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菲再一次打来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刘菲菲带着哭腔,不住的哀求。“顾夫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天的事是我不小心,都怪我,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不要让顾总开除我。”等到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下来,韩淑清才开口说话。“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我没小气到记恨你的地步,公司的事我从来都不插手,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去找顾越为,他说话比我管用。”
“您是说那天和您一起来的孩子吧,多亏了您把他护在怀里,那孩子只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入院当天就被家里人接走了。”听到顾小小没事,韩淑清松了一口气。韩淑清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顾越为的耳朵里,刚在隔壁躺下休息的他,连自己的形象都顾不上,直接冲进了韩淑清的病房。一把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看着顾越为的反应,她却一点也不感动。
韩淑清开口打断顾越为的话。“我听刘秘书说你要出差?”“嗯,大概要一周,下午的飞机,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刘秘书就行了。”“嗯。”韩淑清挂断电话后,把手机递给了刘秘书。“麻烦帮我叫一下医生。”“好。”呼叫铃只能叫来护士,如果要找医生的话需要去医生的办公室。刘菲菲离开之后顾小小开口问道:“妈妈,我们今天就能回家吗,我不喜欢在这里待着,这里好难闻,我害怕打针。”
难道自己要提前一步脱离剧情世界了吗,这死法也太离奇了。但好在老天没那么无情,顾越为对韩淑清还是有感情的,不至于为了刘菲菲就下此黑手。韩淑清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最讨厌的人。顾小小坐在刘菲菲的怀里,亲昵地叫她妈妈。刘菲菲像是做贼一样捂住他的嘴巴,“嘘,不可以在外面这样说哦,万一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更何况你妈妈生病了,听到你叫我妈妈会伤心的。”
顾越为执意要亲自把韩淑清送回家,韩淑清懒得和他争辩,便任由他坐上了驾驶位。一路上,顾越为都在为自己辩解。“老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刘秘书是清白的,都怪那个店员不会说话。”“再说了,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别的女人哪能入我的眼,就刘秘书那样的,就算她倒贴我都不会看她一眼的。”“回去我给你做顿好吃的,消消气,不要因为一个外人影响了咱们之间的感情。”
正在抹泪的刘菲菲身子一下子就僵了。顾越为冷着脸接过了那个烫手的戒指盒。韩淑清抢先一步开口,“戒指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可别跟我说是买衣服送的,那这家店岂不是亏大了?”顾越为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戒指是给你准备的,你最近不是快过生日了吗,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韩淑清也明白。既然顾越为说是给她准备的礼物,那她没有不要的道理。
她悔了,她想回家,她想回家了……孟俞安,我当初怎么会为了你留下来啊……寂静昏暗的殿内仿若坟场,埋葬着她死去的孩子和爱情。接下来的几天,梁槿初像被彻底抽了魂。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青儿急得直哭。“太子妃,您这样不吃不喝,身体能撑到几时啊,我求求您,就吃一点东西吧。”梁槿初眼神麻木而又空洞的望着前方,仿佛彻底失去活下去的信心。每天拿着手帕,一遍遍的读着上面的诗句。
直到青儿再次为她端来鸡汤,哭着哀求道:“太子妃,求您了,就吃一口吧。”梁槿初仍然没有表情,直到鸡汤凑近了,她忽的从胃里涌出一阵恶心的不适感。她开始不停地干呕,而后猛地吐出一口血,在下人的惊恐声中,彻底晕了过去。醒来时,太医正在悬丝问诊。白发老者脸上露出欣喜之态:“恭喜太子妃,您有身孕了!”
宁嫣从高处坠落在地,顷刻间便流了一地的血,但她没有昏过去,那双眼睛看着孟俞安,令他心中一震。她在满地血泊中颤抖着伸出手,惨然一笑,语气里隐有哭腔,“殿下……原来,您还是最爱太子妃,那您当初,为何要将我留下啊……”说完,她便彻底晕了过去。这夜,东宫的灯火彻夜未熄。据说孟俞安抱着浑身是血的宁嫣发了狂,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找了过去。但所有人都被宁嫣赶出了房间。
而自宁嫣走后,孟俞安就心不在焉了起来。面前堆满了盛满美食的琉璃盏,可他却一口都没吃。梁槿初忽然便想起了从前,每次进宫参加宫宴之时,孟俞安总是要她陪在身边才吃得下饭。有一次,她不过被皇后娘娘叫去说了几句话,回来后他便委屈的抱着她:“阿初,你不在,我胃口都没有了。”如今,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已不再是她了。梁槿初只觉得胸闷的厉害,再也坐不下去。
说罢,她眼泪汹涌而下,绕过他去收拾行李。孟俞安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坚决。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他想过梁槿初会难过,却没想过会有女子因为夫君纳妾而如此决绝。他立刻慌了,连忙抱住她,又见她居然满面泪水,更是慌得不知所措。握住她的手就往他脸上打。“阿初,我错了,是我糊涂。”“不纳了,孤谁都不纳了。”“求你,别走,你要走了,孤连命都会没了。”
当年,他们就是在杏花树下定的情。那年,杏花飞舞之下……他缱绻吻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如珍似宝抱她,许诺年年都会带她来鹤山看杏花,同饮杏花酒。成婚多年,他无一次食言。唯有今年,他一门心思都在宁嫣心上,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了。孟俞安神色微僵,脸上立刻闪过愧疚:“是孤不好,近日公务繁多,竟忘了这样重要的事。”真的是因为公务吗?梁槿初心中苦涩蔓延。
宋婉宁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生不起气来。他能够为自己殉葬,是不是代表着他将自己看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傅景尧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捏着她的衣角道:“上辈子是本王的错,本王认错了人,王妃可否能原谅本王?”一切都还未发生,傅景尧也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他们是不是真的可以重来一次?突然,宋婉宁又起身,不管不顾的往前走,但嘴角已经止不住地往上扬。前世求而不得的东西,眼下却唾手可得。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听着是不需要花银子的,傅景尧牵着她就走了过去。里面坐着的居然是个小孩。两人对此皆感到意外,却也只是按照哦那小孩说的做。手上拿着那根红绳,就这么看着。小孩随即抛出了三枚铜钱,一掌拍下,看着那枚三枚铜钱陷入了沉思。半响,笑着对他们说道:“二位之缘始于月老,名字早早便刻在三生石上,过往种种乃是天定,应当好好珍惜才是。”傅景尧对此结果感到意外,最后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夜晚,他们搭起了篝火,围成了一圈。见将士们欢乐、无忧无虑的样子。宋婉宁也陷入了这欢愉当中。见傅景尧给自己递来了一根糖葫芦,她微笑接过,疑惑地问道:“糖葫芦?哪来的?”这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见着他。莫不是去城里了?但其实傅景尧是到山中摘了点山楂,自己做的。他突然在身旁大声喊道:“将士们,我先将你们的将军带走了。”“殿下请便。”傅景尧便私自带着宋婉宁到了最近的城中。
“父皇已经下旨,许了宋小将军做本王的王妃。”宋将军听后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宋婉宁。宋夫人没宋将军那样沉得住气,急匆匆地把宋婉宁拉出军营,本就对她成为王妃一事感到意外。眼下居然直接把三皇子带来了边关。“你怎么把殿下带到边关来了?”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若是宋婉宁没记错的话,在十二岁那年傅景尧应当是没见到自己的才对。难道说……是因为她重活一次的原因,改变了很多事情?还是,傅景尧也是从七年后回来的?那么青雁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仅仅只是因为青雁七年前的确是住在这里?阿福见殿下还不休息,担心他的身体。“殿下,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里头的傅景尧没有作出回应。
阿福从怀兜里掏出钱袋,给了妇人一锭银子。妇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银子,也觉着自己这屋子借宿一晚也用不着给这么多钱。一直不肯收。还是傅景尧说不收就不住,这妇人才收下了这锭银子。他这样的行为,让宋婉宁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傅景尧变了。既然来了,傅景尧便拿着自己从宫中带的东西分给了各家各户。也难怪,之前就在想为何去一趟边关还要带这么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