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出口,钟父钟母顿时一愣,仿佛刚刚意识到,钟元煦也是自己的儿子。观察着一切的钟元煦垂下眼眸,并不觉得意外。钟父钟母或许并不是不爱他,但一定更爱钟博彦。在钟博彦面前,她们又何曾想起过,自己也流着和她们一样的血?“你们走吧。”冉曼吟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压抑着怒火,瞥了一眼瞬间苍老了几岁般的钟父钟母。“葬礼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但钟博彦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是妈说你,就算你和元煦吵了架,再怎么样也不该朝博彦发火呀!”听到这句话,冉曼吟猛然一愣,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她。看着她的模样,钟母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想要继续劝说。“元煦在哪呢?家里也没有看见他,正好把他叫来我们好好说说。”“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好好爱护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欺负他呢?”她却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絮叨,冉曼吟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
医护人员叹息了一声。7“心脏骤停前四分钟是抢救的黄金时间,如果您的丈夫当时身边有人的话,或许……”剩下的话已经尽在不言中。冉曼吟立刻感到一阵眩晕。如果自己按时回到了家里,钟元煦就有可能不会死了?她麻木地跟着急救人员一起上了车,坐在医院的等候室中。没过多久,医院方传来消息,钟元煦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确认是死于心脏骤停。他的遗体会暂时存放在太平间中,家属需要去警队办理死亡证明。
她下意识觉得另一头会马上接起电话,立刻便开了口:“元煦,我……”【不好意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女声从听筒中传出,打断了冉曼吟的话。女人顿时感觉像被扇了一掌般,有些火辣辣地难堪感弥漫在心头。“怎么了嫂子,是哥哥不愿意接电话吗?”钟博彦仿佛十分担忧般看着她。冉曼吟勉强咽下心中的情绪,对他笑了笑:“元煦应该是睡了,我白天再和他解释就好。”
她突然反应过来,和她一起带着钟辰逸去乐园的人并不是钟元煦,而是钟博彦。钟元煦从来不玩那些刺激项目。冉曼吟开始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些记忆是属于她和丈夫的了她有些慌乱地转移了话题:“辰逸现在也长大了,辛苦你一直照顾他。”顿了顿又带着一丝笑容说道:“等之后他再稳重些,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一直有些放空的钟元煦这时才平静地笑了笑。“不了吧,养孩子多累啊。”
这样的甜言蜜语立刻引起朋友们的一阵起哄。可众人视线中心的钟元煦却只是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想要抽出手,却被她牢牢握紧。冉曼吟紧紧盯着他,似乎执着地想等他一个回应。钟元煦看着女人面色如常的侧脸,心头浮现一阵怪异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他不欲深究,随意点了点头:“好。”他没那么爱吃松鼠桂鱼,只是这一桌辣菜他都吃不了,只能选择这个而已。
他声音冷下去,透着股极致的压迫。我怔愣抬头,和他眼底的冰冷对视。我知道西北缺水,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会这么缺。西北的环境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艰险。那人看出我眼底的惊讶,看着我一字一句开口。“这才是真正的西北,不是你们这些文青来写几篇文章就能美化的地方。”说完,他就提着桶径直转身,往身后走去。“对不起。”我低声开口。我走过来,看着男人面色铁青的面孔,诚心道歉。“浪费水的事,是我做的,我不会逃避,之后我也会跟团长说,一周用一桶水,以后我跟你们一样就行,不用给我任何特殊对待,这桶水给我提回去吧,还能继续用。”
“我知道你当初因为……但你不能对东南军区的人都带有偏见,可你看看我们生产建设兵团成立这么久了,她可是第一个主动申请过来这边的人,你可不能给我赶走而了。”杨团长的声音跟着一沉。“她要是被你吓走了,我一定找你的麻烦!”随后,杨团长冷着脸,直接转身下楼去了。我见到,眉眼无声的往上扬了扬。突然,不等我反应,刚还站在角落里的男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往前走一步,转身往上看了过来。
他受用的笑了笑,引着我走过一片辽阔宽敞的草地后,来到一幢破败得墙壁都长满青苔的四层楼前。上三楼后,进去一个摆满床铺的宿舍。床位应该有十来张,看上去之前这里应该是集体宿舍。杨团长讪讪一笑,显得有点局促。“程记者,这是我们体校的宿舍楼,大家都住在这里,放心等以后条件好了,一定优先给你安排上最好的单人宿舍。”我将包放到桌上,环看一圈。除了里面的东西有点旧,但是因为集体宿舍的原因,空间很大,还有三层的原因,视野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