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不信、毫不在意。之后柳肆臣每次外出返回柳府的时候,都觉得自家的宅院空空荡荡的。曾经他每次回府,都会有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从他的背后蹦出,跳上他宽阔的背脊,调皮的唤他的大名。每一次他都会宠溺的笑笑,然后背着她在府内转悠。一些交好的弟兄都调侃说邢宁染不像是他的晚辈,倒像是他的童养媳。甚至酒宴的时候,有些人还会借着醉意问他对邢宁染到底有没有存着那种心思。
最后为了保险起见,她穿了一条束腰的鹅黄色罗裙,衬得自己恬静温柔。及腰的长发被她一丝不苟的挽起,最后以一根朴素的玉簪作为点缀。当邢宁染走进酒楼的包厢后,一眼就看到了古朴的窗纱前,起身准备迎接她的男人。若是说柳肆臣像是深渊的寒冰,那么林谦楠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像是谦和的微风。一开始邢宁染并不信邢父说的话,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宠妻的男子呢。她来梁国之后也对林家做出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纵使他的女儿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柳肆臣都可以派人来梁国请他调遣人手处理。可是柳肆臣不仅不跟邢父说,甚至还三番两次的想要折磨他的女儿直至丧命。若不是看在柳肆臣也曾真心照顾过邢宁染的份上,邢父早就杀回吴国了。所以邢父逼着自己冷静了半晌,下定决心同柳家断交。曾经柳家给邢宁染的花捎他也十倍奉还的派侍卫送还给了柳府。从此欠柳家的恩情,他的女儿便也算是还清了。
柳肆臣一边将她环在怀里一边捂着她的双手给她取暖。徐佳瑶眼角带笑,话里却满含担忧,“你不在身边我难以入睡,便想着来看看你。”“刚巧听到你正在和侍卫谈论小染,她怎么会突然独自前往梁国,是不是因为我......”说到最后,徐佳瑶的眼圈一红,分外自责的垂下了头,吓得柳肆臣慌忙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发顶。“怎么可能是你的缘故,她不过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闹脾气罢了,不必在意。”
趁着徐佳瑶在屋内休憩的时候,柳肆臣又把先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又唤到了书房。确认了一遍邢宁染一点踪迹都查不到后,柳肆臣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这些年,邢宁染再怎么同他置气,都没有决绝出走过。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在欲擒故纵。柳肆臣越想越气愤。他胡乱把案上的东西通通拨到了地上,揉了揉眉心,吩咐道。“派府里最快的密探去打听,务必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邢宁染的下落。”
但是直到现在,柳肆臣都没有收到邢宁染送来的口信,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想,毕竟邢宁染是至交临走时专门托付给自己的孩子,倘若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和邢父交代。不过前几天他派人递去了家书,应该很快便能送到吧。就在他踟蹰的时候,管家前来敲他的屋门。“公子,徐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您该和她拜堂了。”柳肆臣听此连忙收了收心思,整理了一下外袍,“我马上就到。”
看着一旁跟设计人员仔细沟通的厉景琛,纪佳禾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刚到这里的时候,厉景琛就愧疚的向她道歉。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在国外进行康复训练,所以没有关注国内的消息,这才没有及时的帮她母亲请到医生。但纪佳禾知道这根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连忙表示自己没有怪他。但厉景琛好像却不相信她说的话,这段时间疯狂弥补她。特别是一个月后的婚礼,大到主题布置、场地安排,小到婚宴菜单,厉景琛都事无巨细的事事过问,力求给她一个完美无瑕的婚礼。
等到了墓园,助理才气喘吁吁的追上了厉景川。看着眼前面色阴冷的厉景川,助理不由得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然后鼓起勇气上前继续他刚刚没讲完的话。“厉总,纪小姐......”只是他刚说了两个字,就瞥见了厉景川那双被大大小小的石砾,割得血肉模糊的脚。但厉景川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依旧跪在墓碑前,手指不断轻抚着立碑人——纪佳禾的名字。他没有回头,只是制止了助理想要脱鞋给他的举动,嗓音低沉。
柳依依听见厉景川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嘴里也一直喊着纪佳禾名字,心里不知道有多忌恨。但是从上次厉景川为了纪佳禾推她的事情后,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紧下唇,将自己的身体朝男人贴了过去。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厉景川就皱着眉把她推开了,转而紧紧抓住一旁的助理,急切道。“佳禾呢,找到佳禾的下落了吗?”助理为难的看了厉景川一样,随后低下头小声道:“我们的人查到纪小姐在离开医院后就去了墓地,后面......”
厉景川心中懊恼无比,但幸好,一切还不晚,他还有机会弥补。看到近在眼前的医院后,厉景川神色柔和了下来,随后再次用力的踩下油门。但瞥见副驾上不断震动的手机后,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是柳依依打来的电话,但此刻的厉景川却没心思搭理她,直接将人拉黑。她伤害佳禾的这笔帐,他以后再跟她算!车还没停稳,厉景川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朝医院门口奔去。等在太平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后,厉景川拽住一个巡逻的护士,红着眼怒吼道:“1706病房里的病人呢!她现在去哪儿了?”
记忆里纪佳禾那时憔悴的面容,渐渐和前两天的苍白无力的纪佳禾的脸重合起来。厉景川心下一软,直接翻身起来穿衣服出门,开车去了纪母的医院。两家医院离得不远,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厉景川就到了纪母的医院楼下。厉景川快步走到了纪母的病房门前,刚要按下手中的门把手,就被来巡夜的护士严厉的阻止了。“干什么的?而且现在已经不是探视时间了,病人都睡了。要看病人明天再来,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于是,她捏紧了拳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那个字“好。”“磕吧”,厉景川冷笑一声后,就坐在了柳依依的身边。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双手已经被她攥出了血,但一想到母亲,纪佳禾只好缓缓地低下了头,然后慢慢的跪了下去。“砰砰砰。”一下,两下,三下......到后面,她几乎是完全麻木的在磕头道歉。“行了!”不知为何,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厉景川心里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不是的——”厉兰殊伸手将白如珠一把揽入怀中。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奈的声音响起:“如珠,你太干净了。”“可我那么脏。”“我们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你早就如我的血肉如我的命一样重要。”“我怎么舍得拖你一起下地狱?”“姚知禾她和你怎么能一样?她早就和我一起身在地狱,无论我怎么对待她,她都可以承受。”“你知道吗
|厉兰殊冷笑着,手指勾起姚知禾的下颔往上微抬,一字一顿:“姚知禾,你忘了吗?”“姚家已经没了!”“除了我,你还能依仗谁呢?”白如珠撇嘴:“兰殊哥,她还没给我道歉呢!要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吗?你真的同意?”厉兰殊微微一顿。白如珠扯着他的衣袖发嗲:“还是说你会觉得心疼?你要是心疼,我就不......”“怎么可能!”厉兰殊矢口否认,“你因为她受了伤,她给你道歉,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