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商堰是喝醉了一个人过来的?他这么醉,怎么找到自己家的?唐梨转身看着躺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的商堰,凑近了些闻,酒气浓重到有些让人发晕。唐梨不知道魏晓天的电话,于是只能伸手去商堰的衣服里翻找他的手机,好给魏晓天打电话,让魏晓天来接人。她才不要让一个醉酒的人待在她家里,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商堰!摸了一圈,终于在商堰胸前的西装内袋里摸到了手机,但是伸手拿手机的时候,商谈却忽然睁开了眼,唐梨和他四目相对,吓到之后解释:“我打电话找魏晓天来接你。”
她要早做打算才行,如果万一,商堰真的像他所说的恨透了她,那到了必要的时候,她还得再逃跑一次。山顶的温泉酒店,商堰走出包厢和齐飞分别,高大的身体脚步不稳,需要依靠田娜的支撑才能勉强站住,一直在门口等候的魏晓天立刻跑上前从田娜手里接过了商堰扶上车。“田秘书,那我先送总裁回去,需要载您一程吗?”田娜:“不用,你照顾好总裁,我自己开车回去。总裁喝了很多酒,你车上备着醒酒药吗?没有的话一会儿去山下药店记得买。”
不知道怎么看到这个玩笑一样的回答,唐梨这几天一直紧绷的心情难得有几分缓解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江小瑚的电话。在江小瑚一惊一乍的尖叫声和八卦里,她才知道,原来商堰之所以那么快找到了她,是因为她找江小瑚帮忙接人的时候,江小瑚和公司请假,随口说了她要去帮唐梨的忙。后来公司里有个额头有刀疤的男人来确认过,江小瑚是后来才晓得,那个男的是新总裁的司机魏晓天。原来,从一开始,商堰就知道了她想怎么逃跑!
良久之后,唐梨抬头,望着商堰说道:“我不清楚当年宋熠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对不起宋熠——”商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所以你宁可选第一条,也不愿意把宋熠喊过来?”唐梨听得出商堰的嘲讽,但是她不能打这个电话。“我和宋熠早没联系了,八年了,就算我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会搭理我。”商堰:“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搭理你?不过没关系。”因为迟早,是要和宋熠见面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行人走进了别墅,是小区里一位业主出来接的人,见到商堰的时候,那业主很是激动,连带着对唐梨和神智不清楚的唐妈妈都非常客气。唐妈妈站在院子外,看着那棵梨树,慢慢地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忘记了,你爸爸跳楼之后,那些追债的人来咱们家,把树给砍了。你刚出生的时候,那棵老梨树下面你爸爸还学人家埋了一瓶酒,说是女儿红,等你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咱们离开B城的时候,带出来那瓶酒了吗?”
钱扔出去确实有效,第二天早上六点,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唐梨的手机里。有人看到寻人的消息,想起昨天在离面馆不远的一处公园里见过唐妈妈,但时间是昨天中午。唐梨想立刻出去找人,被商堰拦住了。“你在这里等消息,万一你母亲自己回来了呢?”商堰让魏晓天去公园找,但是时间长,那公园没有找到唐妈妈,不过魏晓天在公园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监控里,发现了昨天中午唐妈妈的身影。唐妈妈虽然一个人在走路,但是看上去没有受伤。
唐梨一下子清醒过来,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可不是冰碴子一样的商堰,但是他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唐梨顺着商堰的视线往下,目光掠过齐整的腹肌和人鱼线……她愕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牢牢抓着商堰系在腰间的浴巾上。那浴巾好像,摇摇欲坠。头顶男人的呼吸声渐重,像是鼓声在她的耳畔敲打,商堰的嗓音忽而低沉极了。“第二次了,女下属勾引男上司,玩水中诱惑?”
“谢医生,这几个药我要同时吸吗?”林筱帆皱着眉头。谢奕扬马上很热情地拿出一支药剂装置,手把手地教起了林筱帆。“这个160和320是剂量的大小,你稳定的时候用160这支,加重的时候用320这个。”谢奕扬紧紧握着林筱帆的手,教她怎么旋转。“这个异丙托溴铵你只要用一周到十天,这样喷。”谢奕扬还是紧握着她的手,把身体也贴了上来,林筱帆感觉他身体靠得很近很近。
“早,浦医生。”林筱帆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裙,迷迷糊糊地忘了自己睡觉时里面没穿胸罩。浦应辛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若隐若现的一对大白兔,但他只能佯装没看见。“感觉怎么样了?你去挂水要不要顺便坐我的车?”林筱帆睡得迷迷瞪瞪的,半个脑子还在梦里:“不用了,我下午才去挂水。”“那我走了。”浦应辛立刻去了舒兰医院。林筱帆关上门,想回到床上继续睡会儿,她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没穿内衣,一下子把自己吓清醒了。
关照也一筹莫展,他一个富二代,也从来没见识过养猪场。“好的,我一定加快速度。”林筱帆说。回到公司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林筱帆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股猪屎的味道,她都不好意思靠近同事。一到下班时间,她就赶紧跑回了家,她要洗个澡。林筱帆打开门的时候,浦应辛推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检查自己的证件。“浦医生,你要出门吗?”林筱帆主动打了个招呼。“对,我陪老师参加会议。”浦应辛收起了证件。
“那我来问谢奕扬。”浦应辛说。“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林筱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每次浦应辛一给她压力,她就急得手忙脚乱,失去了脑子。“那你喜欢什么样?”浦应辛伸手捧住了林筱帆的脸。“是这样吗?”他一低头吻了上去。
林筱帆恍然大悟,难怪林夕妍会出现在这里。她与其他同事一样,马上附和:欢迎欢迎。这一天班林筱帆上得很膈应,她每次看到林夕妍在办公区晃来晃去,就会想起林国兴,想起自己的童年和家里的一大堆破事。下班前,关照又通知大家明天下班后全公司聚餐,一起欢迎林筱帆和林夕妍的加入。听到通知后,整个公司的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只有林筱帆和林夕妍两人情绪不高。林筱帆下班后回到浦应辛家里,瘫坐在沙发里就像一滩烂泥。
“浦医生,你真是我克星。”林筱帆笑着说。此刻,她不想再抵抗心底的那个自己,她想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听听喜欢的音乐,聊聊天。“才听一首,就知道我是你克星了?”浦应辛脸上浮起了久违的轻松愉悦。“你古典吉他和电吉他都能弹,这是怎么做到的?”林筱帆有点好奇,在她眼里浦应辛这样的学霸科研人员,肯定是喜欢严肃音乐居多。“这很难吗?爵士鼓和小提琴我也可以。”
然后转回了头。讲台上,老师打开投影仪:“打开书,今天我们从《关雎》开始复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初宜机械的张嘴念着,眼睛死死盯着课本上的文字,脑袋却是一片浆糊。她能感受到,穆云洲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这时,一张纸条从旁而来盖住了书本。其上,少年人的字迹有些稚嫩潦草,话却戳人心肺。“哎,温初宜,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喜欢我?”温初宜瞳孔一缩,下意识将纸条攥成了一团。
半响,穆云洲笑了声:“你知道上一个送我笔记的人是什么下场吗?”温初宜一愣,摇了摇头。熟料,穆云洲却突然凑上前。两人间的距离呼吸可闻,温初宜吓得整个人往后一缩,后脑勺磕在了窗框上。‘嘭’的一声,响亮至极,她疼的有些发懵。“怎么胆子这么小?”穆云洲也没想到会这样,没了逗弄的心思。“笔记我收下了,作为以后每天我给你带早餐的报答,你每天都抄一份笔记给我。”温初宜想说他这样做学习是不会进步的。
温初宜身子一颤,拿着书的手不断捏紧,低着头没有说话。穆云洲从来没见过像温初宜这样的人。看着她的侧脸,心里越发烦躁,教室里嗡嗡的读书声更是让他觉得吵得不行。穆云洲倏然起身,凳子剐蹭着瓷砖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也不理,大步往外走。班里的人都习以为常,毕竟这才是校霸的常态。温初宜看着他背影,呆了一阵儿也知道恐怕是自己惹他生气了。这时,后背传来一阵刺痛。温初宜回头,就见钱冶手里捏着根笔,一下一下戳着她。
放学铃响。钱冶跟上穆云洲,瞟着前面十几步远的温初宜:“洲哥,你不是吧?真能看上她?”穆云洲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很闲?”温初宜因为他差点挨打,现在送她回家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路走到一半,钱冶几人都回了家。穆云洲站在巷子口,看着慢慢走远的温初宜,自觉不会再有人找她麻烦,便转身离开了。只走在路上,想着她的一言不发,有些烦躁的踢开了几颗石头。而在他离开后,温初宜最后走进了一个破烂的院子。
温初宜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顿时慌张不已:“别乱说了,我和他根本不熟。”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同学喊:“温初宜,有人找。”班级门口。温初宜看着眼前陌生时髦的漂亮女生:“你找我有事吗?”那女生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轻蔑:“温初宜对吧?”温初宜点了点头,还未开口,那女生冲着她便是一巴掌!
“你不愿意和我坐?”他声音有些凉,温初宜不可遏制地想到他的那些事迹,有些怕:“没有。”穆云洲眼中笑意加深:“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亲爱的温初宜同学。”说这句话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看着温初宜抿紧的唇和面上的薄红,穆云洲的起床气也散了不少。温初宜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熬,但出乎意料。穆云洲本人很好相处,和传言中的校霸似乎是两个人似的。半月后。
林筱帆沉默了,脸色阴沉。不是她不想这样,而是她如果不回去相亲,郭丽平真的会赶到君科资本去把她给拎出来。她了解自己的母亲,现阶段在郭丽平眼里,没有任何事比把她嫁出去更重要。浦应辛可不傻,他对郭丽平这个相亲狂魔早有耳闻,彭清和谢奕扬出局了他也清楚。“你要回去相亲?”浦应辛目光犀利注视着林筱帆。林筱帆低着头,声音也很低:“嗯。”“这次是医生专场还是老师专场?”浦应辛似笑非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