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芬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轰出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唯唯诺诺的钱晓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哑巴吗?一句话都不知道帮我说?”“我们苏家娶了你这么一个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钱晓梅低着头,没说话。跟着往家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头的热闹。心里极度的不平衡让她生出几分怨念来。为什么姜洛念就能活得这么好?凭什么她都嫁进苏家了,还要受这样的气?想着,她竟是更加想要快点怀个孩子了。
想着,她攥住唐淑因微凉的手指:“婶子是长辈,我这个做晚辈的,当然要孝顺了。”“这些都是我的心意,婶子不用放在心上。”虽然被田翠芬磋磨过,可姜洛念并不认为自己就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唐淑因不是田翠芬那样的人。她虽然不记得小时候跟周聿琛的事情了,但是她记得唐淑因这个温柔的婶子。周围的小朋友都说她丑,就连那时的周聿琛也这么认为,但唐婶子会帮她梳崔玉萱都不会的小辫子,还给她擦香香,夸她乖巧可爱。
周聿琛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姜洛念不会摔下去,才踩着脚踏往前骑去。微微的风吹在脸上,留下惬意的感觉。姜洛念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特别好,除了某些人,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随心所欲。想着,她就笑出了声:“周聿琛,你会每天都来送我上班吗?”周聿琛的声音混在风中,有些含糊,姜洛念却听得清楚。他说:“好。”姜洛念不知道送她上班这件事情他能坚持多少天,但是现在她真的挺高兴的。
姜洛念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妈你放心,我都跟他谈过了,他说不介意我跟苏以清曾经在一起过。”“再说了,我已经长大了,不管现在做出的选择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能承受。”崔玉萱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姜洛念的手背。但姜洛念知道,妈同意了,也就等于爸也同意了。这一晚,她睡得前所未有的好。第二天下楼,就看见周聿琛坐在一辆二八大杠上,一条长腿点地,在那里等着她。
大概半分钟之后,周聿琛才松开了她。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微微沙哑:“好了,现在回家吧。”姜洛念这才后知后觉朝四周看了一眼,好在周围都没人。他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姜洛念等到呼吸平稳下来,才瞪了他一眼,上了楼。她家所住的那一层前两天楼梯间的灯坏了,此时黑漆漆的。她抓紧腰间军绿色斜挎包的袋子,两阶两阶地往上跨。刚走出楼梯间,就差点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她快速地后退了一步,躲过了来人伸过来的手。
“我开始减少出现在你面前的次数,但又害怕那几个混混对你不利,每天你上学下学,我都会跟在你身后保护你。”“要问我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那我还真的不清楚。”姜洛念沉默。周聿琛所说的这些,都是她完全没有印象的。下意识地,她摸了摸自己剪短后就没再留长的头发。周聿琛看见她的动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喜欢揪你头发,是忍不住想引起你的注意……”姜洛念有些想笑。他说之前那么一大段话的时候不觉得难为情,反倒这最后一句不好意思了。
她看着姜洛念手里提着的东西,嗔怪道:“怎么又给我送这些东西,你之前给我送的那些补品我都吃不完。”姜洛念知道,刚才肯定又是有一些好事的人来唐淑因面前嚼舌根,说她的坏话了,不然唐淑因也不会这么生气。不过,唐淑因不想提,她也不会去挑明。只要以后她和周聿琛的日子过得红火,这就足够了。想着,她攥住唐淑因微凉的手指:“婶子是长辈,我这个做晚辈的,当然要孝顺了。”“这些都是我的心意,婶子不用放在心上。”
先跟周聿琛再处几个月看看,如果可以,其实她也不排斥跟他结婚。周聿琛骑二八大杠送姜洛念上班被好几个邻居看见了,不出半天,他们在谈对象的事情所有人就知道了。好一段时间,几乎每一家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苏家也不例外。中饭过后,钱晓梅收拾了饭桌,讨好地对着田翠芬笑了笑:“妈,家里的香皂没了,你看……”田翠芬瞬间就拉下了脸:“你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嫁给我们以清之后就一点事也不干,天天就会张口找我们要钱。”
她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愿意忍受他那个刻薄的妈。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短短的半年多,就爱上了别人?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瞬间就不难受了。他笑了笑:“姜洛念,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我跟晓梅结婚你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你找了那么一个男人,就是为了气我。”“白天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我心里喜欢的其实是你,只要你跟我认个错,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不过我事先跟你说好了,你不能生,所以暂时不能回到我苏家,等晓梅为我生了孩子之后,我再把你接回来。”
到了居民楼下,姜洛念说了晚安,就想要直接上楼。但周聿琛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她转头,就见他一直看着楼上某个地方。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怎么了?”周聿琛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到我目前还任重道远,想要跟我的对象申请一下……”“嗯?”姜洛念见他顿住,疑惑地看着他。却没想到他直接俯身吻了下来。她下意识想要后仰躲开,却是被他用手指插入她的发根,按在后脑上被破接受了这个吻。
下意识地,她摸了摸自己剪短后就没再留长的头发。周聿琛看见她的动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喜欢揪你头发,是忍不住想引起你的注意……”姜洛念有些想笑。他说之前那么一大段话的时候不觉得难为情,反倒这最后一句不好意思了。她看着他,有些感慨:“周聿琛,你挺不正常的。”周聿琛掀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是啊,挺贱的。”“但好歹也是你养大的狗崽子,长大了想保护你,应该挺正常的?”
听姜洛念只是说出她的顾虑,并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周聿琛眼里浮现起光彩。“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管不着。”“至于我妈那里,她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也从来没有阻止过我,你大可放心,我妈断文识字,思想觉悟比我这个从军营里出来的还要高得多。”姜洛念看着他,他嘴角噙着笑意,眼里的光在他墨色的瞳孔映衬下,像是夜幕里的星星。心跳有越来越快的迹象。她只好又移开了视线。其实想起来,周聿琛好像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总是像个二流子。
“人群中若有曾被丞相或其家人鱼肉的受害者,现在可随本宫一同入宫!今日,本宫就算丢了的公主的荣誉,也要换丞相这个奸臣下台!”她的话语简短,却字字诛心。她的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天生的威慑力,整个街道都在她的气场下悄然肃静。战寒之听到风声,带了几百士兵过来。他跪在元鸾身前,沉声道:“末将战寒之,特来护送公主入宫!”“谢谢将军。”元鸾扶他起身,同她并肩同行。而她身后,跟着的受害者越来越多。
“属下在!”霎时间,数十个护卫齐齐拥了出来,在一瞬之间制服了陈敬轩的人。“元鸾,你虽为公主,可后宫不得摄政!更不可养私兵!还不赶紧把顾安交给我?让你的人退下!”陈敬轩一双眼睛环视四周,充满了算计。“本宫——偏不!”元鸾将顾安拉了起来护在身后。她就站在陈敬轩面前,轻轻抬起头,眉眼之中没有一丝浮动,仿佛万象都无法干扰到她。站在不远处的寂玄,目光一直落在元鸾身上。见元鸾将顾安护在身后,他一步踏出,站在了元鸾身侧。
陈敬轩在公主府门口这么一喊,立马吸引了不少目光。寂玄看了陈敬轩一眼,他口中的犬子便是元鸾那日在湖畔处置的男子?那男子口口声声同元鸾有婚约在身,竟是假的?那男子说元鸾水性杨花,对他不贞,还与其他男子有染,也是假的?错了,都错了。是他误会了。她既不知那屏风外侧能视物,昨夜里也没有引诱他的意思。就连这些夜里,她在他诵经时睡在他身上,也是因为她一直难以入睡。她并没有轻薄他的意思。
这一眼,榻上的风景确实看得一清二楚。可她躺在榻上,是看不到外物的,何谈直勾勾的望着他勾引一说?至于他说的诵经时躺他身上睡觉,她是无意识的。但就算是无意识的,也是她的不该,这一点不能怪寂玄乱想。既已如此,那便这样吧。见元鸾不说话,寂玄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眼底一片乌沉:“公主金枝玉叶,若是寻常得此青睐定是十分欢喜。可贫僧是佛门之人,四大皆空,无法接受公主的好意,万望公主莫要再作弄贫僧。”
寂玄上马车时,元鸾笑意满盈,“恭喜大师。”她的嘴巴微微开合,光影浮动,勾魂诱人。寂玄的目光划过她的手腕、她的双眸,最终停在她妩媚明艳的唇瓣上。他眼神沉的厉害,黑眸透出几分冷肃。没有搭理元鸾,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便再没抬过头。元鸾:???一路无话,元鸾连费尽心思求来的菩提串都未送给他。回到府中后,发现太子哥哥和探花郎已在公主府等候多时。好一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呀!
元鸾眼睫垂下,眸光流动,笑着说了句,“将军可有婚约在身?”“没,没有。”战寒之猛地站起来,胸膛的起伏明显加剧,望向元鸾的眸里闪烁着无措的羞恼,“公主,我…我还没有婚约。”元鸾歪着脑袋盯着他,心里那股子妄念又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就想再逗逗他,“那…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子呀?”战寒之此际逆光而站,光晕刚巧映在了他红透的耳朵上。元鸾的笑好似在抓挠着他的心,他捏紧了衣角,缓声道:“有的,末将心中有喜欢的女子。”
“我们…无颜面见公主…”战寒之也停了下来。望着那道火红色身影,他多想冲上去,抱住她。可此际,他觉得自己不配。半刻钟后,两军相见。元鸾下了马,看着前方缺胳膊少腿的士兵,热泪眼眶。她大步朝他们走进,身后是数万战士!元鸾一边走,一边说:“元鸾替我大晋百姓,谢将士们死守陈情关之恩!”
战寒之一身血迹斑驳,他满目坚决望着城墙下源源不断的地方援兵。“将军,我们…要撤军吗?”一旁的军师满目苍凉。陈情关仅剩三千将士。可城墙下的敌军,一眼望不到头。“撤军?身后都是老弱妇孺,我们撤军了他们怎么办?”战寒之目中释放出杀气。军师闭上了嘴。战寒之环视了城下一眼,下了城墙。仅存的三千将士都在此,有缺胳膊少腿的,有浑身是伤的。他们一个个满目疮痍,望着他们的将军。
“我就不同你一起去了,我在这里,你放心。”寂玄站在元鸾身侧。他懂元鸾所想,也知元鸾没让他一同去,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去。元鸾抬眸看着他,“有你在朝中,我会更放心。”说完,又转身看向柳正浩和张**两位重臣子。“两位,寂玄乃太子谋士,亦是我公主府的人,万事皆可与他相商,元鸾去了。”说完,元鸾头也不回,踏出了皇宫。宫门口,一万精兵同众多民兵等候于此。元鸾手握长剑,目光如炬,扫视着身前整装待发的将士,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众将士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