲜血,气息也乱了,在他倒下的那刻,吩咐随后赶来的侍卫不要将此事告知顾青青。顾青青终于逛不动了,街上的人群也已经渐渐散去,她慢慢溜达着回到客栈。奇怪,今晚都没看见沈煜,问林奇他们,都是无可奉告。睡到半夜,顾青青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她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隐约听到林奇在吩咐侍卫去请大夫。听林奇焦急的口吻,难道是沈煜生病了?可是他看上去很健康啊,除了不爱动弹,没其他异常。
顾青青沿着溪边走啊走,走到白天那个水潭边,听到有水声,好奇害死猫啊。顾青青眯着她那迷人的大眼睛仔细看,发现是个人,水面齐着那人的腰际,正好能看到八块腹肌,月色下更显朦胧,“啧啧…真是养眼。”只是那人怎么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她吃了呢?想到这顾青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青青,看够了吗?”苍天啊,那人是沈煜!他干嘛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蛊惑嗓音说话?装聋装瞎,脚底抹油开溜。
沈煜飞身上树,折下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用匕首削尖。“给,用这个比徒手捉鱼容易。”顾青青看着手中的鱼叉,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真香。“王爷,谢谢您咧,等会儿烤鱼给您吃。”顾青青笑得花枝乱颤,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岸上的沈煜站在树下,看着顾青青努力捉鱼。她下手快狠准,一点不拖泥带水,三次里能有两次命中,说她不会功夫,沈煜不信。她为什么不隐藏自己的身手呢?
顾青青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堂堂跆拳道黑带九段,此刻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丝毫动弹不得。顾青青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天呐天呐,他不会要把她给那个那个吧?虽然他的脸很好看,身材看上去也不错,可是可是…顾青青还没想明白,沈煜已经帮她把衣服整理的差不多了。“嗯~还不错,能带得出门了。”沈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发现顾青青红的像桃子一样的脸,突然想逗她一下。
“过来!”马车里的声音越来越冷,顾青青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开始打哆嗦了。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想迈步却跟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铮!”顾青青心中一颤,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脖子上那把冷剑划破自己喉咙。车帘被掀开,一名黑衣人先伸出他的大长腿,接着是有力的窄腰,宽阔的肩膀,最后是一张伟大的脸。眉眼如星辰,鼻梁如俊峰,双唇如赤火,好看的不得了。火把的光被风一吹,那张侧脸,如神祇降临,压的人气都喘不上来。
前面不远处,两方人马,正在厮杀,刀光剑影,敌众我寡。最后一个侍卫倒下去,他绝望的回头看向马车,千万不要有事啊。黑衣人还在不断涌来,犹如地狱里出来的恶鬼,向着马车进攻。。那里停着一辆厚重的马车,周围堆满了尸体。马车里毫无动静,只有那四匹拉车的骏马,即使身负重伤,还在挣扎,妄图逃离这群恶魔。“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其余人等迅速向马车飞去。
“我说不许就不许!”她没有怀孕,如果大夫来了,那她岂不是露馅了。傅雪拥被她吓懵了,随后反应过来,像是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氏。“小娘,你……你没有怀孕,你在骗爹爹!”朱氏闻言,立即呵斥:“五娘,休得胡说!”幸好屋内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不会把此事说出去,可是她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娘,你为何要这样做?”傅雪拥觉得小娘疯了,竟然敢假怀孕,要是让爹爹、祖母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不是……”傅雪拥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连忙闭了嘴。朱氏在看到她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并未让人察觉,她笑着走上前问:“三娘,你这一大早上是去哪了?”你个老巫婆,你说我这一早上去哪了,这么早就来房门口守着,还真是辛苦你了。“小娘,我和爹爹在前厅,见姨娘和五妹妹迟迟未到,我不放心你们,特来寻你们,没想到姨娘和五妹妹竟来寻我了。”朱氏有点笑不出来了,她深深地看了傅朝颜一眼,并未从她的脸上看出异色。
心里想象,拔他剑的画面,其实她也只是想想,并不敢真的去拔,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把剑散发出的寒意。只是动作跟不上脑子,倾身上前,手伸向他的佩剑。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拍开她的手,迅速拔出佩剑,剑尖再次对准了她。“娘子,小心!”春归吓得不轻,想要冲上前去救自家娘子,步子还没迈出去,一个侍卫便抓住了她。霍珏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语气嘲讽:“你想杀我?”
傅岑也未曾冷落妻子半分,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点,原身的母亲对朱氏没有防备,心里甚至还有些可怜她。可如今看来,一切都变了,傅朝颜在心里叹息,心里越发瞧不起这古代男子。站在一旁的傅雪拥看见她发呆的样子,嘴角轻轻一勾,走过来拉着她的手道:“三姐姐,爹爹和小娘的感情可真好,你不久就要嫁入霍家了,想必对夫妻相处之道了解甚少,改日我让小娘指点你一二。”你瞧,多绿茶的发言,这要是被搁在现代,早就被唾沫给淹死了。
樱桃鲜红饱满,咬一口,汁水爆的满口都是,傅朝颜忍不住再舀了一口吃。春归看着自家娘子吃的开心的模样,笑的眼睛都快没了。“你要吃吗?”傅朝颜舀了一勺樱桃酪递在春归嘴边,她并未觉得有所不妥,以前和闺蜜经常这样。但她忘了,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现代,而是规矩颇多、制度森严的古代。春归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娘子,婢不敢逾矩,还请……”她话还没说完,一勺樱桃酪便进了嘴。
玉瓶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五娘,不是婢做的,婢怎么会给娘子下药呢,求五娘明察。”傅雪拥也是被疼昏了头,玉瓶是她的贴身婢子,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既然不是她那么就是院子的奴仆……还有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傅雪拥下意识地否认,只是一旦冒出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了,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她不放心唤了一个婢子,让她去看看傅朝颜是不是真的哑了,据她喝下那碗药也快有四个时辰,药效应该生效了。
二奶奶不是要给张太太写信吗?我以为信里会告诉张太太,二爷要怎样处置张会安,怎的却变成了我的卖身契?她难道就没话要跟自己的亲娘说吗?我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往外看,见我那两个哥哥正在跟一个老妈妈说着什么。二哥边说还边往大车这边看,我只能放下帘子。但我已经认出了那个老妈妈,正是张太太身边最得用的钱妈妈。我又糊涂了。陈金宝陈银宝这对废物兄弟,是怎么能跟钱妈妈搭上话的?他们在跟钱妈妈说什么?
我不伤心,高妈妈就不开心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塞给我,冷着脸道:“记得叫你大哥出了府拐到张府去,把这信给太太。”闹了半天,把我推入火坑前,还要叫我再做一次信使。不知道这封信出自谁之手,正院那几个人,从二奶奶开始,高妈妈,春兰,牡丹,芍药,连翘,余下还有几个二等三等的陪嫁丫头,加一起,认识的字不超过十个。竟然还能东拼西凑出一封信来,真是人才。“可别弄丢了,”高妈妈冷冷盯着我,“姨娘务必要去一趟张府,若是不去嘛,姨娘也知道奶奶的性子。”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二爷铁面无私,又最痛恨张会安这种恶霸,既然亲手抓了张会安,又岂能轻饶了他。怪不得二爷这几日不来浮翠居了呢,原来是二爷拿不回我的身契,又因为答应了我,心有愧疚,自觉失了面子,没脸来见我了。如今更是任由二奶奶磋磨我,他是彻底不想管我了,索性随二奶奶去。什么时候二奶奶在我身上撒够了气,什么时候他们夫妻才会和好。我苦着脸叹气,我倒成了他们夫妻二人的玩物了。
即便二奶奶没有明示,但只要春兰稍微去透露两句,厨房的人就会看人下菜碟。我哪里敢跟二奶奶说,只要我说了,那就是不安分。说了也没用,还要受一顿气。二爷还在骂我。“你是你们奶奶身边最得用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舍得把你给了我,还叫你哄我放了张会安,你们奶奶虽然糊涂,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内宅妇人,一时犯了错,也是被张会安骗了,她对底下人倒还不错,那日还为春兰求情呢。”二爷蹙起了眉头。
二奶奶自然会生气,但生气也没法子,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二爷正好来撞上了嘛。正好我追出去摔倒在夹道上,二奶奶只会以为我惹了二爷生气,这份例菜的事只是其中之一,绝不会怀疑我是有意为之。现在好了,南姨娘非要横插一杠子,二奶奶定然以为我跟南姨娘早就商量好了,是故意要下她的面子。我听说上次二爷去了二奶奶屋里,两人又因为张会安的事情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二奶奶心中憋着气呢,一连几日都不叫我们去请安。
不能拿去置办田地铺子,又不舍得花,我便每日数一遍钱,只当过过瘾。有时候实在是无聊,我就画画。画的不是我在这里学的水墨工笔画,而是我记忆中的少女漫画。纸上的女孩子个个拥有一双大长腿,小蛮腰。她们眼睛大大的,穿多姿多彩的小裙子,每日在我的笔下上演喜怒哀乐,引得帅哥们追星捧月。我画得高兴,每日笔耕不辍。浮翠居里消耗最多的不是吃食炭火,而是纸墨笔砚。到后来,紫萱只能拿钱去买了。
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前线的将士们有多无奈,背井离乡,为国捐躯,留下年迈的父母,无助的妻儿。靖国的强大是这些将士们用命换回来的,如今觉得太平盛世,就要卸磨杀驴,殊不知,敌人时刻在伺机而动,一旦失去优势,他们将长驱直入。到时候这些人还会高高在上吗?恐怕连丧家之犬都不如。还有他的部下,这些人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如果真的是国家需要,他会义无反顾交出兵权,但是要拿将士们的命去内斗夺权,休想。
顾祈安一个眼神阻止了林管家,颤抖着接过药,一仰头就咽了下去,既然选择找她,就不会怀疑。过了一会儿,顾祈安的情况就慢慢平息下来,脉象也渐渐平稳,但这只是暂时的,顾青青要找出病因才能对症下药。“顾家主,您这情况多久了,一般什么情况下发作…”“是毒,从我还未出生就已经中毒了……”不等顾青青问完,顾祈安就已经道出实情。“是中毒?那就好办了。”别的病顾青青可能还没有办法,但是中毒,她可不怕,毕竟她现在可是有终极解药的人。
“学学学,那你快点定个计划啊。”顾青青发现秦时月这人特别有趣,跟他在一起就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计划什么,你现在就可以练起来了,来来来,马步扎起来,练武底盘稳是最重要的,不然都是花架子。”顾青青肚子咕噜噜抗议,“哎,先去吃饭吧,吃好回来练,别想着偷懒。”秦时月翻个白眼,继续悠哉悠哉喝茶。茶喝的差不多了,秦时月现在也不用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将茶盏一抛一接,空茶杯就稳稳放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