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烟恶狠狠的瞪了眼顾司凌,不顾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病房,往停尸间跑。跑到停尸间门口。魏时烟看见了正在跟警察交代的阿洲。她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跑了进去,掀开里面的白布。看见了早就没有了血色的姜初,以及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魏时烟被这一幕吓的跌坐在地板上。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伸手想触摸姜初的手时,又伸了回来。她十分的无助,除了不停的掉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初的脸上有点为难,娄老爷子在葬礼还没结束,更何况,娄琨打算让魏时烟和周家联姻。怎么可能会让魏时烟回去。“宜宜,等爷爷的葬礼结束了,再商量好吗?”魏时烟刚才是被惊恐害怕迷失了,忘记了,娄老爷子的葬礼还没结束。这种时候,她不应该胡闹。“好,我等爷爷葬礼结束再回去。”姜初点了点头,温柔的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人。此后几天,魏时烟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担心顾司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闯进来,她一直锁着门。
姜初扶着自己的女儿,给她换上一套黑色的连衣裙,梳妆打扮好后,牵着她一步步走下楼。魏时烟看着布置好的灵堂,脚一下子就软了。特别是看见,躺在灵堂中央的娄老爷子。身白色的布盖住了他的身体,头没有露出来,只有一双脚。被泡得发肿的双脚。魏时烟知道,这是老爷子昨晚在水里泡了太久,身上都泡肿了。不远处,许朝跪在遗像前,哭得十分伤心,灵堂都是她的哭声。灵堂里已经有很多的宾客了,娄琨一身黑色西装,正在招待前来的宾客。
“喂。”电话那边的顾司凌,明显是听出了她的害怕。“魏时烟,发生什么事情了?”魏时烟现在不敢确定,岸边的人,究竟是谁。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顾司凌。在弄清楚凶手是谁前,魏时烟决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暂时瞒住。“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小叔叔,你在家里吗?”“嗯,在。”
“言清,干妈得了胰腺癌,只剩半年了,求你能不能圆她的梦。”秦观直直地跪下,卫茉有些颤抖,“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到时候我会的。”卫茉依旧似从前般心软。待卫茉离去,秦观脸上染上一层冰霜,他接到消息,项然哲和裴季都来M国了,正在调查他。有了叶璃,他有自信,卫茉不会跟他们走,至少半年之内不会。项然哲和裴季暂时达成合作,他想到那个雨夜和卫茉拉拉扯扯的男人,也许是个突破口。
他直接提前预支了卫茉五十万年薪,又在卫茉百般推辞下收下,债就算两清了。她眼里的确有动容,但秦观知道,想要融化卫茉的心,还任重而道远。卫茉记得秦观这个人,但是对他所说的小时候的事印象不深,帮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们不过是普通上司和下属,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所以,当秦观第一次说要带她回家后,她觉得很冒犯。她能感受到秦观对自己浓浓的爱意,犹如她看向项然哲时,但是她还没从上一段感情中完全走出,无法回应秦观。
“你交出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就告诉你。”那几乎是项然哲全部身家,就在裴季以为项然哲不会同意,想要奚落他时,项然哲目光灼灼。“好,你去拟合同吧!”项然哲曾为了保住陆家继承人的位置伤害卫茉,但是,卫茉走后,他才发现一切都没有卫茉重要。“清清都不要我了,我要陆家有何用?”项然哲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裴季有些意外,随即摇摇头,“我骗你的,我也没找到清清,她不是跟我走的。”
听着电话里项然哲浓浓的不满,裴季不紧不慢地开口,满是挑衅。“想找,自己查。”“不过,你们已经离婚了,请问你以什么立场来找清清?”项然哲反问,“那你又是凭什么带走她?”“我是她哥哥。”裴季故意加重后面两个字,项然哲不怒反笑。“哥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清清的龌龊心思。”电话提示忙音。裴季挂断电话后,连忙放下,仿佛在握着什么烫手的东西。没想到项然哲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思。
项然哲眸中划过一丝狠厉,“是你对不对?”这一刻,他心底生出掐死沈湘云的冲动,即将动手时,身后传来陆老爷子的声音。“老二,你在做什么?”理智回笼,滔天的怒火化作一句质问,他死死盯着沈湘云,“清清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沈湘用仅仅两人可闻的声音说道:“自从她战队你的那天起,就不是我女儿了。”项然哲跟着陆老爷子走了,他没听见沈湘云后面的话。“何况,她根本不是。”项然哲被关在陆家老宅,陆老爷子强制要求明天必须结婚,通告都发了,陆家丢不起这个人。
对方疑惑,“太太不是跟您去海岛了吗?”项然哲暴怒,大吼:“我说卫茉,她才是我的太太。”挂断电话后,项然哲扫视四周。卫茉卧室里,跪了一地的佣人。项然哲周身的气场实在可怕,充满杀意。“太太房里的东西都哪去了?”“......不知道。”“太太吃这种药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太太离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拦?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众人沉默,项然哲暴怒将手中的药瓶狠狠砸在管家的头上。
“也许她是真的镇定。”傅墨笙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不会的,我了解她,连我的口味她都还记得,你觉得她会是忘了我?”喻贺云寻挑眉反问。耸了耸肩,傅墨笙但笑不语,的确,苏颖只是在他面前强装镇定,说不定刚才他们在电梯里还发生过一些事情。“我走了,明天记得准时到。”话音一落,喻贺云寻转身向停车的方向走去。见喻贺云寻离开,傅墨笙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公司,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澳大利亚那边的合作机会很难得,把握住这次机会,对于以后打进那边的市场相当重要。
坐在办公桌前,苏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有些事情牵扯到傅墨笙,肯定不会到他的公司来上班。她不想跟喻贺云寻有太多的接触,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以后跟他碰面的机会很多。正当苏颖处于沉思的时候,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喂,傅总。”她接起了电话。“送两杯咖啡过来。”“好的。”苏颖挂了电话,起身走向隔壁专门煮咖啡的房间。她会煮咖啡,但手艺不是很好,因为她没有喝咖啡的习惯。而她之所以会煮咖啡,还是喻贺云寻的原因,那时候他们在一起,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她都会学着给他做。
“嗯。”苏颖点头,随即又说,“我去下面把我的东西拿来上。”“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上午的会议推迟到下午两点,四点的时候会有客户过来,你做好准备。”说完之后,傅墨笙看了她一眼,便往他专属的电梯方向走去。这些话苏颖听的一头雾水,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傅墨笙有会议,而且刚才方秘书也没有具体的交代清楚。扁了扁嘴,并没有抱怨什么,苏颖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走回销售部时,里面没有几个人,基本上都出去联络业务去了,留下的只是负责部门里数据整理的人员,而冯薇恰好也不在,所以,苏颖拿了她的东西便走了出来。
说完,苏颖转身就走。喻贺云寻的速度也是快,昨天晚上才见到他,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自己上班的地点,还亲自找了过来。可没走出几步,便被人拉住了胳膊,苏颖回头一看,竟然是喻贺云寻。他刚才不是还在沙发上坐着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站在了自己身后。“我有话跟你说。”喻贺云寻的声音深沉中带了几分冷然。苏颖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她根本甩不开。见两人这样,傅墨笙识趣的往外走去,“你们好好聊,我先出去。”
进了电梯之后,冯薇按了三十楼的数字键,苏颖不觉间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别紧张,傅总人还是挺随和的。”冯薇笑着说道。苏颖尴尬的笑了笑,“第一次见傅总,心里肯定紧张。”“你这种心情我当初也有过,不过见了之后,你就不会紧张了。”“嗯。”苏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的紧张并不是因为要去见冯薇口中傅总——傅墨笙,而是因为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嗯?”苏颖疑惑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怎么了?”司瑨看着她,准确的说是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喻贺云寻联系了,如果再走到一起,他还是会让你伤心。”“我……”苏颖犹豫了,有些事情肯定会牵扯到喻贺云寻,跟他联系是必然的,她要怎么去回答司瑨的话?司瑨的眸中的神色不禁暗沉了几分,“我只是为你好,并不是出于私心要将你留在我身边。”“你误会了。”苏颖忙解释道,“我跟他之间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联系是肯定会有联系的,但是,我跟他之间已经不可能的了。”
走进办公室,蔺雨落看到里面除了校长外,还有两个人,是顾峻川和裴禹。顾峻川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而裴禹则面无表情地站着,看不出在想什么。“蔺同学?快进来。”蔺雨落咬咬嘴唇,低头走了进去。“孙校长,如我刚才所说,我和蔺雨落是夫妻关系。既然如此,她出来上学,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自然是不作数的。”“这些日子雨落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带她回家。”
裴禹看蔺雨落总穿着一套破旧的衣服,强行拉着她去百货商场,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雨落,你这么好看,又正是爱美的年纪,只有漂亮衣服才配得上你!”蔺雨落捏捏身上崭新的的确良连衣裙,不禁想起了陆婉婉那件呢子大衣。蔺雨落的衣服向来是缝缝补补,只要能穿就行,不到万不得已从不买新的。她辛苦攒了一年布票,只为了给自己和顾峻川准备一套结婚的衣服。到头来,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顾峻川缓和了语气。“这件事……确实是我冤枉你了,查清以后,我把陆婉婉送到了派出所,但是警察说证据不足,不能抓她。”“不过陆勇那件事我已经帮你出气了,他以流氓罪被起诉,估计要判不少年。”“这两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弥补了,你就不要再抓着不放了。”蔺雨落看着顾峻川的眼睛,感到一阵可笑。虽然推她落水、猥亵她的是陆婉婉姐弟,但让她真正心寒的,却是顾峻川的偏袒和不信任。
第二天晚上,蔺雨落和裴禹吃完晚饭,一路说笑着回到学校。走到校门口时,蔺雨落突然在树荫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蔺雨落脚步一顿,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他来了?蔺雨落马上摇摇头,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为了她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人,跑来千里之外呢?看到蔺雨落停下脚步,裴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此时,那个高塔一样的黑影已经走出树荫,径直向他们走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蹲监狱,我不要!”他突然癫狂起来。“都怪她!都怪蔺雨落那个骚货勾引我!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姐,你怎么做事这么不利索?你当时就应该把她淹死!”陆婉婉慌乱地想上前去堵住陆勇的嘴,但为时已晚,顾峻川听清了陆勇说的每一个字。他阴沉着脸,一步步靠近陆婉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陆婉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打了个冷战,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小勇他是吓坏了说胡话呢,峻川,你别听他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