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痕迹可以忽略,可心里的痕迹必须一一清除。丢掉去年送给他的西装外套,楚云汐看到角落里安静地躺着他送给江珩的手表。刚结婚时江珩戴过一回,后面就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也是,她又不是于欢,送的东西又怎么会被珍视。突然,房门被推开。江珩端着饭菜走进来。“你晚上还没吃吧,欢欢给你留了饭菜。”“不必了。”楚云汐回答得很冷淡,低垂着眼眸很是疏远。“你对欢欢的恶意太大了,她也是好心。”“今天的事情我了解过,本
|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打车去医院。有几块玻璃碎片深深陷进肉里,她自己实在处理不了。到医院时,她已经疼得浑身冷汗,意识有些模糊。急诊科的护士看着她,满脸惊诧,“你伤得很重啊,都有点失血过多了,最好叫个家人过来陪同。”家人......楚云汐心底哀凉弥漫。六岁那年,她父母车祸去世,从那之后就被姑姑接走抚养。后来,姑父让她和傅家联姻,哪怕知道江珩不爱她。但她为了不让姑姑为难,又为了自己年少时的一见钟情,果
他的眉头皱起,急切地问洛清清:“发生了什么事?”洛清清揪着衣角,嗫嚅着开口:“姜霖,姜霖中毒了。”姜砚之脸色更加冷沉,唐书悦又赶紧找补:“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姜砚之赶紧进了病房,儿子就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脸色苍白。见到姜砚之来,他缓慢地整开眼:“爸爸,我想妈妈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姜砚之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儿子说唐书悦离开他们了,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个消息,就像是惊雷一声,在洛清清耳边炸开。随即。她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如今,动荡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什么成分问题,唐书悦也识相地要离婚,这样他和姜砚之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洛清清再也压抑不住晃荡的心思,她紧了紧手指,横下心来,闭了眼眸,身体往前一步,主动环住了姜砚之精壮的腰身。她将头靠在姜砚之的胸膛上,感受着姜砚之结实的肌肉和沉重的呼吸。“姜大哥,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书悦姐走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小霖吧!”
“好啊。”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姜砚之见状,自然是上前搀扶。洛清清挽着姜砚之的手,举止亲昵,唇角,也不可遏制地浮现笑容。本来她摔倒的地方离姜砚之家就不远,很快,两人便进了院子,屋里亮着灯。明明都到了姜砚之家门口,洛清清却还偏偏要矫情一下:“姜大哥,书悦姐见到我,不会生气吧?”姜砚之语气更加沉闷:“不会,她走了。”
“我是顾修京。”短暂的介绍后,唐书悦起身往自己的车厢走去。而男人则看着唐书悦清丽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唐书悦回到座位上,王院士赶紧来问情况。唐书悦也是一一回答。当听到唐书悦说“已经被送往就近医院了”,王院士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称赞了唐书悦:“书悦,做得好极了。”毕竟从事医疗行业,治病救人,应当是每个医者心中的热忱。姜砚之抱着姜霖回到了家里。夜幕慢慢降临。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唐书悦只是带走了自己的一点衣服,可这个家,却莫名空荡了很久。
与此同时,凛北军区旅长办。“姜旅长,有你的信件。”政委敲了敲门,将一个黄封皮的信封交到姜砚之手上。他打开来,震惊得瞳孔紧缩。这是——唐书悦给他的强制离婚书。姜砚之手指捏紧这封强制离婚书,手背青筋暴起。他知道这段时间,唐书悦不再像从前一样,事事都围着他和儿子转,态度也冷淡了很多。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唐书悦是要和他离婚?两人结婚已经六年了,孩子也五岁了,她竟然舍得抛下这一切和自己离婚?
许久后,她勾起唇角,朝他挥手。“姜砚之,再见。”闻言,姜砚之狐疑看她一眼,却还是因为归队时间紧迫,点了个头直接转身就走。唐书悦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远方,自此他也将彻底消失在她的人生里。他不会知道,这是她在跟他道别。随后,她踏步回家拿上行李。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唐书悦看着这生活了六年的家,心里升起感慨。这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亲手置办。刚嫁进这个家时,她眼里心里都是对幸福婚姻的期待。
魏江淮皱着眉看着林医生。“我给琴玥打电话,今天上午有人打电话,说让我过去拿她的遗物,可是突然之间就成了空号。”林医生闻言,先是一愣。许琴玥已经是死了吗?看着魏江淮这一副,对方指定在和他玩笑的样子,心像是堵住一块浊气。“不如魏江淮,你去看看,说不定你就能见到许琴玥了。”魏江淮愣住,看着林医生沉默的样子,不想是和他说着玩,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但还是问道了一句。
打不通,还是打不通……他没想到许琴玥这么沉得住气,竟然一直没跟他联系。他都发了那条朋友圈,许琴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真的出事了?魏江淮心中一直被自己否认的想法又一次出现,扰的他心慌不已。不可能!她就是想要逼他先低头!魏江淮捏紧手机,想要压下心中的情绪,可心中仍然烦闷至极。为了压下这不安的情绪,一连好几天,魏江淮都喝得伶仃大醉。
一推开门,下意识看向沙发的位置,往常许琴玥总在那里等他,可现在空空荡荡。他视线一移,看到了桌上的纸张,快步走近一看——才发现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女方一栏早签好许琴玥的名字!魏江淮拿起离婚协议书,心中的担忧立马转变成怒火。他恼怒地打冲到卧室门前,用力推开门:“许琴玥,你什么意思?你骗我回来,就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是吗?”话刚说完,魏江淮却瞬间愣住。
他的力道太大,也不管许琴玥痛得皱眉:“许琴玥,你做梦!你这辈子就算死,也别想跟我离婚!”说完,魏江淮一把甩开她,一身怒气地转身离去。‘砰!’房门发出震天响的一声。看着魏江淮离开的方向,许琴玥愣了许久,她以为他会同意离婚的……许琴玥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两人的结婚照,捂住了脸。客厅再次回归安静,暖黄色的灯却没有了任何暖意。一连几天,两人陷入了冷战。
可许琴玥的视线,全在药店里面买药的男人身上,那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认出来了魏江淮。这条朋友圈是四个小时前发的,那个时候她正在急救室里被抢救。许琴玥心里的苦涩快要溢出来,牵扯着钻心的疼。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魏江淮却总是陪在别人身边。雨越下越大,寒风刮过她苍白消瘦的脸颊,像是随时能把她吹倒。冰冷的雨水砸到脸上,许琴玥才回过神,打了车。回到家中,已经天黑了。
杨教授疑惑道:“玥玥,你没找到他们吗?”许琴玥扶着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强扯着笑容摇头:“没找到,所以先回来了。”杨教授没追问,嘟囔着:“哪去了这是……”没多久,魏江淮和杨舒槿前后回了包厢。杨教授皱着眉责怪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大家都在等你俩一起切蛋糕。”“不好意思,打电话有点久。”魏江淮歉意开口。“洗手间人多,排了会队。”杨舒槿也随口道。
“嗒嗒嗒——”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然后就是一道急切的声音——“等一下!”我没回头,而是将中间的大路让开走去了边上。紧接着,身边掠过一阵疾驰的风。“嗒嗒嗒——”马蹄声又渐渐远去。看着远去的骏马,我知晓对方的身份。是戍守边关的大将军镇北王,皇帝的异性兄弟。宫中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恩宠。曾救整个大夏于水火之中,更是八次大破突厥,让突厥不敢来犯。
我拿出枕头下藏着的蜜饯,对着月光照射下自己的倒影轻声低语。“生日快乐,岁岁平安。”愿新的一岁,我有新的人生。不再围着裴宸一人转的人生。时间一点点流逝,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梅苑,确定这个自己住了十年的院子里,再也没有自己的一丝痕迹。丑时一刻,我在矮榻上躺下休息。这一觉格外漫长,直到鸡鸣阵阵,月光和微弱的朝阳从天边一并升起。日月同辉,很适合离开的好天气。
很快,我就得知赵清被流放岭南边城,做了砌墙的死囚。他发配那日,天上飘了小雪,我来到小玉儿坟前为她祭奠烧纸。“宫门深似海,下辈子做个自由自在的飞鸟,不要再为男人自缚囚笼了。”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到天空的雪渐渐大了。在小小的土丘覆盖一层雪白。这时,飞来一只斑斓蝴蝶,绕着坟头转了三圈,又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忍不住轻声问:“小玉儿,是你吗?”
往后即便是我孤身一人,日子也能过的很好,不用再依附于他人。这样,也挺好。我看向门口那密密麻麻一排的黑竖线,弯腰拿起墙角的木炭再次添了一笔。只有最后七日,便是离宫之期了。如今要走,我唯一放不下的是院子里的那株梅花树。在这高墙深院的皇宫,除了裴宸,和我相熟时间最长的就是这棵树。我起身走到庭院,看到一树傲梅立雪中,宛如冬日画卷。我帮它掸落树枝上的残雪,低声喃呢:“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你从一棵小树苗长到如今年年盛开,一晃都过去了十年。”
我蜷紧手心,一脸平静地开口:“你放心,再过几日我便会离开,再不会出现在裴宸身边。”听到我的话,杜月菱一脸狐疑,但还是冷哼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说完,她就趾高气昂地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恍惚。如今的我二十五,的确不再年轻。可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裴宸。杜月菱比我年轻,比我貌美,可她终有一天也会老去,不是么?收敛思绪,我深吸一口气。
小玉儿叹了口气:“也是,裴爷是太监,没了子孙根,你再嫁给他也享不到一个正常女子该有的幸福。”“但偏偏裴爷不像其他阴柔残缺的太监,身材魁梧得跟个大将军一样,好多宫女都想和他对食……”听她这样说,我脑海里浮现出了裴宸的模样。他身高八尺,的确挺拔阳刚。光着膀子的身形更是宽肩窄腰,身材好到让人移不开眼。联想到他和杜月菱的种种,我不由得怀疑——裴宸真的是太监吗?
在她的记忆里,无论是霍启年,还是三个哥哥,都会阻止任何意外发生在她身边。哪怕她再喜欢也不行。所以她的喜好,也只能被限制在没有任何伤害的毛绒玩具上。舞蹈,大概是她做出过,最叛逆的选择。钟璟佑飞快的摇头,俊秀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他问过周老师,师姐这辈子最大的喜好,就是站在舞台上起舞。如果她不能再次跳舞,对她的打击有多么大,他心里清楚。“姐姐,喜欢一个人,是尽力帮她去做她喜欢的事,而不是以爱之名,束缚她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