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有唐馨的名字。纪初棠作为基金会的主理人,要出场跟学生们合影留念。她猜到了贺司承不会允许唐馨出现。小姑娘如今怀了孕,自然更加心高气傲了不少。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给唐馨捅出篓子的机会。“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贺司承端着餐盘从厨房里出来,表情有些局促。“就刚刚。”纪初棠淡淡道:“辛苦了,一边给我做饭,还要忙工作。”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咱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贺司承故作神秘道:“等你手术后醒来,绝对会喜欢。”“是吗?”纪初棠扬声问,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他们的纪念日刚好和她做手术的日期撞上,原本打算出国旅游的计划只能取消。至于贺司承新准备的惊喜是什么,她不感兴趣。反正,他最终只会看到一具‘尸体’。
“棠棠,我查了贺司承最近的出行记录,他这个月有八天没回你们的住处,每次都是在翠湖小区过夜,你确定他在外头没养女人?”“没有。”纪初棠回答的很快,“我说过,我就是忍受不了他应酬时会叫陪酒小姐......”“性质都一样!也许早就跟哪个女人鬼混到床上去了!要被我抓到把柄,非把他那根玩意剁了喂狗!”纪初棠的心一紧。她之所以到现在还在粉饰贺司承的行为,就是怕纪嘉树沉不住气,做出冲动的事。
“那好吧。”纪初棠语气淡然。贺司承满含歉意:“对不起宝宝,都怪我弄上了咖啡渍,害你不能穿心仪的裙子,以后劳埃德所有的新品我都会送给你。”“好啊。”纪初棠应声。廉价的承诺听听就好,没必要当真。很快,周秘书将一套香槟色礼裙送过来,许是受了贺司承的嘱托,特意解释这条裙子有多么珍贵,不论是设计的巧思还是裙身的钻石,都比那条蓝色的礼裙价值高。纪初棠没理由为难一个打工人,梳妆完毕后前往宴会现场。
结婚那天,纪嘉树红着眼眶,将她的手交到贺司承的手中,“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妹,你要是敢伤了她的心,我会让你永远看不到她。”“放心,不会有这一天。”贺司承坚定道。那时,纪初棠也以为承诺是永恒的。结婚五年,她也幻想过自己会跟贺司承白头到老,子女承欢膝下。可现实终究还是狠狠给了她一耳光。一个月前,纪初棠发现贺司承出轨了。他的车里、办公室里,遗落着丝袜、胸罩、口红......
“......”纪初棠含着泪,看着面前这个身姿挺拔,帅气矜贵的男生,耳根子莫名发烫。“我叫贺司承。”他声音懒洋洋的,递过来一张纸巾,“放心,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贺司承的确说到做到。学校有人得知纪初棠的哥哥去了外地,不少惦记她的混混开始堵她。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被贺司承的拳头揍得服服帖帖。她因为三餐不规律生病住院,他直接从学校退宿,在纪初棠的家附近租了房子,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什么厉瀚辰豪掷千金包下整层楼,调来全北城最好的医生只为阮清灵平安,甚至还有说厉瀚辰跟阮清灵仅此一事后好事将近的。真的假的,说什么的都有。林芜在网上看到这样的词条的时候,内心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波动。只是对厉瀚辰的钱和权有了新的认识,并对能蹭到专家号为她的父亲做手术前的检查而感激。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林芜终于被批准出院了。她回到翰园后,便一直在等着厉瀚辰跟她说合约到期,他们去办离婚证明的事情。
光是爬到车门口,就几乎要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林芜突然感到下体一阵暖流溢出,她爬在地上的动作一滞。但为了活着,她还是咬着牙噙着泪,不顾疼痛的继续朝前爬去。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只知道等她终于浑身是血的爬回了公路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恍惚间她似乎见到了一个惊慌失措朝她跑来的身影。但没等她看清,她就因为失血过多的晕死了过去。
“林芜你别忘了,你爸的手术还没做呢。”没办法,林芜只能捏着鼻子应下来。直到来到了寺庙,林芜都没想明白阮清灵为什么非要喊上她一起去出门,他们两个人单独约会不好吗?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林芜看他们两个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一旁卖红绸的大妈笑着说道:“小姑娘要不要买一条红绸啊?我们寺庙的红绸很灵验的,只要将带有你和你男朋友名字的红绸挂到最高点,那么菩萨就会保佑你们永远在一起。”
若是之前,林芜的心里还指不定得有多难受呢。但是现在林芜只把厉瀚辰当成合作对象,所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的心里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阮清灵他们没吃一会就说有事情离开了,林芜轻声应和了一句后就继续吃着桌上的饭菜。等到最后一道蒸鱼上来的时候,林芜突然感觉一阵反胃。她捂着嘴跑到厕所一阵的干呕。“哎呀,夫人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管家王妈递给林芜一杯温水后,猛地一拍脑门惊呼道。
她点点头后,看着桌上的礼盒问道:“这又是谁家送来的?”王妈还没说话,厉瀚辰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见状,王妈也没多嘴,而是退回了厨房继续忙活。“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厉瀚辰拿起礼盒拆开,不经意的问道。林芜看着这么晚了,厉瀚辰还是一副西装笔挺,准备出门的样子,顿时明白厉瀚辰今晚大概率也不在别墅里待着了。林芜原先可能还会问一句他要去哪里,要不要他送他去,但是现在林芜已经释然了。
“清灵,你胡说什么呢。”见阮清灵还是想走,厉瀚辰当即转头看向林芜。“林芜,你还不赶紧跟清灵道歉!”林芜看着神情不耐的厉瀚辰,早就痛到麻木的心脏还是传上来一丝痛意。她看着肆意撒娇的阮清灵,不免感叹,果然被爱的才能有恃无恐。林芜不愿意跟他们起什么争执,毕竟她爸爸的手术到时候还要拜托厉瀚辰,为了逞一时之气而让她爸爸陷入之前那样危险的境地,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有个小男孩蹲在长椅旁边,有些惶恐地看着来往的人群。她看到对方样貌的一瞬间就有了抽身离开的冲动。哭得伤心的孩子正是景霖。景廷枭去了哪里,居然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楚知珩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将景霖抱了起来。“你的家人呢?”他沉声开口,沉稳的声音让小孩渐渐镇定了下来。他抽噎着开口:“我,我不知道……”“看到一个像爸爸的人我就追了上去,可他根本就不是爸爸……”“我找不到爸爸在哪里了。”
目之所及,能看到游乐园内部售卖卡通头箍的摊位。想到数年前宁妤对这些小玩意的喜爱,男人随手买下两个款式相同的头箍。他将头箍交给身旁的人,却见她的表情有几分怀念,但没有多少喜悦。楚知珩沉声开口:“怎么,不喜欢?”宁妤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幼稚了。”“可能是已经过了想戴它的时间,就没有那种想法了?”听到她的话,男人默了一瞬,眸光微微闪烁。但他没有将那个发箍拿回,只是淡淡开口:“没关系,不喜欢扔了就好。”
宴会场上觥筹交错,她无所事事地听着男人在一旁与人交谈。眼神漫游在场上,却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宁妤顿时杏目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景廷枭,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有心想要避开男人所在地位置,却被楚知珩带着更加朝那处靠近。宁妤打心底不想和他照面,下意识想要向另一边走去。“宁鱼,怎么了?”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有些闪躲地模样,出声问道。他的声音不算大,却被正背对着二人的景廷枭听了个正着。
医生的缝合技术很熟练,没让她的伤口留下明显的疤痕。但拆线后,还是能看出光洁的额头上多出了淡淡的红色痕迹。细细的红痕蜿蜒在额角,显得有些扭曲。“医生……这道疤有可能恢复吗?”宁妤像个挂心外貌的年轻女孩般忧心忡忡地问着医生。医生的回复模棱两可“根据个人体质,这都是不一定的。”“你也不要太担心,放平心态,好好保养一下,它总会淡化的。”她似是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
【死亡后停留的那段时间,就是我在为你寻找本世界适合的投放人选。】它的解释十分合理,宁妤的心中却是十分冰冷。京都离她现在所在的城市,不过几百公里的距离。一想到景廷枭等人就生活在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她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宁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停留在之前的世界里!
直到派出去观察宁妤动向的人向他汇报了她最近一系列轻松惬意的生活。男人终于坐不住,再一次敲开了宁妤家的大门。她头上的绷带已经拆除,只剩下还没拆线的疤痕若隐若现,打开门时,她的脸上还贴着几片用来敷面膜的黄瓜。看着她这副模样,楚知珩忍了忍才压下情绪。“宁鱼,你来我的这里住一段时间。”“别墅里的阿姨擅长滋补身体,等你养好了再回来。”宁妤脸上并没有出现男人所期待的激动,反而有些……抗拒?
看着面前显然八卦错方向的几人,容沐叹了口气:“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和我长得有些像,女朋友个头,那是我妹妹,亲妹妹!!!!!平时让你们多观察多观察,学哪去了!!!!”他的话说完,人群里更加热闹和热切,他们也更积极了一些。容沐手上的笔记本和鼠标那些直接被人抢到了手里。“容哥,你妹妹有对象吗???”“哥,咱妹妹今年多大了??”“哥哥,妹妹有喜欢的人吗?喜欢什么类型??”
“随你。”虞时野把厨房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沙发上的两人,搬了个黑白相间的矮皮凳坐到了容岁岁旁边。“虞哥,你要是发现这丫头去酒吧,就给我打电话。”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容岁岁一脸仇视的看向他,仿佛他是自己的仇人一般。虞时野将手搭在了沙发上,轻点下颌:“嗯,要是我看到她,就给你打电话,然后让你把她抓走。”目光转换,一股浓浓的幽怨从容岁岁身上散发出来,整个人委屈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