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陆闻序,这个我当然记得的呀。”“他多优秀啊,家境又好,家风又正,还是那年,我们县里唯一一个考上华清大学的人。”杨雁安递上买的那袋子猪头肉,缓声说道:“我去市场里买了点肉,正好遇到了陆闻序。因为以前是同学,所以多聊了两句就回来晚了。”杨母一听激动的“呀”了一声:“哎呀,那也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怎么不请他来家里坐坐呀?”杨雁安拍着母亲的背脊往大门口走去:“他还有事呢,就聊了几句天,并且我们也不是很熟。”
那个时候,在县里的夜校上完课,陆闻序时常就像这样推着自行车,送杨雁安回家。陆闻序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对杨雁安说,有很多疑问像细线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心头。他拼命地想要压抑下去,觉得现在问不是时候,可最终还是徒劳。快到杨雁安家的时候,陆闻序终于忍不住看向杨雁安:“你当年去哪儿了?”杨雁安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陆闻序的话。陆闻序低垂眸眼,有些沮丧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华清等你,也一直都在找你。”
杨雁安这才又出了门。“小陆啊,你在这里坐会,阿姨进去炒菜。”“嗯。”杨母看着陆闻序,是怎么看怎么惋惜。心里想着,要是陆闻序和自家女儿能够修成正果的话就好了,自己走得也安心。只可惜啊……而这边,杨雁安去了一趟邻居家,只借到一些花生米。好在昨晚杨雁安在市场里买了猪头肉,母女俩吃不动,还剩了一大盘。一起摆上来,才让饭桌上显得不是太寒酸。杨母热情的劝菜:“小陆,这是阿姨做的猪头肉,是按照我们那里的口味做的,你看看好不好吃?”
唱片比书籍可贵得多,要是十天之内能将这些唱片卖出去的话,她的收益将大大增加。陆闻序数了二十盘唱片递到杨雁安手上:“这些你先拿去。”杨雁安喜悦的点了点头,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多少钱?”陆闻序低垂眼眸:“你先拿去吧,等卖了你再给我。”杨雁安一愣:“那怎么能行呢?断没有先拿货后给钱的道理。”陆闻序弯了弯唇角:“那有什么关系?你先拿去看看卖的怎么样,要是卖不动,你就给我拿回来,我再接着卖,要是你贸然的进了这么多货回去又卖不动,那损失可不就大了。”
杨雁安也是如实回答:“我叫杨雁安。”说着,杨雁安正准备将手握向唐建设的,却被陆闻序一手扬开。同窗四载,陆闻序自然知道唐建设是什么德行。他警惕地看着唐建设:“做什么,又想占便宜啊?”唐建设连忙解释道:“占什么便宜,我就和杨小姐认识一下而已,这么警惕,你们什么关系啊?”杨雁安回答道:“我们是老乡。”唐建设撇撇嘴,有些不服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陆闻序的女朋友呢。”
陆闻序眉一皱,连忙问道:“什么病?”“是糖尿病。”这种病陆闻序从前在医学文献上见到过,属于终生难愈的病。虽然说现在已经发现了一种物质能够抑制这种病,可是这不是一笔小钱。杨雁安垂着眼眸,有些沮丧地开口:“所以,我只能下班后,来卖点二手书赚赚医药费。”“只不过……”杨雁安越说越沮丧,“这两天生意却没之前好了,来摊上问的,多是想买唱片的,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进货。”“唱片,你想要谁的唱片?我这里有渠道。”
听到这话,杨母看起来很是遗憾:“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她一个劲地念叨真是可惜了,杨雁安也没搭腔。这个话题结束,母女俩也没再说别的。天气燥热,下午的时候,在市场里人挤人卖二手书的杨雁安出了一身汗。她去了卧室,打开衣柜找了身干净宽松的棉布衣服,去冲了个凉。洗完澡,整个人清爽了不少。杨雁安走进卧室,老旧的铁制电风扇哐当哐当发出声响,吵的人有些头昏脑胀的。杨雁安走到床边坐下来,心,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雁安递上买的那袋子猪头肉,缓声说道:“我去市场里买了点肉,正好遇到了陆闻序。因为以前是同学,所以多聊了两句就回来晚了。”杨母一听激动的“呀”了一声:“哎呀,那也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怎么不请他来家里坐坐呀?”杨雁安拍着母亲的背脊往大门口走去:“他还有事呢,就聊了几句天,并且我们也不是很熟。”杨雁安刻意地撇清与陆闻序之间的关系。可是知女莫若母,当初杨雁安的心思埋得虽然很深,可是母亲对此却是知情的。
许流光:……这都是哪里听得歪理邪说,虽然听着很顺耳。许流光的心里,是甜的。这种待遇,她在上一世可没有遇见过。一直都是她在追着别的男人跑,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对待她和墨严晨之间的情感,自然也忽略了很多相处的细节。兴许上一世墨严晨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而已。“三皇子,手没脏吧?”“没……脏了,你瞅瞅这块老脏了。”墨严晨凑了上去,将手伸出去。
“只是擦头发而已。”许流光还没等拒绝,墨严晨已经主动将许流光的头发捋到了后背,随即用手巾擦拭起来。他小心翼翼,生怕因为一根发丝弄疼了许流光。但老实擦头发没两分钟,墨严晨这张嘴还是不消停的开始了。“你是不是喜欢我,要不是喜欢我,怎么会替我着想,还让我帮你擦头发。”许流光:……替他着想只是想要还个人情,至于擦头发……他自己强烈要求的好不好!
许流光经过上一世的悲惨命运,这一世孑然一身,自然不会臣服。许流光居高临下的瞥着卑躬屈膝的肖亮。“我能有什么意思?肖管家在这府内比我时间长太多。”肖亮的眼珠子一转,明白许流光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要东西,要银两。但是肖亮心里是万般不情愿,便宜没占到,还无缘无故的被淋了一盆洗脚水,还挨了一巴掌。一联想到寒玉被许流光卸了胳膊,现在还养伤呢。真不知道这许流光在庄子上是怎么养的,没被那些粗鄙的男人驯服,倒更加猖狂起来。
“如烟,快,叫府医。”许如烟刚才被许流光打蒙圈了,这才想起来要去叫府医。这眼前的一幕全被暗处的暗山看了去,一脸的啧啧啧。真心想不到,从庄子上回来的许家嫡女究竟是报恩的还是报仇的。但看样子,报仇的概率比较大。虽然许家现在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可许流光并没有收手,也同样没有太大的声张,而是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许家人的心灵和钱财。暗山暗自发誓,一定不要惹许流光这个主,否则下场会很惨。
“你这么着急要和离书,是不是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不可告人?她许流光一穷二白的,哪里有这种事情。“姨娘,说话要谨慎,只要我是许家嫡女的一天,就代表着许家的脸面。”“你还知道你是许家的嫡女,那么你着急要和离书,是不是你娘当初背着老爷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污蔑?许流光眯着眼睛,“姨娘慎言,我娘行得端做得正,根本没有做过对不起爹的事情,更加没有做过对不起许家的事情。”
看来许流光是根本没将这些当回事,这是藐视皇权,还是故意气他们?但若说是故意的,那么三皇子又怎么会故意送过来,还是说两人串通好的?这些也不过是猜测,但是在许如烟这里已经有了结果。“娘,我看许流光就是装,故意将东西落在马车上,让咱们奚落她一番,三皇子见状心生怜悯,这才将东西拿过来,分明就是在打咱们的脸。”许如烟低声说着,在许魏氏的耳边叨叨咕咕。
什么殷将军?是了,她嫁给了殷煜晟。可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怎么就成了一具尸体?冷汗涔涔从楚绫额头冒出,她梦里全是与殷煜晟曾经的过往,最后化为他被万箭穿心的画面。李太医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楚绫,诚惶诚恐的朝一旁的盛煜峰开口:“盛家少爷……”盛煜峰蹙眉,却并未打断。李太医连忙点头,又道:“煜峰少爷,陛下这伤很重,怕是没有个半年都好不了。”“但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一只穿云箭划破长空,直至朝殷煜晟身后射去!楚绫瞳孔骤缩,声嘶力竭:“煜晟,躲开——!”殷煜晟像是没有听见,在众人惊恐的神情中,继续往最高处走着。楚绫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牢牢将他挡在自己身后。“煜晟……”殷煜晟抬眸,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他抬手,看见自己手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楚绫低头,看见一支箭穿过了她胸膛。渗出的鲜血早已将两人身上的朝服染深,连带着腰带上的东珠也染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