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闲听见声音这才缓慢抬头,对上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露出疑惑神情,“姑娘,你认识我?”殷念这才想起自己用的不是‘白露’的身体了。但是她也不慌,不疾不徐的说:“庄闲公子在斗兽国宴一战成名,那天去看了比赛的人谁不知道你?”说起斗兽国宴就让庄闲想起了死去了的‘白露’。他原本以为她是要故意欺辱他,才抓着那点小事让他去给她买裙子。可那天在深宫最后一眼,却让庄闲已经心生疑惑了,那绝对不是一个会故意欺辱别人的人露出来的眼神。
少主不懂,抓着人家姑娘一口一个偶娃娃的喊,那是因为不懂男女之事啊!活人哪儿能当偶娃娃的?这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姑娘嘛。所以大长老对殷念的态度那是非常的恭顺。赤鬼谷的马车在路口停留的太久了,几大势力的人都瞧见了。周少玉凝眉看向路口的方向问:“赤鬼谷那群人搞什么呢?”“那是他们大长老?”旁边吴雪拿着一块芙蓉酥,满眼都是震惊,“赤鬼谷谷主从来不曾出现过,一直都是大长老掌权,可大长老怎么……”怎么在外面点头哈腰的和只忠狗似的呢?
“如今只要咱们好好培养露儿,未必不能重现白家最辉煌的时候。”大族老想到‘白露’就觉得心底舒服了很多,“也是老天不亡我白家!虽然没了精纯液,但给了咱们白家一位绝世天才!”“我敢保证找遍整个五洲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咱们露儿这么天赋奇绝的孩子。”几个族老们纷纷点头,觉得只要‘白露’在,白家就还能恢复巅峰时期。破而后立!“可露儿怎么就自己进宫去了呢,你说万一帝后又发疯!”二族老恨声说:“要是露儿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真不能再放任帝后。”
“别痴心妄想了,贱丫头!”“只要我还是白家唯一的小神境强者,白家与我便不可分裂,受我驱使。”“一样的招数,你用第二次就不好使了。”帝后抬手猛地一压,“给我跪!”‘咔嚓’一声,殷念只觉得剧痛传遍全身。一番折磨,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只要她入宫,帝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但!这也是她想要的。殷念被威压压制的七孔流血,痛的浑身筋骨像是拧在了一起,可她却突然抬起那张血淋淋的脸笑了起来。
庄闲一愣,“是啊。”“是为了灵药?要你拿灵药吗?”庄闲摇头,“并不是,说是找我问些话。”“就找了你?没找你父亲?点名道姓的找你?”殷念连发三问,越发觉得不对劲。找白家人问话殷念能猜到是为什么,因为契约断了,而知道怎么断契约的只有白家人,帝后心中有怀疑要知道白家是不是出了叛徒。可他找庄闲是为为什……不对!殷念心底猛地一寒。虽然她断了那契约,但是那白家秘术还在,现在苏琳嬿那恶毒的女人失了本命灵兽,虽然还留有凤元但帝后怎么会甘心女儿一对羽翼被折?
女奴应声退下。元辛碎看向殷念,“你想做什么?”“我救出辣辣了,接下来就要用这个身体去做最后一件事情。”殷念不准备继续用白露这个身体了,她要用回自己的身体,“我身上那道封印可以解开,你确定吧?”元辛碎弯唇,“已经把封印给你抹了。”“谢了。”殷念往外面走,“不出三个时辰,我就会回到我自己的身躯。”元辛碎眸光一亮。他也不喜欢白露这个壳子。“主人!”百变突然从殷念怀里跳了下来,他绷着脸走到了元辛碎身边,“我要和碎碎哥哥一起走。”
傅观辞不明所以,但照做,毫无感情的复读机一般背诵全文:“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自己儿子被伤害多年,居然就这么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原谅施害者。”“要换做是我,绝对抽烂他这张胡言乱语的嘴,吊在房顶抽鞭七七四十九日,让他明白,花儿为何这样红!”“……”也是难为他还能一字不漏的,重复这么长一段怼言怼语,连中间倒吸的一口凉气都不放过!话音刚落,还没扭头求表扬呢,后脑勺就被轻拍了一下,入耳便是某位少主装模作样,略显浮夸的声音。
到底是她捧在掌心里,十几年如一日关爱着长大的孩子……这般可怜模样,是个人都该将这事翻篇了。但沈知念不是人。她觉得她此刻充当的,应该是正义使者的身份。藏在袖口的指尖,随意掐了一道法术,将段听灼向四周蔓延的金光消散。随即好无奈的道:“所以说啊,一开始就是你上赶着要讨伐的,偏偏要绕这么一圈。”“行了,本少主多么宽宏大量的一个人,你就在此处跪满两个时辰罢。”
无人的时侯,他有的是办法来稳住段夫人,现在只一点,决不能让这神医谷的人再插手他的家事半分。这般想着,他一手将跌坐在地的段夫人扶起,任由段听灼因着受伤而瘫倒在地。眉峰微凝,垂眸致歉:“事情已经明了,原是犬子的过错,竟惊扰了少主,实属不该。”往日里丝毫没有察觉,那都是建立在自欺欺人的基础上,如今被沈知念一语点破,自然也无法再装作糊涂,息事宁人。段父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远处神色不明的段听寒,强装镇定道:“沈少主勿怪,灼儿到底年岁还小,平日里难免爱耍些小性子想招人关注……”
这是不正常的,按理来说,他身后的那位若是得不到他的消息,该是想尽办法寻过来才对。信息传递不出,段父段母这他还得充当一位好儿子、好弟弟,自然不可能提议要离开日月谷,况且他也不放心段听寒离开视线,再获机遇。大气运之人,不到真正死亡的那一刻,绝不能松懈半分。尤其是如今看到沈知念对他不甚厌烦的态度,让段听灼越发的焦躁不安了起来。“听闻昨日兄长多有打扰……”他强压下心底的诧异,一脸歉意的上前,“兄长常年病情缠身,性子未免多思敏感,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少主见谅,由在下替兄长赔罪。”
早些年段父有位极受宠的妾室,便是那等胆大包天的贱人,竟敢下毒残害嫡长子!虽说后来段父做主处治了她,可那日积月累的毒素依然留在了段听寒的体内,无论寻来多少名医,都难以根治。她生下段听寒时早已怀了身子,本以为长子聪慧,在府邸地位稳固,就算体弱了些,也无需担忧,谁知便是这样一点儿大意,竟使得局面变成了这般模样。当年年仅五岁的段听寒被残害至此,段夫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待停息时,洁白的手帕早已沾染了不少血迹。他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幕,带着歉意小心地掩藏住手帕,望着两人笑笑:“在下便不打扰二位,先行告退了。”说罢,双手推动着轮椅,一整个身残心不残的励志模样,准备告退。白玉一般的人儿,被厚重的衣物包裹住轮椅之中,越发显得弱小又无助。落在俩师姐弟眼底,就是一个正经初中生年纪的小孩,年纪轻轻肺癌晚期,英年早逝相。身上的死气更是随着他一顿咳血,变得越发的浓郁起来。
她只想取代那些所谓的气运之子,成为人上人,过上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失败依旧可以重来。当初宁愿在她生活的那个时代自杀跟随着系统而来,都是为了如今这一切。可现在系统却跟她说什么,失败会面对魂飞魄散的下场?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自然是说过,只是宿主你当时对此不甚在意,并没有听进去罢了。】系统找到眼前这位宿主时,她还是个普通的初中生。
可见也是对这股臭味忍耐到了极致。西城侯:“呃!!!!!!”他双眼猩红,若不是此刻手脚已废,恨不得当场对着几个手下空荡圆润的脑袋伸出尔康手,并且随手拿点东西,最好能把他们都砸醒。你们踏马的,到底从哪只眼睛看出他很情愿?!!!最后带着极tຊ致的不甘心与求救的眼睛,被哭唧唧的侯夫人,“不小心”用被子盖住,阻挡了一切视线,陷入令人恐惧的黑暗之中。直播画面之外。
段听寒有些失神,内心像是被什么胀的满满的。没有人劝他当个圣人,去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所谓的至亲,只因为这些人伤害过他,所有他们也厌屋及乌。他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就像是终年被阴霾笼罩的深山,刹那间烟消云散,变得清澈透亮起来。周身如同被暖炉旁的火光拥抱,炙热却又柔和,将所有的寒冷都驱散无踪。正在关注着火势,添柴火熬药的贺清羽:“……你靠火炉这般近做什么?”穿的又多,真的不热吗?
“想来诸位也早已知晓,那西城侯出轨成性,在外面更是有了已为人妇的真爱一枚。因为娶了侯夫人,二人只能私下苟合,肮脏见不得光,他忏悔,他痛哭流涕!”众人:阿巴阿巴……是这样吗?沈知念:“两个没有道德,双双出轨的肮脏之人,只能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长相厮守,于是西城侯悟了。”“世界以道德约束自己,他便以堕落死不悔改抗争到底!”“那一天,他照常面对自己贪恋权谋而娶回来的高门妻子,一身的价值利用完,他竟再不能忍受。可偏偏,他与真爱的事情却在这时被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