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心情有些燥郁,眉间已经染上了不耐的神色。她已经出来很久了,黑市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那人按理说现在应该就在角斗场里才对,怎么会找不到?是时间不对还是人不对?褚箫儿耐心耗尽,干脆叫来管事的询问:“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新人进来,全都带过来给本殿、本小姐一一过目!”管事的有些为难:“这……这位大人,不是小人不带您去,只是这确实不和规矩啊!”这来角斗场的人都是来看厮杀的,哪有专门来看奴隶的?
褚箫儿看的寒毛直竖,下意识屏住呼吸。周围的人群也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眼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褚箫儿眼睛瞪到最大,她惊愕的看着下面毫无理智宛如野兽一样正在进食的少年,像是被吓到,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就连见惯了人心丑恶的贺生,在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时也顿感不适的侧过了头。这种正常人完全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和力量,还有野蛮到像动物一样的行为……这样的人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底下的人已经退出石台,台上只留下了少年一人。他的手铐和脚铐都已经被打开,脖子上锁链也被解开,此刻静静的站在石台中央,懵懂的眼神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残暴事情一无所知。那只几乎比他高出一倍的金虎此时身前的栏杆已经消失,褪去束缚后便急不可耐的向少年瘦弱的身影扑过去。生死关头间,少年却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众人的欢呼声愈演愈烈,仿佛已经看到少年被猛兽撕咬拆食的样子。
室内陈设很简单,两把太师椅和一张松木四方桌是基本摆件,然后就是几幅字画和绿植,明明是这混乱又血腥的场合,偏偏还要摆出了一副高雅的模样,看上去不伦不类。褚箫儿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是不是每个屋子都这样。太简陋了。褚箫儿在太师椅上坐下,表情一瞬间皱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盯着这个做工劣质毫无美感,连软垫都没有硬的出奇的椅子。贺生最先发现她的动作,默默的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和外袍都脱下来,铺在那个让他们殿下嫌弃的不行的椅子上。
褚箫儿颔首看他一眼,微微侧头向身后瞥了一眼,立马便有一人走上去,双手递出一个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荷包。那个守卫一头雾水,好奇的拉开一点,随即眼尖的看到里面装的好几根金灿灿的金条和几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这些够不够。”褚箫儿刻意压低嗓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雌雄莫辨。那个守卫瞬间傻眼了,他不可思议的确认了好几遍,来回翻看的举动惊动了和他一起看守的另一个守卫,收到对方不解的眼神后,高瘦守卫把手里的荷包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