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缓缓睁眼开,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陆老夫人疑惑,“要不要派人拦住他。”“老二的脾气你我都知道,自小不服天地管,多年来,为了陆家的前途,的确委屈他了。”“可怜老大死得早,否则这一切不该落到老二头上。”为了防止兄弟阋墙,陆家将长子按照继承人的标准严格培养,次子反而不作管教无拘无束。接了一个电话,陆老夫人担忧地说:“沈湘云已经准备好明天的通告,大肆宣扬老二逃婚。”
“离婚协议书呢?还给我。”沈湘云气定神闲,不紧不慢,“抱歉,已经拿去公证了。”说完这话后沈湘云突然脖子一紧,许清柠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微眯的双眼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你把清清弄哪去了?”在沈湘云即将断气之时,许清柠松开了她。团团和圆圆哭着跑过来抱住沈湘云。“爸爸为什么要为了陈砚深那个坏女人打伯母?”瞬间,许清柠睚眦欲裂,“你们说妈妈什么?”团团仗着受宠比圆圆大胆,他用稚嫩的声音对许清柠说:
“太太离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拦?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众人沉默,许清柠暴怒将手中的药瓶狠狠砸在管家的头上。管家顿时鲜血直流。“滚!你们都被辞退了,滚啊!”角落里一个胆大的佣人不满地嘟囔:“先生,我们是看您不在乎裴......太太,才不关注她。”许清柠颓然地倒在床上,他忘记了,这些下人最会察言观色,他表现出冷落陈砚深,下人们自当上行下效。情商不高的佣人继续开口:“何况您都和她离婚了,您是我们的雇主,我们当然没有义务再去照顾她。”
要不是沈芸还有用,许清柠今天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对不起,淮......陆总。”裴季的电话打来,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祝贺你提前度蜜月,海岛的风光好看吗?”许清柠和裴季像来不对付,加上沈湘云的关系,两人几乎成了死敌。沈湘云培养裴季跟自己分庭抗礼,裴季确实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你在这猫哭耗子做什么?”“后天就是你再婚的日子,我祝你后悔终生,孤独终老。”许清柠愤怒地摔了手机,他确实后悔了。
见到整得跟芮涵一模一样的沈芸,许清柠一脸阴鸷。这张脸不断提醒他,自己非自愿拒绝过陈砚深。“沈湘云想吞并陆家。”“废话,我早就看出来了,用你说吗?”沈芸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清柠耐心耗尽。
她打给秦观,“我一直记得你,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钱,将来我会打工还你的。”加上秦观借的五十万,陈砚深将三个亿的卡留下,就当是还给许清柠,从此两人彻底两清了。陈砚深东西不多,只收拾出一箱子的行李。出门前,她看了最后一眼ⓝⓜⓩⓛ这里,“永别了。”迎面却碰见了裴季。“清清,你要去哪里?”“你怎么不接电话?我看到许清柠和沈芸订婚的消息后,真的很担心你。”
李承岩坐在他对面,冷冷一笑,开始提问。不用于应付姜星冉时的镇定自若,嫌疑人在李承岩提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满头大汗。很快,嫌疑人就全盘拖出,把实际情况全都交代了。“这个案件背后的情况这么复杂,居然是两代人的恩怨,我还真没料到。”下班后,姜星冉还在思考着这个案件。李承岩笑了笑:“这样的案子在榕城不是第一个了。”“咱们这种小地方,最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起矛盾,有时候积怨已深,人就会冲动。”
李承岩挑了挑眉,轻嗯一声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坐下后,他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姜星冉还只有十几岁,十分稚嫩。李承岩比姜星冉大七岁,他刚进警局的时候,就曾经跟着父亲一起去过姜家。那时候姜星冉还小,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桌前在看书。后来他再见到姜星冉就是在姜父的葬礼上,她没有痛哭失声,只是默默的流泪。李承岩站在她身边,听到她对着姜父的墓碑郑重的许下承诺。
偏偏,姜慕凝长着一张会骗人的脸。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清过她。想到这些,顾京钦的心里更堵了。他是出于愧疚和弥补,才会对姜慕凝这么照顾,却没想到会把事情弄成这样。收回思绪,顾京钦问周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周成的脚步很快:“那天我进医院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吵架。”“我也是弄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那男的是她丈夫……”“说实话,京钦,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慕凝两情相悦,所以我……”
他在不经意间想起周成说的那些话……周成是他多年的同学、战友、兄弟,几乎是每天都在一起训练生活,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说。顾京钦忍不住想,连周成都觉得他还喜欢姜慕凝,其他人只会更加这样认为。他又想起和姜星冉在一起这两三年的点点滴滴。姜星冉虽然是个警察,做事干脆利落,却并不粗心大意。她记得他的饮食习惯,记得他的喜好。每到他的生日,她总是提前好几天就想着两人要一起休假,出去逛逛或者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顿饭。
顾京钦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直到从姜家离开后,顾京钦的脑海中时不时还是会浮现姜星冉那张冷淡的脸。以前在京市的时候,虽然姜星冉在办案的时候十分认真,脸上总是很严肃的神情。但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柔和许多。可这一次,姜星冉没有……她对他,只有客气。甚至顾京钦能感觉到,她并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姜星冉放在腿处的手轻轻缩了缩。她抿了抿唇:“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吗?”“你是团长,我是警察,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有时候连面都碰不上。”“有哪对夫妻,是我们这样过日子的?”姜星冉的话让顾京钦沉默了。她接着道:“我以前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有什么关系。”“可后来姜慕凝同志来了京市我才知道,你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一心只有部队的训练任务。”
那个司机的眼里带着一丝愤怒,而后拳头重重的敲击在了顾子辉昂贵车子的窗户上,这才铁青着一张脸开口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缓缓的将车窗摇了下来,顾子辉依旧是默不作声,可是眼里的那种讥讽之色却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你……”“砰。”那个司机接下来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顾子辉有力的拳头二话不说就直接挥舞向了他那肥硕的大脸。拳头中夹杂着一丝凌厉的风,哀嚎声一过,那司机已经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跟着的车门已经被打开了。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低着头这才低低的呼唤了一声:“智良哥……”谁知罗志良却很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很是厌恶的伸出手将秦初初的头发直接拽了起来,强迫她与他直视着。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愤怒,而后伸出手用力的拽住了秦初初的头发狠狠的砸向了桌子这才咄咄逼人道:“秦初初,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爱钱啊?当初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你爱我,爱的不得了,可是现在这才多久,你就背着我跟着别的男人去上,床了?是我满足不了你吗?你不是说这种事情要留到结婚的时候才做吗?现在看见有钱的男人,你就主动脱衣服投入他的怀抱了吗?”
五千万?这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吧?就算她存了一辈子的钱可能也还不清吧。秦初初转身直接走上了楼梯,这才拉短了她和秦明宇之间的身高差距。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平衡点,秦初初这才大声的反驳道:“不可能!这十几年来,你花费在我身上的钱绝对超不过十万!”她活了23年,可是所享用的却是超不过十万的人民币。而在秦紫玥的身上,光是一个包包起码都是在十万元以上的,两人之间的待遇可以是说天壤之别。
秦初初的脸惨白的厉害,几乎都看不出一丝血色来。只见她哆嗦的伸出手指向了顾子敬的位置,而后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向了顾子敬开口道:“顾子辉,为什么……这几天你都没有过来。在你眼里我就真的只是一个工具吗?”工具?顾子敬被秦初初这番话弄的有些满头雾水的感觉,可是她那种浓浓的怨恨之情却让他有些忐忑不安。“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秦初初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哀怨的神色瞬间化为悲伤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顾子敬的回答,原来还潸然泪下的秦初初的泪腺突然止住,而后整个人像是失去力气一般直接瘫软了下去。好在顾子敬手疾眼快,直接将秦初初抱了个满怀,而后缓缓的将她重新放躺回床上,她的手依旧是紧紧缠绕着顾子敬的脖颈。两人之间几乎都是鼻子贴着鼻子了,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她鼻子那带着一丝苍白的唇瓣,上面不沾一丝唇膏,看起来却格外的诱人。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一番,顾子敬强行压制着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而后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将秦初初的手扯下来,何奈只是多此一举。
顾子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后开口道:“好啊,地址告诉我吧,只要确认一下那个女人的情况就可以了吗?”将自己的领结拉拢好,顾子辉这才点了点头。原意确实跟这个意思差不多。顾子敬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而后揉了揉眼这才跟着洗漱去。可是等他醒来的时候顾子辉早就没有了踪影,想来应该是去签署合同了吧。桌子上摆放着的是一个熟悉的地址。他的眼睛半眯了一下,而后薄唇轻抿着自言自语道:“这个地址不是尤昊哥家的么……”
江岸廷看出她在转移话题,停顿一会,马上接话。“好啊,吃嘛嘛香,干嘛嘛棒。”“那你到时候估计还能再官升几级,就提前恭喜了。”“真的?升职可不是看这些。”“对了,我毕业后就去守边防了,你要是去那采访,一定要来找我!”
火车站内,江岸廷推着刘焕辞和季南枝告别。“冰天雪地,不让叔叔阿姨和他爹他娘来,总要让我俩来送送吧。”江岸廷强撑笑意。“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刘教授。”江岸廷承诺道。“好,那就麻烦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江团长了。”季南枝并不想分别过于沉重。“一路顺风,季同志。”刘焕辞笑着挥手。二人目送着季南枝离开,这算江岸廷第一次看见她离去。下了车后,季南枝直奔群山环绕的霍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