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一群人朝这边过来,他手里的手镯被家族的一名少女抢在手中。“泽渊哥,这枚玉镯好漂亮,能不能送给我?”夏泽渊本想拒绝,可见到阮芷惜那望眼欲穿的样子,心底的恶趣味忽然涌上心头。他戏谑地看着她,对那名女孩点头。“你既然喜欢,那你就拿去,反正这种破烂,满大街都是。”阮芷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莫名抽痛。她还记得,当初她想着如果有朝一日两人结婚,她会让他替自己戴上这枚手镯。
他前脚刚走,柳嫣嫣又挺直腰板,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阮芷惜。“我告诉你,泽渊是我的未婚夫,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阮芷惜淡淡说了句。“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离开夏家。”柳嫣嫣冷笑。“鬼才信你,谁不知道你是他的头号舔狗,你会舍得?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会证明给你看,他爱的人是我。”阮芷惜对她的警告恍若未闻。证明与否,对阮芷惜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找机会问夏泽渊要回手镯。
阮芷惜再次睁眼的时候,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让她没想到的是,坐在床边守候着她的人不是夏泽渊,竟然是夏家老爷子。她想起床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可刚动了下身体,全身肌肤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疼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被烈火灼伤的肌肤,因为被烈日蒸烤,更是雪上加霜,千疮百孔。血水渗透衣服,连床单也染红了一大片。夏老爷子红着眼将她按回床上,随后发出一声苍老的叹息。“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当初要不是我执意让你去追求泽渊,或许你......”
这就是她用命苦苦守护的男人。因为对柳嫣嫣的偏爱,他眼里已经容不得别人。她的自嘲,在夏泽渊的眼里却成了讥讽,让他的怒火陡然攀升。长鞭如雨一般落下,在阮芷惜的脸上还有后背留下无数的血痕。因为长时间的冷冻,她的身体早已感知不到痛觉。皮肤虽无感觉,可心里却跟后背的伤口一样在流血。夏泽渊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见她一声不吭,顿时眉头紧蹙,手里的长鞭终于停了下来。他语气一缓。
夏泽渊本就知道阮芷惜身上一直有旧伤,一旦复发,生不如死。可他却依旧将猫眼吊坠拿走送给柳嫣嫣。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阮芷惜想要回来,可夏泽渊却瞪了她一眼,眸子里全是冷意。“不是你说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会怎么食言了?”看着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阮芷惜只觉得全身冰凉。“没有这枚吊坠,我会死,你还给我好不好?”阮芷惜的哀求,在夏泽渊面前显得那般苍白无力。他根本没有理会,还是交给了柳嫣嫣。
此刻的阮芷惜如同一条落魄的野狗,谁都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她与夏泽渊,也曾有过一段美好时光。五年前,夏泽渊因为柳嫣嫣出国,又因为阮芷惜有七分酷似柳嫣嫣,他开始将她当成她的替身,极尽温柔。可好景不长。自从柳嫣嫣回国后,他对她的态度更是判若两人,除了厌恶,没有一丁点以往的宠溺。此时的阮芷惜没有任何情绪,捡起自己的东西后行尸走肉一般走入狗窝,把佣人们看得愕然在原地。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大吵大闹,偏偏她平静得让人心悸。
容毓一边说一边盯着柳昭昭,确保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看的清楚,不会放过。当听到最后一个消息的时候,容毓很明显的看到,柳昭昭松了一口气!柳昭昭松气的时候,容毓也明显的,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说明,柳昭昭并不想闹出人命来,她只是想让存了害人之心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她其实也是善良的,只是她不是被人算计了,不知道还手的人!容毓说完了,就等着柳昭昭的下一个问题,但是等了好一会儿,柳昭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昭昭还以为容毓换好衣服之后,会去书房或者是去长公主那儿请安!但是没有,容毓只是又坐在了她的床边!李嬷嬷送进饭菜之后,他居然就这样,在柳昭昭的床边,陪着柳昭昭吃了一顿饭!“你......今天不用处理公务吗?”容毓死而复生回来,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最近每天都会回家,但是总体还是很忙的,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公务是做不完的,你病着,我陪陪你!”柳昭昭摇摇头,“我没事,大夫来看过了,药也吃上了,你去忙吧!”
容毓脸上懵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他不打算参和,所以,立刻就跟皇帝告退,皇帝一直盯着二皇子看,听到容毓的告退声,也没有说话,只是扇了扇手。容毓意会,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容毓刚出御书房,里面就传来一声,茶杯砸破的声音。第二天,二皇子原本要参与的,工部修缮行宫的差事,没了!当然,这是后话。我们先看今天容毓回府之后的事。容毓决定和柳昭昭坦白,昨天的事其实挺危险的,要是柳昭昭没有察觉,那么现在昏迷不醒的人就会是她。
容毓让人调查了柳昭昭一个月,跟踪了柳昭昭一个月,自从回来这段时间,自己跟她朝夕相处,他知道,按照他了解的那个柳昭昭,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再仔细联想一下,就不难明白。昨日顾小姐中的毒,应该是给这个小丫头准备的。但是不知为何,被这个小丫头知道了,给换了过来。倒是好的很,这左丞相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位极人臣,女儿也做到了四妃之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自己的妻子就是再不受自己待见,那也是自己的妻子,这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昭昭摇摇头,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没成功,就没再坚持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窗外!容毓也没有执着的一直问,而是一直看着柳昭昭,就那样仔细的打量!柳昭昭就当不知道,她现在没心思搭理容毓!最后,容毓叹了一口气,伸手扳着柳昭昭的脑袋,让柳昭昭靠在自己的肩头!回到静安侯府之后,柳昭昭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她连容毓都没让进门,“你今晚睡书房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之后柳昭昭就再没出来!
柳昭昭演戏这么多年,眼泪早就能够做到收放自如了!这不,话刚落眼泪就下来了,“容毓,我不想死,他们自己吃的都有毒,那我们别人吃的岂不是毒更大呀!”“怎么办?怎么办?我吃了好大一口的,我要死了吗?啊......”柳昭昭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嚎啕大哭!反正她是傻子,不能分得清情况!把这场水搅浑,顾府别想得到好处!柳昭昭一边说一边哭,被困在这里的人,听着柳昭昭的话,心里也开始打鼓!
“你别太过分,拿钱办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手机重新开机,里面跳出无数个未接来电,他眼底的眸色深了深,电量还有一半,不是自动关机。叶致远最讨厌别人擅作主张,况且她只是一个高级点的鸡。做她们这行,察言观色必不可少,钟意知道他生气了。随即放软语调,主动帮他穿上外套:“人家只是有点舍不得你嘛。”听到这话,叶致远才放收敛起脸上的怒意,为难地开口:“好了,等以后有空,我带你出去玩玩,这破地方一股子奶味,还真是呆腻了。”
“啊?”看到他着急得额头冒汗,温婉清看到身侧的药箱叹了口气。似是没听清,他猛地抬头。温婉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去忙吧。”时钟停在十二点十分,他终究还是抓起外套就往外面冲。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温婉清没忍住露出一丝苦笑。到底是一时贪欢,还是动了真心,已经没那么重要。温婉清情人节收到的第一条信息,是钟意发来的一段视频。里面的画面活色生香,钟意身穿一条布料单薄的女仆装,跪在叶致远面前,身侧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酒佳酿。
跟护士打好招呼,然后在温婉清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老婆,我很快回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回来,但她却意外地收到了钟意的电话。本以为这种事,错的不一定是女人,毕竟她只是这里的员工,身不由己。现在看来,她是享受过这个男人带来的一切,舍不得放手了。透过电话,温婉清听到那个女人的叫嚣。“温小姐,我男朋友一会要过来,毕竟做了你那么多年的老公,肯定你比较熟悉,请问他一般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婉清,你好好休息,我去送送他们。”说完,不等她回应,便抓着手机急匆匆离开。看到他们消失的背影,温婉清赤红着双眼。“婉清,不是我说,你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沈佳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好友。一想到他们离开时,叶致远迫不及待想去送客的样子,到底是去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温婉清视线落在旁边的平板上。
或许是因为温婉清最近都兴致缺缺,第二天叶致远竟然邀请她的好友沈佳琪过来陪她。温婉清知道想要拒绝的时候已经晚了。房间里挤得满满当当,美甲器具,茶具,甚至就连她的最宝贝的小提琴都送过来。看到她吃惊的模样,他从后面将她抱住,鼻尖在她发丝轻嗅:“师傅一会就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保养自己,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像闯鬼门关,我不要你多好,但是我想要你开开心心。”温婉清垂眸,没有听他的深情告白,正在这时候,沈佳琪敲门进来。
“刚刚,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里面埋头办公的叶致远,正准备起身去看孩子,听到她的问话一脸茫然。“钟意呢?”见到突然闯入的温婉清他茫然地摇摇头:“今天的瑜伽课取消,她就回去了。”她环视四周,屋子里除了小宝突然被吓哭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老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身体不舒服了出现幻听了?”他抱起孩子,出去按呼叫铃声,直到月嫂接过孩子,他才讨好地将刚端来的甜品喂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