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赫纵容地笑了笑:“行,想吃什么?”桑藜盯着陆庭赫的脸半天没有说话,眼神湿漉漉的,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无端端的让人觉得很可怜。就在陆庭赫以为她饿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下一秒,桑藜直起上半身,前后晃了晃身子,就这么往陆庭赫的身上倒了下去。咚的一声。陆庭赫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猛的撞到了靠垫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扑倒在了沙发上。而桑藜那张小小的脸,已经死死的埋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不一会儿后,桑藜被唐煜塞进了劳斯莱斯后座。此刻她酒意正浓,半阖着双目,那双灵动的眼睛有些迷离飘渺,原本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一层绯红,长发盖住了大半张小脸,看上去一副特别好欺负的样子。陆庭赫看了她一会儿,敛了敛眼底的情绪,转头看向窗外。驾驶座的唐煜问:“少爷,去哪里?”“京王广场。”唐煜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要命,少爷这是准备劫持良家妇女回家?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好,不醉不归。”……此时,二楼VIP包厢里。陆庭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衣摆恰到好处的扎在西装裤里,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白皙的锁骨。这帅气的轮廓惹眼得有点过分,一旁的薄行之不禁咂了咂嘴,“你摆出这副骚样是干嘛呢,一会儿把我和唐煜都掰弯儿了。”陆庭赫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中的红酒杯,“有本事你骚过我。”唐煜的眉心跳了跳,“少爷,我喜欢女的。”
忽然,门里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谁啊?”桑藜心里一咯噔。完了,好像真的是楚衍在里面。谭薇薇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掐着嗓子回答,“先生,你的客房服务来了。”咔嚓一下,房门被打开,楚衍赤着精壮的上半身,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站在她们面前。在看到谭薇薇的那一刻,他露出了被雷劈过一般的表情,一时间失去的说话的能力。谭薇薇双手抱胸,风情万种地扫了楚衍一眼,红唇开启,“哟,身材不错,开荤了?”
桑藜刚说了一半,下课铃声就响了。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看到了楚学长…”“你看到楚衍?楚衍在那里干什么?”“他…他和顾婉莹在一起…”谭薇薇瞪着眼睛,直接喊出声:“你说什么?!”话还没聊完,忽然,讲台上的曾教授叫她,“桑藜。”桑藜连忙站了起来,“曾教授。”“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桑藜点头,随即俯身对着身边的谭薇薇说:“薇薇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跟你详细说,马上来。”
“一会儿拿给你。”“好。”偌大的卫生间里,桑藜静静地站在洗手台前,目光凝视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蛋此刻已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鲜艳欲滴。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至耳根,甚至连纤细的脖颈处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如此明显的羞赧之色,就算是瞎子也能凭借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真切地感受到她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涌动的娇羞之意。无声无息的情绪正在疯长,那一阵悸动直接蔓延到大脑,又暖又热的流遍全身。
他明知此事棘手,却仍想放手一搏,只为能寻回楚清欢。很快,太监又传回消息。“殿下,这个组织极为神秘,老奴费尽周折,也只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他们的行动似乎极为隐秘,就连朝中的眼线都难以探知详情,殿下还是莫要轻易涉险。”这太监是伺候过先帝的老人,他都这么说,裴云泽知道,此事确实棘手。寝宫内一片寂静,烛光昏黄,裴云泽独自坐在榻上,满心的思念与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殿下你得好好哄哄她啊,不然她要是生气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苏瑶姬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她调整好心情看向裴云泽,却只看到了他那双黝黑而冰冷的眼。“出去!所有人!”一句话,也把苏瑶姬胸中的怒火点燃了。她从没想到,这个在她面前永远笑脸示人的护花使者,会当着这么多人驳她的面子。她拿起桌案上的杯子,猛地摔了下去。“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求着我和你在一起,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吗?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裴云泽一个!”
苏瑶姬和一群兄弟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瘫倒在门口的裴云泽。他脸上一片灰败,眼睛红得要即刻要沁出血一样。十指无意识地攥住柜子腿,因为过度用力,掌心骨节处被划出了鲜血。一群人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都怔住了,不敢上前打扰。只有苏瑶姬有这个胆子。她皱着眉蹲下来,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着,语气里带着试探。“云泽,你怎么了?魂丢了啊?”听见声音,裴云泽抬眸看了她一眼,涣散的眼睛终于聚焦了些,似是在努力辨认她这个人。
那可能是楚清欢留给自己的东西。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裴云泽猛地站起身,赶忙坐上马车回宫。回去的路上,裴云泽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真相。但他心里却极力否认、辩解着,不愿意承认这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而当他拿到那个木盒打开,看到里面放置的东西时,那颗将死未死的心,才终于彻底熄灭,成了一滩灰烬。两年,他买的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首饰,悉数都在盒子里,还标注了具体价格。
裴云泽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慌乱地转身,想要立刻去追寻楚清欢的踪迹。刚迈出几步,又猛地想起什么,回头问宫女:“她临走前说什么了?”宫女小声回道:“楚姑娘走前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奴婢把有关于……您的东西都清理干净。”裴云泽只觉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楚清欢如此决然地离去。他心急如焚,当下便决定出宫去寻。一路快马加鞭,先是去了贵妃娘娘常去听戏的茶楼,可那里空无一人;又赶到她曾经提及的郊外小院,亦是人去楼空。
把苏瑶姬送回住处时,裴云泽一个人在宫中踱步。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歇下了。她心里一定是有怨言的吧,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来找自己。但裴云泽现在忧心的并非苏瑶姬的埋怨,毕竟他深知她向来娇纵,小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满心忧虑的,是如何理清他、苏瑶姬与楚清欢三人之间这团乱麻般的关系。他仰头望向那一轮高悬的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却驱不散他满心的愁绪。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按压着身体的异样,就要把周雪芙的手拉开。可怀孕后的周雪芙欲望太重,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开他。她只当他是放不开,便主动把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递到他嘴边。“沉越,我们是夫妻,而且现在胎也稳了,可以的……”“咚!”夫妻二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到了霍沉洲的心口,也把他的意识给敲醒了。是了,他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和沈青禾的小家,却忘了他现在的身份。
如今沈青禾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再也不能回来勾引自己的丈夫了。听到这话,霍沉洲的身体顿时一僵,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安慰怀里的周雪芙。“不会的,她都是一个大人了,一定能照顾好自己。”霍沉洲想起这些年沈青禾没了他,不一样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吗。只是回趟娘家而已,能出什么事。更何况,他早就给苏父苏母打了电话,要他们到时候去车站接她了。
就像是一只大手捂住了沈青禾那颗冰冷死透的心,然后一点点将它捂暖,让贫瘠的土地再次冒出翠绿的嫩芽。莫名的沈青禾眼眶微微红了红,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抚摸上贺临渊的后背,缓缓的收紧。这时,停在港口的船只传来鸣笛声,催促着岸上尚未登船的乘客。贺临渊先松开了怀里的人,随后他一边提着两人的行李一边握着沈青禾的手,朝她笑了笑。“走吧。”
正当贺临渊浑浑噩噩的想着时,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突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安抚的声音也在他耳畔响起。“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跟他回去,而且我们的婚姻关系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就彻底终止,更何况他现在是霍家大媳妇的丈夫。”“什、什么?”接二连三爆炸的消息炸的贺临渊久久都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于是沈青禾就把霍沉洲假冒自家大哥、与大嫂上床、等孩子生下来再与自己相认等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