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君踉跄一下,脚狠狠扭了一下,疼得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她下意识回头,飞鸟已经挣脱了队友,举着匕首向她刺来。她瞪大了眼睛。明耀直接伸手,徒手接白刃。鲜血就在她眼前低落,染红了白色的地面。明耀面不改色的吩咐:“带下去。”明耀部下将飞鸟带进去。喻子君立刻反应过来,撕开自己的里衣,给明耀包扎。明耀忽然笑了。喻子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抬头,喻子君终于看到了一片房子。房子被光秃秃的山包围,还能看见高耸的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山。车子停在一条小路,空无一人,将明耀和喻子君等人放下后,狙击手和指挥官就开着车离开了。喻子君疑惑地问明耀:“他们去干什么?”明耀直接说:“去制高点,观察周围情况。”然后一行人四个人个人就向着巷子里走去。他们带着喻子君穿过无人的小路,来到了一所房子。
喻子君第一时间在心里否定了于彩玲的说法。这天,喻子君正在营帐前洗绷带,顾清时凑上来,帮她洗。这时,一辆武装车开进了营地。喻子君好奇的看了一眼。“砰!”车门打开,明耀从里面下来。他身上还穿着野战军的军服,身上背着各种作战工具。喻子君不由想,原来明耀这几天不在,是出任务去了。不经意间,明耀一转头,她就和他对上了视线。明耀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起喻子君:“跟我走。”
喻子君回答:“一周。”明耀嘀咕一句:“一周啊,时间还挺久。”看来顾清时还能再在这待一周。明耀也转身离开。他一直这么莫名其妙,喻子君都习惯了,也没在意。可这时,于彩玲碰了碰她的手肘,悄悄问:“子君姐,这个顾团长你们以前就认识?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可她已经坐着火车向前,也没有回头的打算。喻子君释然一笑:“没关系。”顾清时看着她释然的笑,却总觉得心底更空了。他唇腔内一片苦涩,缓缓向她靠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她。他暗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无论如何,我还欠你一句,生日快乐。”打开锦盒,顾清时看到了一条金手链。喻子君盯着它,不由失神:“这是?”顾清时看着她:“本来打算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明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军装,颀长的身影自阴影处走出来。是顾清时。顾清时看到他,显然一惊:“表哥?”明耀下意识挡在帐篷前:“你没休息,怎么来这了?”顾清时声音低沉地说:“刚才去看狗蛋,军医们说子君醒了,往这边来了,你看到她了吗?”明耀回头看了眼帐篷:“她在里面。”顾清时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要进去。明耀拦住他:“不方便,如果要说什么,还是等她出来吧。”
庄世子妃的面上便浮起了几分笑,像是把昨日那些委屈都忘了似的,快步迎上去行礼。李霆云见她乖顺,便也愿意给她脸面,亲手把人扶起来,然后带着庄世子妃出了百胜侯府,一路直奔着皇宫而去。今日这场宴,可以说是“家宴”,而非“国宴”,皇后邀约来的都是各路亲戚,虽说都在朝为官,但是却又谨慎地不提官职,只做出来一副合家欢的样子来参宴。地点也不是定在群欢殿,而是定在皇后的翊坤宫后的御花园中,做一场曲水流觞宴。
但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庄世子妃在夜间流泪,睁眼到天明。到了天明,外头便有人在外间敲门,小声道:“世子妃,今日得起来去宫里,要早些梳洗呢。”庄世子妃便揉着通红的、肿起来的眼睛,慢慢的从床榻间坐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进来吧。”今天还得去与她的丈夫一起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太平公主呢。命运兜兜转转,见过的人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身份,又要再来见上一次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偶尔语无伦次,因着性子软弱,还要哭上两声,掉两滴泪来。裴琨玉看着她,听她说“全贵胁迫讨色与奴婢”的时候,心底里骤然一紧,他在这一刻,很突兀的明白了,为什么他得到了孟韶欢,却还是不高兴。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一直认为他是全天底下最贵重最好的人,他忠贞,他守礼,他有名有权,他高高在上,所以他就接受不了任何背叛。
难不成就是这个消息?时间上也对得上。那看来是十分可靠的。想到这,喻子君愈发担心喻父。开完作战会议,喻子君找到了正在准备去往新疆边防部的明耀。明耀停下动作看着她:“你怎么来了?担心我?”喻子君抿了抿唇问:“这次任务,会不会有危险?”听她这么一问,明耀越发肯定喻子君是担心自己。他大义凛然地说:“哪次出任务没有危险,不过真男人不惧怕危险。”
明耀抓住他的双手,强行将他掰开,沉声说:“行了,还没怎么着呢?”顾清时双手一空,听了他的话,怔愣在原地。明耀整理了一下衣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我确实喜欢喻子君,我想娶她。”“你我是兄弟,兄弟妻,不可欺。”顾清时夹杂着怒火的双眼看着他。明耀不以为意,冷笑一声:“我们是兄弟没错,可你们不是夫妻。”“那……”顾清时想要说什么,却被明耀打断:“她追了你七年,你明确拒绝了她,就是说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喻子君对上明耀黑亮的眸子,在他脸上看到了认真。她莫名心中一慌,转身想走:“我该走了……”见喻子君要逃,明耀微微起身,双手撑在她身边,挡住了她当逃兵的路。高大的身躯也将她娇小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好白,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可小小的身体里好像有很多的力量。”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太露骨,他也清楚喻子君胆子小,所以不敢说太多。
“啊!”喻子君被推出去。明耀伸手接住了她,喻子君踉跄一下,脚狠狠扭了一下,疼得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她下意识回头,飞鸟已经挣脱了队友,举着匕首向她刺来。她瞪大了眼睛。明耀直接伸手,徒手接白刃。鲜血就在她眼前低落,染红了白色的地面。明耀面不改色的吩咐:“带下去。”明耀部下将飞鸟带进去。喻子君立刻反应过来,撕开自己的里衣,给明耀包扎。
明耀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敌军家属,至于她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你没必要知道,现在正在议和阶段,敌军家属不能在我们这出事。”话音刚落,那女人就来到喻子君面前,抓住她的手往床边拉扯,语气哽咽急切:“医生,帮我救救我的孩子吧。”喻子君没有犹豫,就上前去看孩子。望闻问切,手摸着他的额头的时候,喻子君就感觉很烫。她问那个陌生女人:“你的孩子这样多久了?”
她转头来到一旁,整理盘子里的手术钳。于彩玲追了上去,小声说:“可是我觉得明队长也不错,两个人都很高,军衔也很高,两个人势均力敌,真羡慕你。”喻子君蹙了蹙眉,看着她:“怎么还扯上明耀。”她说的是肯定句。于彩玲笑着说自己的发现:“从我们来的那天开始,我就发现明队总是看着你,那天你去接应的时候,明队看到你不在,又知道你去接应中埋伏的时候,着急死了。”
孟韶欢便不敢再动了,只匍匐在地上等。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窗外呼啸的狂风暴雨都已经停了,裴琨玉捧着一个盒子,踩着湿漉漉的石板砖重新回到此处。裴琨玉到后,便命这两个官员离开。门外的两个官员离开、走远的时候,似乎又有人问:“就把大人一个人留下——他对付的过来么?那可能是细作探子啊!”便有另一人发笑:“当大理寺没见过探子么?大人是大理寺少卿,审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莫慌,她逃不出去的。”
“请嬷嬷带路。”裴琨玉应道。嬷嬷见这位裴大人没有带什么官员摆阵仗,而是独身一人前来,便知道这位裴大人给公主留了体面,便松了口气,在前头带着路。至于其余的一些不当事儿的小丫鬟,早都躲起来了。裴琨玉现在就是能断人生死的判官,而他们都是裴琨玉手底下的毛虫,这么令人畏惧的人,他们哪里敢沾染呢?当然是能躲就躲了。旁人都可以躲,唯有公主躲不了,她现在就像是贝壳里的肉,跑不了,只能一点一点往里面缩,不管怎么缩,都要被裴琨玉撬开外壳,一点一点挖出来。
全贵出公主府时,身边只带了四个干儿子,这都是他的心腹,全贵公公一边指使这四个人收拾东西进宫,一边自己先回了一趟老宅。全贵在宫外面也有置办一个宅院,就在内京,里面有他养的一些妾室,平时他常回去,所以那些干儿子不疑有他,顺着他的安排就去布置了,结果布置来布置去,又在老宅的厢房门口等了半天,就是不见全贵出来,四个干儿子诧异的推门去里面一看,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