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报答,陆家的收留之恩吧。……翌日。宋薇雯很早就开始做早餐,早餐中,全都是陆峥然爱吃的。这么多年,她早已摸清了陆峥然的饮食习惯,并将他爱吃的做成了食谱。“叮——”电饭煲的声音瞬间拉回了她的思绪。宋薇雯将最后一道早餐端上了餐桌。这时,陆初夏刚好挽着陆峥然的手下楼来。宋薇雯看着无比登对的二人,恭敬将桌椅拉开,低声道:“我做了早餐,你们吃点吧。”陆峥然蹙眉望向餐桌,满脸不耐:“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临近最后一个‘雯’字时,宋薇雯忽地低喃出声。“峥然,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写我的名字的。”陆峥然手一顿,雯字最后一画歪了,莫名,一股烦躁涌上他的心头。他一把推开宋薇雯,居高临下:“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打亲情牌!”宋薇雯被推倒在地,眼中满是悲戚。她哪里是打什么亲情牌,只不过脑中闪现的便是那最温情的一幕。只不过,那也是她和峥然最后的温情时光了。宋薇雯垂下眼帘,声音轻如羽毛:“我从没想到我们从小的交情,竟会让你厌恶我至此。”
窗外夜色正浓,伸手不见五爪。“叩叩叩——”门被敲响,陆初夏尖利的声音传来。“宋薇雯,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宋薇雯心中一紧,莫名的不想开。但她一想起那日陆峥然对她的警告,还是认命起身开门。陆初夏进来,环顾四周,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一个佣人还住的这么好,看来峥然对你当真是不一样!”宋薇雯攥紧了手,看着陆初夏的背影,冷声道:“你想做什么?”陆初夏红唇一勾,转过身:“当然是来让你滚蛋的!”
妈将陆初夏视当作儿媳,那她这么多年算什么?这时,陆母又转头看向陆峥然:“峥然你不是要跟宋薇雯离婚吗?正好,你和初夏的婚期也该定下来了。”宋薇雯闻言,怔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们就要订婚了吗?没等她回过神来,便看到陆峥然看着陆初夏,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嗯,我都听初夏的。”这句话一出,彻底让宋薇雯的心冷了个彻底。这时,陆峥然注意到了门口的宋薇雯,原本温柔的脸一瞬变得阴沉。
“薇雯,你醒了,太好了!”宋薇雯看着顾言,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顾言是顾家的独子,比自己大三岁,在她结婚的时候,去了国外发展。没想到救了自己的人竟是他……顾言见宋薇雯不说话,蹙起了眉。“薇雯,你昨天为什么在地上躺着?是陆峥然……对你不好?”宋薇雯闻言,忽的想起昨夜陆峥然绝情的模样,心隐隐作痛。她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没有……峥然对我很好。”话落,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连忙道:“顾言,我该回去了,不然……峥然会担心。”
她顿了顿,声音卑微:“哪怕……让我在这里当个佣人。”陆初夏闻言,眼中讥讽更甚:“就你这样的,当佣人都碍我的眼,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离开陆家!”说着,她开始推搡宋晚晚。也正是这时,门口传来阵沉闷的脚步声。陆初夏眼珠子一转,用力撞了一下宋薇雯。瞬间,滚烫的咖啡落在陆初夏身上。“啊——”陆初夏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宋薇雯。“宋薇雯,我好心来帮你,可你怎么能用咖啡泼我?”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轮换着,一个人在家里服侍他,另一个去外面听故事。回来了再讲给对方听。一开始还避着他,后来就当着他的面对质,街上的好几个版本,这两人一个听得是岑知郁怒指苍天勒令星宿下雨一个听的是岑知郁法力无边聚云气为雨。争到最后直接吵起来了,还吵哭了,一个是真哭一个装哭,可怜巴巴的找他佐证岑知郁一人敲了一下头“都不对”这日门外传来敲门声,朝曦脚步轻快的去开门
“他的哥哥姐姐能绕洛阳城一圈,最过分的是有人有牲畜!地上的两个就是他的十一兄长和十二兄长”“仙师可不能被他骗了。”岑知郁再看地上的狗狗心生敬佩,这是什么开放的行为艺术,司农令知道他家犬子真的和狗称兄道弟了吗?华池在一旁急的跺脚,又不敢阻拦“你怎么空口白牙污人清白!”赵冷臣嗤笑补充“他的名声在洛阳城都臭了,现在开始骗外地人了”“可怜那些男女,被他热情打动引为知己,结果他翻脸不认人”
皇帝都给你赐金放还了,你不走就算了,还高调张扬,给皇帝上眼药是吧?也不能太偏僻,不然不方便皇帝上门找人。迎宾客栈,岑知郁一进门,一道惊艳值猝不及防闯进耳中。他用余光寻找这道惊艳值的主人,看到客栈二楼,一个墨蓝衣服的男子对着他发痴,口中还喃喃有词岑知郁步子一顿,自觉有女帝的人跟着有恃无恐,他神色自然的来到柜台“一间上房”低着头专心拨弄算盘的掌柜头还没抬,先一口应下,呲着牙笑对宾客,这牙忽然就吸了口凉风
守门将疑惑,身为男人还怕打雷?看在他好看的份上,不免说了句“河南道大旱,如今闷雷打响说不得要下雨,这是好事,怕甚?”岑知郁略微苦笑,犹豫着再次尝试出城门,却见他刚迈出洛阳城范围一步,一道雷霆骤然劈在脚下,岑知郁急步退回了城中,连连摇头“竟是如此”“看来走不了了”守门将傻眼了“乖乖,青天白日遭雷劈,你是杀人全家了吗?!”守门将的眼神瞬间凶恶,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将他扭送官府
他之前想走千古名臣路线,现在他改主意了天天上朝当牛做马和一群老狐狸斗心眼不符合他谪仙的逼格,隐在幕后,只言片语决定整个大周的方向不比名臣更刺激么?不想参政,他要走幕后流,但是要走的天下皆知,这需要一番布置。眼下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消除皇帝的怒火。刚才,他感受到了皇帝的杀心。只怕他敢踏出皇城,杀他的屠刀会立刻落下。为了保持人设,他得走,但是又不能出皇城。
“一个富商与人结下杀仇,多年后仇家找上门来,要杀富商报仇,这时一个年轻人不知详情见富商可怜见义勇为,救下了他,甚至为了救富商落了终身残疾,可富商没有丝毫感激反而诬告年轻人入门盗窃。”“富商本要死的,年轻人救下他插手了富商的因果,于是落了终身残疾还吃了牢狱,这就是代价”“天地能量守恒,有些事并非只有仙法才能达成,交换也可以。”众人沉浸在这番因果论中,细细品味思索。
若是旁人,定要为自己深得帝心而感动。岑知郁从这些话里捡了几个重点的听封国师了,被困宫里,睡在龙床上,李压宸想把他当男宠?仔细想想,也不觉得惊讶,皇帝吗,有用的时候是爱卿,没用的时候想让你是什么就是什么。啧啧,狗皇帝。岑知郁笑笑,有几分随遇而安的意思“劳陛下费心”李压宸试探问了句“国师求雨后昏迷,把朕吓了一跳,此次是反噬还是透支的厉害,可能恢复?”
劳得功还有什么不明白!陛下想囚仙啊!劳得功二话不说跪下“陛下!使不得!雀笼焉可困凤凰?!国师不是一般男子,将其困于后宫,岂非惹的天怒?”那可是仙人!劳得功都怕陛下这番心思被仙师知晓,回头一个天雷把陛下送走了!当今皇帝是女子,拥有无上权威,为男子所不能为,可是世俗偏见下正常的有抱负的士子是不屑于成为男妃的。李压宸的功绩可以压的他们无法对她收男妃一事做出指责,可这次陛下在颠覆国本啊!
却见岑知郁晃了晃身体,下一刻无力倒下。皇帝一惊连忙搀扶“岑爱卿?!”却见岑知郁脸色惨白,面无气血,声若蚊蝇,在帝王耳畔低喃“臣不求史上留名,此次若无法报效陛下知遇之恩,望陛下看在臣之功,安置好草民身边的两个小奴,若侥幸得活,草民仙缘已断,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望陛下垂怜……”李压宸心惊不已立刻下令“快快回宫!封锁消息,传御医!”岑知郁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假寐,外人看来他好似死过去一样,其实都是卡牌效果产生的假象。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骗子!怎么可能是骗子!只有神仙下凡才会长这样!有小娘子在夫君耳边吐气如兰“张郎~等回去,奴家帮你把胡子剃了吧~”“嘶!娘子!疼疼疼!”朝曦拉着朝阳,两人跑的气喘吁吁。他们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出头,他们看到了岑知郁。两人在士兵拦住的人流外一步步跟在他身边,想喊又不敢喊。所有人都期待下雨,他们却在担心大人。明明大人很强大,很神秘,可是两人就是情不自禁去想令人绝望的雷网,想大人日从未出过宅门,想大人每日坐到深夜的忧思
狗皇帝再跟。再挪,再跟。展厅站在远处看陛下和仙师二人脚跟脚的走螃蟹步,一时疑惑。“仙师?您这是要带陛下去哪?”李压宸“路不平则心不静,仙师觉得脚下的路不太平”展厅恍然大悟“是不平,城上为了雨季便于排水,建造时设了坡度”岑知郁内心呵呵两声,老登!这女登子,在说他心不静呢。果然,皇帝无论男女,都很狗。李压宸爱极了他生闷气躲人的样子,这样才让她觉得岑知郁是个人,有人气儿,逗狠了怕把人气跑,拿捏着分寸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