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骗不了他。我垂下眼眸:“忘记不好吗?什么都记得未必是一件好事。”傅文聿眼神凝上了一层寒霜,看起来带有几分像之前的傅文聿了。“念希,我是不是伤害过你?”我的手有些局促,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放弃抵抗:“是,其实也没什么好瞒。”“但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这些事……以后慢慢说给你听。”“没想到某人失忆了依旧是老爷脾气。”戏谑的声音从病床的门口传来,我闻言看去,只见姜澈今天穿着平时不穿的便服。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观表达自己想法的傅文聿。我讷讷开口:“你不用和我道歉,反正你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傅文聿的目光在她身上就没有移开过:“可是你的伤心和难过我现在看见了。”他说,他看见了。我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傅文聿微微蹙眉,表情上带上了担忧:“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实在抱歉,我并没有恶意的。”我擦擦眼角的泪,故作平静:“没事,不是你的问题。”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庆幸的是,幸好,幸好……她还活着。……我刚出病房,便迎上了傅母担忧的目光:“怎么样?文聿认出你了吗?”我沉默着摇摇头,声音苦涩:“他好像把所有人都忘记了。”傅母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们……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抱住了傅母,低声安慰:“没事的妈,他人还是好好的呢,医生都说了,是脑内血块压迫了神经,这只是暂时的。他会想起来的。”对,这些只是暂时的,傅文聿会想起来的。
傅文聿摇了摇头,反问:“刚刚那位女士说,她是我的妈妈。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呢?”关系……?我别过头去,傅文聿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觉得眼眶好像又开始酸胀起来,好像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功亏一篑。我忍住了马上就快冲到嗓子眼的哽咽,尽量平淡:“我们是夫妻。”傅文聿有些微微愣神。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被迫”知道了自己已婚的消息,而是,他看见了温念希微红的双眼。
我直直的盯着他:“你会心软吗?”姜澈摇了摇头:“为什么会心软?犯错的人,就是要受到惩罚才行。”这一次,施菲菲将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的惩罚,她逃不掉了。……另一边,拘留所内。施菲菲已经不复以往精致靓丽的形象了,她颤抖着身子坐在一处小小的角落里,她焦虑的不停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看起来和以前的明艳美人毫无关系。“施菲菲,有人探视!”她有些迟钝的的缓缓转过头,看向拘留室外的光亮。
“可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傅母来的很快,当她看见了病床上的傅文聿时,她差点没有晕过去。我赶紧过去扶住了她:“妈,你顺顺气。傅文聿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的。”傅母的手死死抓住我,她哭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我的文聿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傅母。我将绑架和傅文聿去救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傅母,傅母听完只觉得心中燥火难消:“这个疯女人!”
他已经很多年没体验过这种失控的感觉了,可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在他在乎的人要离他远去的的时候,这种感觉才会出现呢?“温念希,你不会有事的!你马上就能去医院了,坚持一下!”温念希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傅文聿在喊她的名字。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傅文聿这种人,才不会为她掉眼泪呢。“不好,患者腹腔大出血引发失血性休克,必须马上抢救!”……医院。温念希被送机抢救室进行基本急救之后,又匆匆被推进了手术室。
“念希?你怎么了?”傅文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回头瞧着他的剪影,嗓音喑哑难听:“我的事……不用你管。”傅文聿明显不信,但教养让他做不出闯进来这种事,只扔下一句:“有事叫我。”便离开。我看着他慢慢消失的影子,翻涌的情绪竟诡异的慢慢平静了下来。我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解锁后,找到了律师的电话,发了一条短信。“您好,我是温念希,我委托你拟定的离婚协议拟好了吗?”很快,随着一声振动,律师的回复也发了过来。
可凭什么我就要配合?!压抑了三年的脾气涌上来,我试图挣开,双手却被攥住按在门板上。两个人的身躯贴得更紧。傅文聿的吻也越来越强势,渐渐的,我的意识渐渐昏沉,拒绝的话渐渐吞没在床笫里……一夜缠绵。半夜,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散架一般的酸疼。而身侧,已经空无一人。我摸着还温着的被子,隐约间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嗯,明早过去,想吃什么?”他声音那么温柔,还带着笑意。我不受控制的赤脚下床,推开门,就看到走廊里,傅文聿正拿着手机打着视频。
熟悉的声音让我一惊,回头就看到了傅文聿。似如梦初醒,我慢慢站起身:“不想回。”傅文聿闻言,平静的面容竟透着几分冷气:“温念希,你到底在闹什么?”他是真的不解。我看在眼里,心脏却越发的涩苦。因为不爱,所以我这点醋意,嫉妒,在傅文聿眼里都是胡闹。我咽了咽哽涩的喉咙,自嘲一笑:“我只是想离婚。”傅文聿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沉寂几秒后,他冷冷道:“好,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打了个颤,连忙按住了他:“傅文聿,今天不是月中……”“规则可以打破。”傅文聿说着,俯身就要吻来。可凑近的一瞬,属于施菲菲身上的香水味也窜进了鼻子。我呼吸一滞,扭头避开了他的唇:“可我不想。”我话里的抗拒那么明显。傅文聿没再动作,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最后慢慢起身,退离。随着距离拉开,男人身上的气息远离,我也终于回视着他。对视间,傅文聿按了按眉心:“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我一边找着傅文聿的身影,一边往休息室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虚掩的门缝里,施菲菲整个人都快靠在傅文聿身上。而傅文聿没有推开。施菲菲抽泣着楚楚可怜:“文聿,小宝会不会出事啊,我真得好害怕……”“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你不用担心。”傅文聿安抚的声音格外清晰。一种刺骨的寒意席卷了全身,我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推开了休息室的门。“砰!”巨大的声响里,屋内两人都朝我看了过来。瞧见她怀里的小宝,傅文聿站起身走过来:“你……”
一直以来,姜路遥都将父亲的话记得很清楚,他姜家只忠于当今陛下,而还未坐上皇位的,那都是未知,安国侯府的立场一定要坚定,所以姜路遥是丝毫不想沾上沈雁。他知道平宁公主貌美无双,地位尊贵,谁有幸娶了她,那皆是艳福不浅,但姜路遥觉得做人不能只看眼前的福气,有些人只怕没福气消受,姜路遥就很有自知之明,他自问自己没有这般的福气!他这人只求活得肆意随心,他姜路遥可以不为祖上添光加彩,但绝对不能因他之故给整个安国侯府招来祸端,所以他绝不可能娶沈雁为妻!
这周围就没有哪里是他不知道的。“我也去,我也去,我也会带路!”抓着两颗大白兔奶糖的何卫民也急急的说道。自己哥哥们经常不带他玩。“卫民这么小,能走过去吗?”方圆看着何卫民故意问道。“我能,婶婶我能的,那里不远,婶婶大哥你们别丢下我!”何卫民赶忙点头,他也想出去玩。“知道了,不会忘记你了,走吧!”何卫国看着小弟回道。他妈老让他带小弟,这家伙也精得很。
“你吃过了?是隔壁刘兰那丫头给的吧?赵清卓这小子可真是稀罕你,怕你饿着叮嘱这么多人给你送吃的!”罗美红一听就笑了。那小子回去一趟,娶了个漂亮媳妇,这稀罕劲让她都有些羡慕了。不过眼光确实不错,面前的丫头长得是真的标致。圆圆的眼睛看着你,让你很容易生出好感。“啊?我这······”方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现在才知道,这些人送东西来,全都tຊ是原身男人特地嘱咐过了。
“我是你隔壁邻居,我男人是何建设,我叫刘兰,你叫我刘嫂子刘姐都行,你是三营长家的?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刘兰看到方圆顿时眼前一亮,满脸热情的说道。她跟隔壁的政委家当邻居,政委老婆是妇女主任,年纪比她大了一轮还多。天天管些鸡毛蒜皮的事,她来了这么几年也很少跟她玩。其他连长副营长因为职位和房子规划的原因,全都住到另一边去了。她来这里三四年,还真没几个交好的人。
方圆了然的点点头:“行,等收拾完去拜访一下邻居们。”“对了,小刘,我自己做饭要去哪里领米面?火柴酱油这些又要到哪里去买?”虽然她记忆里都有,但该问还得问一下。“领米面要到后勤部,买东西去小卖部,咱们这里偏僻没有供销社,后勤部在食堂旁边,小卖部要远一点,米面我这就去帮你领回来。”刘磊笑着回道,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嫂子和孩子若是饿着了,营长准得收拾他。
她就说原身怎么可能突然跟乡下来的女主成了朋友。肯定是这老太婆看原身大方,才故意让女儿跟她做朋友占她便宜。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啊!“你个小贱人敢说我儿子,我儿子堂堂正正当的tຊ兵,你瞎说什么?你要是我家媳妇,我非让我儿子把你休了不可!”老太婆被方圆的话说得有些心虚,指着方圆就胡说八道。“你家的媳妇是挺倒霉的,等到了部队我得跟政委反应一下,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家还继承着封建糟粕思想,千万别把部队风气影响了!”
说完还看向中年妇女:“难道大婶你家教你到处嘴碎管闲事?还是教你自己的肉自己吃,别人的肉大家吃?”“噗呲!”方圆这话让周围的其他乘客都笑了,这小丫头人不大,说话是真有趣。看见有人因为方圆的发笑,中年妇女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她一双眼睛瞪着方圆,指着她毫不客气的咒骂到:“你······这样的小丫头仗着自己长得好,就敢胡言乱语,以后肯定是个勾三搭四的下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