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摇了。”污秽吐了北望一身,他没有丝毫嫌弃,反倒是颇为担忧的看着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寻巫医。”巫医是每个部落最接近兽神的存在,兽人们受了伤,生了病,皆是巫医治疗,眼下游朝笙这种情况,必须要找巫医。游潮笙没吭声,闭着眼睛,脸色难看至极,这种情况北望也不敢耽误,急匆匆的化为兽形态离开了。待没有声响,游潮笙睁开了眼,她没急着离开,而是喝了不少灵泉水,伤口处泛着痒,不知何时那灌木丛的刺已经尽数脱落。
游潮笙瞬间浑身湿透,小脸垮了下来,肉眼可见的不高兴。北望不是兽世的雄性吗?这种常识问题都不知道吗?系统:【宿主,你可别忘了,他是流浪蛇兽,这洞穴还是他从兔族兽人那抢夺过来的。】北望瞧见小雌性皱着眉,他心知小雌性或许有怨气,也对,这么娇滴滴的雌性还要跟着他受苦。“北边有一片高高树,我带你去,雨季我们就待在树上。”游潮笙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厌恶,随即抬起头笑着说道:“我们是要在树上建树屋吗?”
巨蟒的身上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伤口处还渗透出了鲜血。它金黄色的竖瞳在看到游潮笙之后,仅仅只是瞥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游潮笙还以为他要死了,试探着走上前,强忍着恶心想要伸出手触碰他的伤口,北望猛的睁开眼。“乖乖待在这里,我不想伤害你。”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蛇尾处还缠着几枚她爱吃的咕咕果。游潮笙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格外温柔,“你先化为人形,我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系统:【完了完了,宿主,你这次惨了!】赶到湖边,动作不算温柔,一把将游潮笙丢到冰冷的湖中,北望紧随其后,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离,一点点将干掉的泥巴洗掉。游潮笙始终不说话,微微扭过脸,任由北望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待洗干净后,北望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与那竖瞳对视,游潮笙有些恶心,微微别过脸去。“为什么要让那只白虎抱你?”手上的力道加重,眼里闪过一丝猩红。
系统哑口无声,小声嘟囔着:【这次的宿主一点都不可爱,哼...】(跺脚脚版。)游朝笙快速地穿梭在树林之中,幸好自己全身都涂上了泥巴,现在那些泥巴已经干涸开裂,变成了一块块坚硬的泥块紧紧地黏在了她的身上。更重要的是,它有效地保护了她的身体,使得那些尖锐的树枝无法轻易划破她的肌肤,还可以掩盖自己的气味。“吼~”一声猛兽的嚎叫,让游朝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躲在树后,静静看着在湖中打滚的白虎。
北望一直在观察她,看着她小口吃东西,心里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雌性倒是讨人喜欢。“吃饱了?该结侣了。”北望伸出手触碰到她身上的衣衫,这布料从未见过,摸上去滑滑的,跟兽皮那种粗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游潮笙心里一惊,身子往后退了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被她很好的隐藏了:“不用这么着急吧?”北望皱眉,语气带着几分冷冽:“你在骗我?”【危!建议宿主最好不要惹怒他,流浪兽很有可能把你生吞了。】
宋珈宜走在前面脚步明显一顿,萧文钦见状立刻站在她的身边。周应淮看见萧文钦眼神明显带着一股戾气。江稚月也站在周应淮的旁边,抬头看见萧文钦她故扬着嗓子说:“珈宜姐,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还没等宋珈宜说话,萧文钦个子又高,一把就将宋珈宜搂进怀里,声音坚定:“没错,我是他的男朋友,有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珈宜,你跟我回家!”周应淮也不顾身边她站着的萧文钦,拽起宋珈宜就要走。
到了百货大楼,大家都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自己想买的东西,邹宇下了命令必须五点之前在楼前集合。萧文钦倒没有单独行动,他打着哈哈非要跟着宋珈宜还说:“我没什么想买的,跟着你看看,给你做保镖拎拎东西。”宋珈宜也没再拒绝他,百货大楼总共有四层,于是两人先去往了最顶楼逛起,一层层往下。周应淮和江稚月这边也吃完了饭,他原本想去市中心人流量多的地方打听一下有没有人知道附近航天基地的位置。
邹宇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一幕高兴地喊着:“安静!鉴于这次集体成绩不错,我决定奖励大家。”声音降了下来,陈佳佳举着手提问:“邹教练,你打算奖励我们什么?不会又要卖关子了吧?”邹宇眉眼弯弯笑道:“这次不买关子,我已经和上级审批,申请集体出基地一起到市区去逛逛,基地特此发了一份消费基金让大家消费!”已经几个月没有出过基地,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全都沸腾了起来。“耶!邹教练!邹教练!”
走到周应淮的临时办公室,她轻声敲响了门。“请进!”听到周应淮的声音,她才缓缓进去,周应淮看见是她,便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嘴里冷冷发问:“师妹找我有什么事吗?”江稚月在他办公桌前坐下,沉默了半响才答话:“自从珈宜姐走后,师哥待我就不如从前一般好了,我只想来问问师哥这是为什么?”周应淮这才放下文件,眼神冷漠地看向她:“你一定要知道吗?”“对,无论什么我都想听师哥说说,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能这样对我冷淡。”江稚月依旧那副楚楚可怜的眼神,眼眶通红看着周应淮。
周应淮开着车目视前方摇了摇头。江稚月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珈宜姐已经有了新的归宿也说不定。”周应淮却不像往常一样对她温声细语,而是冷漠地扯开她的手。“多谢你的好意,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江稚月看见周应淮那冷漠的眼神,不禁发怵。又装作委屈小声说道:“师哥,我也是一番好意啊,你何必这样说呢?”
说到这里,萧教授已经眼眶有些泛红:“确实是由于我和她母亲的疏忽,才导致他现在不愿意与我们来往,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不这么排斥我们。”宋珈宜思索了片刻,最终说道:“您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开导他一下。”说完,宋珈宜便去往了食堂。果然,食堂角落里一眼就看见了萧文钦。她挑了些爱吃的菜就端着餐盘走到他身边,故意作怪:“这位帅哥,一起吃饭吗?”
渐渐地,她闭上了双眼,沉浸在这份宁静与温馨之中。半个多月过去了,雨季终于结束。游潮笙的小腹高高隆起,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段时间里,腹中的崽崽不再像之前那样调皮捣蛋,反而变得异常安静。这让游潮笙心生忧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她担心如果是蛇崽崽,会不会把虎崽崽都吞噬了?这种担忧如同阴影般笼罩着她的心,让她日益消瘦。这一天,雨终于停了下来。乾月带着游潮笙走出石屋,来到丛林中漫步。整
雌性们嬉笑打闹,游潮笙捧着个果子,石屋前搭了个小棚子,上面盖着茅草和树皮,坐在外面不会被雨淋着。雌性们喜欢极了,时不时就带着崽崽过来玩,虎族小崽子刚化为人形,两只耳朵和尾巴还在外面。每每小崽子管她叫姨姨时,她的心都软软的,上手捏了捏人家崽子的小脸,递给他一个小果子。游潮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想象着自己未来的崽崽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这些小崽子一样可爱?
突然,她想起之前系统告诉过她的话,腹中的蛇崽与虎崽一直在打架。于是,她忍不住问系统:“系统,若是腹中的蛇崽与虎崽一直打架,会怎么样?”系统回答道:“虎崽赢了,就会吞噬蛇崽。”游潮笙听了之后,顿时呼出一口气,毕竟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担心生出一堆蛇宝宝了。然而,系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但是蛇崽崽受孕的要比虎崽崽早。】【什么意思?】【所以宿主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诞下的都是蛇崽崽。】
游潮笙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的确很舒服,她刚想褪下身上的兽皮,就见某只虎虎两眼放光的看着她。“你转过去!”“奥!”大虎虎转过身去,身后的尾巴不停的摇动,似乎有些烦躁。游潮笙泡在温泉里,舒服的直眯眼,手臂搭在一旁的石壁上,险些睡着。小虎虎扭过头,眯着眼偷偷看向湖中的雌性,那股诱人的香气格外迷人。他化为兽形态,身上的兽皮褪落,一步一步朝着温泉中走去。水花四溅,乾月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肌肤相贴,游潮笙本在昏昏欲睡,却猛然惊醒。
游潮笙将烤好的南瓜切成小块,分给乾月品尝。“哇,好香啊!”乾月嗷呜一口,入口绵软,从前生啃时只觉得难吃,怎么到了潮笙手里,就变得如此美味。游潮笙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这个能放的住,雪季来之前多储备一些,当做主食吃,能够顶饱许多。”乾月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真的?那雪季的小崽子岂不是不会饿死了?”“潮笙,我可不可以带给阿父阿母尝一尝?”说完,好似怕游朝笙生气一般,又连忙解释道:“你放心,会拿猎物换的。”
再瞧见他们二人拿着刺刺兽和夹夹兽时,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乾月,怎么找了伴侣连猎物都打不到了么?”“还要靠刺刺兽充饥?”薇娅在一旁毫不留情的嗤笑道。游潮笙则是挡在他身前:“各位,今个晚些时候,会给你们发放能够治疗肚子里虫的药。”“晚些可以来我的石屋取,人人都有份。”说完,她又扭头看向薇娅:“我差点忘了,薇娅应该不需要吧?”
邹宇在公布这一个月所有人的训练成绩,宋珈宜站在台下,听到这句话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你不是说跟着你练,我一定会有所收获吗?怎么成绩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宋珈宜一只手背在嘴边,小声的冲着萧文钦讲话。“我说了会进步,但不是现在啊,还没到时候你着什么急?”萧文钦抱着双臂不以为然。宋珈宜一边目视前面发表成绩的邹宇,一边继续小声和萧文钦说着:“最好是你说的那样,我还想竞选‘光梭七号’的航天员,你可不能拖我后退!”
“这个倒是有,之前珈宜他爸妈总是出差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在我这儿,你等着,我上去给你拿。”说完,房东太太便上了楼。周应淮也跟着上了楼,到了四层,他看着那张老旧的门不禁有些感慨。等了一会儿,房东太太便从楼上下来,给了他一把钥匙,又说道:“这把钥匙你倒时候帮我带回去给珈宜吧,一直放在我这儿也不是个事。”周应淮点了点头,等她走后便开门而入。外面下着雨,纱窗未关,飘进来一些雨侵蚀着窗边,周应淮赶忙上前关上。
长期待在家里也不是这么回事,他决定启程去洛城找找看。开车长途距离太远,他还是买了一张火车票。火车上,他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和快速变化的景色,不禁陷入沉思。宋珈宜最后在家那天,她也是乘坐这班车次去洛城的吗?车上人来人往上上下下,五个小时的车程如此漫长。尽管她有这么多的时间思考是否要留下,她依然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可见她内心已失望至极。周应淮最后悔的就是,作为宋珈宜最后的亲人,最后的依靠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不体会她的情绪,最终导致这段婚姻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