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头疼。”樱兰突然出现,打断了墨凌宴的话。墨凌宴皱眉,头一次觉得樱兰出现的不是时候,“知道了。”“疼。”樱兰捂着头蹲下,身子一颤一颤,看上去疼得厉害。墨凌宴抱起樱兰,嘱咐苏柒柒一定要跟他回家,明日一同去长生寺。“墨凌宴,我们之间没有明日了。”苏柒柒淡然说道。墨凌宴听得不真切,他停下脚步,“你说什么?”“没什么。”苏柒柒笑道。他们注定连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苏柒柒调整好心态回到皇后身边。觥筹
|“对不起柒柒,我不该怀疑你。”“无妨。”当爱里出现了背叛和欺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永不相问,永不欺骗,绝不背叛......所有的承诺和誓言,都已成空话。“大少爷,二少夫人醒了,您要去看看嘛?”“去。”墨凌宴犹豫之际,苏柒柒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去看看吧,人命关天。”“柒柒,谢谢你的宽容和大度,此生能娶你为妇,死而无憾。”苏柒柒笑了笑,笑不达眼底,她把夫君和儿子都送人了,能不大度么?墨凌宴陪
陈漾下了车,跟李伟挥手说了再见。正要准备走进小区门口时,身后轰隆的车加速声疯狂的响起,陈漾侧身回头。只见苏傲凝的车正直直的冲他撞过来,眼看就要把陈漾压在车下,最后在距离他腿部10公分时,终于刹住了车。事故在瞬间发生,陈漾的眼神映照着白色的车身,他半天都没从紧张和恐惧中回过神来。缓缓车门被打开,走下来一个人,但不是苏傲凝。而是笑的得意的陆宴。
听见陈漾的拒绝,苏傲凝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在她的记忆力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对自己提的要求直接说拒绝。她没了耐心跟陈漾打手语,直接骂出口:“一个聋子,道德绑架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知足吗?我难道对你的补偿还不够吗?让你搬一个箱子怎么了?”她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个聋子,不管自己骂的多脏他都听不到。这可能就是和一个聋子在一起唯一的好处。陈漾低垂下眼睛,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声,眼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一座冰山。
这些东西都没有,他决定把它们都扔到垃圾桶里去。陈漾因为受伤干活很慢,一个多小时才清理干净,他刚要回别墅,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回头就看见苏傲凝的白色保时捷停在门口。片刻后,苏傲凝和陆宴从车里走了下来。苏傲凝手语:“陆宴新买的房子,家具这些都还没买好,酒店住够了,所以这几天就住在我们这里了。”她说完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打手语吩咐陈漾。“你帮他把行李拿下来吧,昨天在猫咖,陆宴的手让猫挠伤了,他拎不了重东西。”
是的,陈漾知道,但他病了,他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随即语气平缓解释:“我病了,不能做。”没有任何情绪,可苏傲凝听出一丝冷漠。但想起要跟陈漾谈把副总让给陆宴的事,苏傲凝把不满压了下去。她继续打手语。“好吧,我想让你把30%的股份和副总的位置让给陆宴,他比的实力更强比你更优秀更适合这个位置。”陈漾身形颤了颤,脸色苍白。实力更强?更优秀?他记得当年学校第一个保研的人是自己,第一个拿到国外顶尖大学博士录取数书的是自己。
苏傲凝离开了。陈漾摩挲了半天那杯牛奶,直到自己的心随着牛奶一样冰冷透,他将它倒进了垃圾桶里。待会要去医院做听力检查。他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又觉得这两天降温,加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开衫。在打车APP上打了一辆车。网约车司机来的很快,app地图显示他已经到位了,带好证件之类检查要用的东西,陈漾出门上了车。司机大约四十多岁,这个年纪的男人一般生活压力都比较大,所以话并不多,车内只有有声小说的声音,他听的很认真。
“别忘了带伞,秋日里雨大。”苏傲凝声音很闷的‘嗯’了一声,她不敢抬眸看向陈漾,在他的提醒下拿起玄关处的伞逃亡似的离开了。砰!外面风很大一下就把门给带上了。站在原地的陈漾像是卸下一身疲惫似的,云淡风轻的浅笑着。前面不愿意跟江瑶去国外研究所是考虑到自己走了苏傲凝没人照顾。现在看来她早就受够了自己。自己是时候离开了。电话挂断,陈漾看着窗外沉沦在泥水里的花瓣,浅淡的眸子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景程,你、你怎么了?”顾景程冷眼看着她,眼底再也没了对她的宠溺。“我一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你为什么还要去挑衅她!”“你知不知道你给她发的那些东西会把她害死!”沈安然愣了愣,很快也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眼底的恐惧浮现上来,她扑通一声跪在他身边,眼里满是泪水。“景、景程,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一想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就会被打上私生子的标签,我就害怕。”
付明嫣自杀跳海的那天,他正在和沈安然说着情话,说即使我结婚,我依旧爱你和孩子。每一次付明嫣因抑郁症闹自杀时,他都在陪另一个女人。而且他一次都没有发现过她的异常。就算他有所察觉,可心依旧被另一个女人所牵引。顾景程攥着抑郁确诊书,手指用力到颤抖。他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悉数跌在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随后,他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他目光一软,在沈安然的唇上亲了亲,这才悄悄关上了房门。直到坐在前往邮轮的车上,顾景程终于将关机了一夜的手机重启。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付明嫣发来的无数条短信和打来的无数通电话,他甚至连借口都想好了。但是将手机开机的一瞬间,他手徒然一僵。界面里空空荡荡。他连忙拨出付明嫣的电话号码,一通接着一通,那头却始终没有人接听。他的心莫名慌乱起来,却还是安抚自己,付明嫣这些天身体一直不好,说不定现在还在休息。
毕竟她假死的方式,是“跳海自杀”。闻言,顾景程没说什么,只是立刻让管家备车。一路上他一边单手开车,一边紧紧握着付明嫣的手,而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挣脱。顾景程看着她乖了一些,眼里瞬间染上一丝笑意,有感而发的说起了从前的恩爱事迹。那时的他满眼只有她,所以连付明嫣都快遗忘的情节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从小时候她笑着给他柠檬糖,再到高中时她挽着他的手跳了第一场舞,再到他们异地恋时她坐了一夜的飞机来看他。
她就这样蹲在马路上,行人匆匆,却没有一个人来给她撑伞。这场大雨过后,付明嫣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整个人也昏昏沉沉。别墅里,顾景程低声怒吼。“她已经烧了三天了,为什么还不退烧!”医生都嗫嚅着,却谁也说不出原因,房间里气压低的快要让人窒息。最后他低沉着脸大手一挥赶走所有人,最后又坐回椅子上,握住付明嫣的手,眼角通红。“宝宝,快点好起来……”
每一年,他都会给自己精心准备生日礼物,每一份礼物都是独一无二。这一次送的项链,是欧洲王室流出的,有市无价。刚拿出的瞬间,她就听见整个宴会场上发出一大片倒吸一口气的惊艳声。她却垂眸掩下自己眼里的讽刺,没有接过顾景程递过来的项链。顾景程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她因为生病不舒服,给她戴上项链后,便早早结束晚宴,就要送她回去休息。可刚送她上车后,顾景程的手机就响了。
那张了无生机,连一丝喜怒都没有的脸庞,是季云深吗?不,不可能是他。他那么爱自己,怎么会舍得离开呢?宁晚棠又想到三番五次出现的褚夕,一定是褚夕在背后捣鬼。说不定是季云深和自己闹脾气了,所以才联合褚夕来做戏,就是想让她吃醋。想到这,女人的脸上露出肯定的笑。
“这野种,难不成是真死了,死了还搅得我们这么鸡犬不宁。”许父从书房走出,一脸恨铁不成钢。“还说呢,还不是你生出这么个哑巴,净给咱们家丢人,哪像小彦那么乖巧懂事?”许母不满地撇撇嘴,给身旁的许依依递上剥好的橘子,“依依,你看看你爸。”许依依满不在意,眼睛专注在手机页面,“要我说,爸妈你们就是瞎操心。阿彦都说了,那哑巴只是被打伤了,哪能死了呢?再说那哑巴命硬得很,之前哪次他没挺过来!”
许彦立马柔声宽慰,“我就知道晚棠姐姐不会生阿彦的气,云深哥也是的,多大人还任性!”换作平常,宁晚棠一定会接许彦的话,现下却没这个心思。季云深重伤能跑到哪去,无非是医院,没准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或者自己屈尊降贵去找他,就算自己好心吧。宁晚棠这样想着,轻轻靠在许彦怀里,顺便吩咐保镖留意一下本市医院。而褚夕却直接转了车,带着季云深的遗体准备去火化。
宁晚棠还说,如果找出给果汁做手脚的人一定千刀万剐。季云深只觉得好笑,把打好的字指给宁晚棠看。“孤儿院要举行个慈善晚宴,想邀请你参加。你只要签了字不去也没关系。只要你签,我就为先前的事原谅你。”宁晚棠眨了眨眼,转而低声笑了起来,“好,只要你原谅我就好。云深,我做错了任何事你也会原谅我吗?”季云深看宁晚棠迟迟不签字,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女人飞快签好字,紧紧抱着季云深不撒手。
“为什么突然想恢复了,当初你可是借钱都要整成阿彦的样子。”他嗤了一声,比划起来。“我把自己整丑了,现在恢复容貌有什么问题吗?”宁晚棠脸色沉了沉,没吭声,许彦也感觉不妙。季云深一向以自己替身出现,现在恢复原貌是想干什么?“今天我生日,你穿的得体些再出来!”季云深翻了个白眼,想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只能点头。晚上喧闹的人群很快聚集,以许依依为首的H城名媛带着许彦,两人一踏进宴会厅就吸引众人目光。
季云深皱了皱眉,她头一次以商量的口吻送自己东西。以前都是随意甩给他,甚至羞辱他。许依依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瞥见手链张大了嘴,“晚棠,我就知道这手链是你咋天三千万拍下的吧,是送给阿彦的吧。”许彦笑着走了进来,满是害羞地看向宁晚棠,季云深没说话,宁晚棠面露为难,却还是将手链递到许彦面前。她甚至不敢看季云深的脸色,怕瞧见男人受伤的神情。事实上季云深没在意,宁晚棠对许彦是真爱,每年寄向国外的礼物多的不行堆满了房间,送自己这个丈夫的礼物屈指可数。
他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哀求道。“我……我能见见她吗?”回答他的只有陆衍的一记狠拳。“你有什么资格见她!”长时间的淋雨让他浑身僵硬,根本没有机会反击。只能狼狈的踉跄着后退。陆衍接管家递过来的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揍拳的手,随后将帕子扔在顾景程的脚下。“给顾家打个电话。”说完陆衍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别墅。大门再次在顾景程面前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