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如今是谁在伺候着她的病?”“还是公主去年引荐的许医官,他很得力。”“那便好,你看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也不带个手炉来。”公主摸摸她的手,一脸心疼。苏筝妤接过公主递来的瑞兽金手炉,浅笑着同公主搭话:“一时来得急,便忘记了。”她长相清秀,说话温婉得体,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剪水的眸子,瞧着就是饱读诗书的姑娘。众人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江近月也不例外。
不过……世子近日对她,好像确实格外上心些,应该是因为宁珩公子的缘故吧。……又过两旬,便到寒露时分,今年天冷得早,虽然地龙未启,但怕冷的姑娘们已经在屋中生了炭火。这日长公主在国公府的畅春园办了场小迎冬宴,只邀了寄住在家里的姑娘们,还有同她亲近的几位夫人。因着一会儿要烤炙肉吃,众人便到院中一处三面围着的亭中聚着。亭子虽大,四周又有帷帐遮挡,可到底是在室外,沈菀和几位寄住的姑娘们都换上了各自家中带来的夹绒衣裙,轻软又保暖。
要不明日还是先去问问佟姨娘,她毕竟在京中生活了十来年,或许她有些门路。“想要什么样的铺子?”正思考着,陆晏廷又问她。近月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蜜饯铺子。”她神色坚定,一看就是已经打算好了。风吹起车帘一角,陆晏廷见还未驶出东市,街上依旧拥挤吵闹,纵然下着细雨,但摊贩仍是大声叫卖,百姓们摩肩接踵,还有流浪汉,西域商人行走其间,间或响起粗鲁的吆喝声,构成一个烟火十足的人间。
这似乎就是佟姨娘上回挂在嘴边骂个不停,说整日里沉迷书画的那个陆家四公子,陆晏时。江近月低头行礼:“见过四表哥。”陆玉仪被陆晏时的出现吸引了注意力,但见他只顾着江近月这个落魄表姐,一抿唇,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缠着他问:“哥,你跟她说话干嘛啊,对了,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回来要带我去打捶丸的嘛,你现在就带我去!”“好了好了,依你还不行吗?”陆晏时显然对这个妹妹十分无奈,和江近月告别后,便带着陆玉仪离开了。
不过火场她都进了,还怕这些废墟吗?重返宫中,再次亲眼见到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化为乌有,只是因为那日在火场里的某些事,想起来有些不适罢了。不过江近月还是问:“若是不进去,那岂不是白来一趟?”陆晏廷看着她,没有半分犹豫:“也不会,你可以在外头候着,只是要多废些功夫,因为有些事情需要亲口问问你。”江近月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个浅笑:“世子,我无碍的,还是一同进去吧。”
“这几日大理寺和刑部上下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线索,所以我才把希望落在你身上。毕竟那一夜只有你进去救了太后,之后火势愈演愈烈,等下一批人进去,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我知你心地善良,又重情义,你一直感激太后,那夜太后支开所有人,也是你发现不对回去救她,所以她才安然无恙。”“你是重情之人,那么,能不能也帮帮我呢?”他的目光十分认真,对待江近月的态度也十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