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西沉背靠着椅背,镜片下一双深邃的眸,淡淡的看着窗外,侧脸在光影下犹如刀削鬼斧,眼神深不见底。他放下车窗,从包里抽出烟点燃,眯着眼慵懒开口:“宋家最近是不是有一批货到港?”霍清一愣,当即明白过来!宋家是四少奶奶的娘家。他就说他家boss向来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那晚的事明摆是那么人联合给他难堪。虽然伤的是宁小姐,但怎么说都是他的脸面,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没错!是服装厂的原材料。”霍清立即答道。
又是两声脆响,鲜红的五指印明幌幌的印在蓝汐脸上。蓝汐当时就被打懵逼了,站在原地半天都没缓过来。等她回过神,举起手想撕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脚下一软,瞬间就晕头转向。“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视线一片模糊?”宁初淡淡的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蓝汐并不傻,一想就明白了,“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宁初轻笑,想她苦心钻研医术多年,这些雕虫小技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宁初皱着眉往四周里看了一圈,“我还好,谢谢您,不过……您是?”“我是七爷苑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兰姨。”兰姨扶着她坐起来。宁初点点头,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病房里只有她和兰姨。虽然知道战西沉可能不在乎,但怎么说手术都是为了他做的,他好歹也要问候一声吧?这么想着,还是忍不住问兰姨:“兰姨,你家七爷呢?”“七爷昨晚守了您一夜,刚刚被公司的电话叫走。”兰姨笑着说。战西沉一直在医院,还守了她一夜?
战青山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人,“婚姻不是儿戏,你做事一向沉稳,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决定娶小初,难道因为她的血是……”“是。”战西沉点头。“太好了!”战青山如释重负一笑,“找了那么多年,真是不容易,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除了您,没人知道。”战青山点点头,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刚刚你做的很好,老三那边我会帮你瞒过去,你不要有任何动作,只是可怜了小初,那丫头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人家。”
紧接着,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关心宁初的伤势,而是纷纷把注意力转到主位旁边的男人身上。只见他一双幽深的黑眸平静如水,看着那边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的宁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那抹被他可以隐在眸底的阴沉谁都没有看到。大家一看他的态度,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还好伤的是宁初,这要换做那个人,今天这事儿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宁初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只剩下身体麻木的痛。
吞吞吐吐半天,才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三叔,四叔……”战尧嘴角写满不屑,“一个养女而已,有什么资格叫我三叔?”“……”空气中顿时就出现了短暂的尴尬。宁初更是一怔。战骁面上平静,心里则高兴着老三给的这个下马威。“好了好了,三叔跟你开玩笑的,你就……”然而,正当他起身,准备做个好人替宁初解围时。一只结实的臂膀,先他一步将那个单薄的小身子捞了过去。战西沉静默的在宁初身边坐下,镜片下的眸子,如同夜空的繁星一般深邃莫测。
陆沧溟拿着纱布的手一抖,狭长的眼冷飕飕地看着云烟,那是手感不错?不是手感非常棒?“我们结婚吧。”肯定的语气,陆沧溟说的。云烟惊诧地望着陆沧溟,他微低着头,翟黑的眼随着纱布缠绕的方向转动着,看起来特别认真。刀削的五官棱角分明,薄唇紧珉,整个人看起来矜贵、清冷,再无其他。云烟觉得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听差了?陆沧溟望着云烟吃惊的样子,平静地重复道:“五千万我给你,我们结婚。”
此刻的占虎家也熄灯了,静悄悄的。云烟四处看了看,估摸着卧室的方向移步到窗台下。偷听这种事也干过,可偷听人墙角的事还是第一次,云烟小心脏跳个不停。“谁在那里?”一声低斥,云烟吓的差点弹跳起来,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迎着月光,云烟只觉得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向她走来。是人是鬼?尼玛!被吓晕了,是鬼也不至于说话啊,云烟轻轻拍了下胸口,暗觉倒霉,被人逮个现。云烟缓缓站起身,迎着高大黑影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她一动,黑影加速向她扑过来,甚至直接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云烟慌乱不已,如果她在盛左面前露了破绽一定会被盛左调查的,担心之余,云烟搜肠刮肚地想解决方案。“你是不是生病了?”盛左盯着她问,毕竟这阵子她是瘦了不少。“没有,我像生病的样子?”云烟笑嘻嘻地,又扭头看向秦琦的方向说:“盛总,你该回去了。”“你不告诉我我不放心。”“那盛总不信可以带我去医院体检。”盛左沉了沉眼神,她这么说肯定不是身体有问题,只要她没事别的都不是问题,她并不愿意勉强她。
“真的没有别的路子了吗?”云烟再次问,无力地望着南艳,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南艳心里一软,云烟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这种无助的感觉她懂,反握住云烟的手说:“我帮你去求一个人,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好,只要肯给我五千万,别的都无所谓。”时间不多了,可她的每一天过的漫长极了。“云烟,你真的不在陆少那里争取一下?他才是海城最有钱的男人?”云烟无奈地笑了笑。南艳明了,重重地点头,义无反顾地像豁出去一般。
这话问的?显得她很自作多情。不过云烟从不愿意贬低自己,坐直身体拢了拢卷发,气定神闲地说:“陆少自然不是非我不可,不过云烟也不是泛泛之辈,我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狂妄的女人!”陆沧溟点评,也走近云烟,狠倔的吻如狂风暴雨骤起。……第二天一大早,阴云密布,云烟与陆沧溟分道扬镳,各回各公司。陆氏集团顶楼办公室,陆沧溟盯着周恒,面色清冷:“没原因?”“回陆少,我们并没有查到云烟小姐为什么要五千万。”
欧阳戒摸了把鼻尖,意味不明地笑,不动声色地拿起放足料的酒塞进陆沧溟手里。“咳咳,啥话都不用说了,都在酒里。”陆沧溟已经微醉,迷蒙地扫了欧阳戒一眼,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想到那个女人不知收敛贪得无厌的脸,他就恨不得掐死她。不知所谓!陆沧溟又拿起一个酒瓶子,对着嘴一顿猛灌。南艳看着陆沧溟喝光了欧阳戒给的酒,心有不安,不过她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陆沧溟喝的迷迷糊糊,面前都是光怪陆离的东西,摸索着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骂人是吧,陆少,我发现你最出色的地方就是骂人不带脏字,你说你天天挤兑我有意思?”云烟气的牙板痒,见陆沧溟今天心情没下冰雹子,趁机掐了一把他健硕的胸膛,好有弹性。陆沧溟虎躯一震,云烟的手如电流穿过他的身体,酥酥麻麻的感觉。云烟越掐越上瘾,还忍不住夸道:“这肌肉弹性真好,比QQ糖还Q。”陆沧溟崩起了脸,来自腹部下方的一团火即将升起,抬手一把捉住云烟的手腕,翟黑的眸中是忽明忽灭的欲火。
“陆少不知道?”很显然他不知道,而她也是故意透露给他听的。刚陪在陆沧溟身边的一群人有陆氏的还有本地的一些干……部,还有村里的,别问云烟怎么认识,她只是猜测的。之所以大胆猜测也正是因为她看了这里之后,在陆沧溟言词凿凿说要开发这里断言的,必然是村……干部隐瞒了祠堂之事。为了政绩或者别的什么,村……干部甚至是更上级领……导必然要促成这个项目的顺利开发。“就算有祠堂也不影响我们的项目。”
很快,云烟睡着了。陆沧溟放平她的身体,安静地坐在一边并没有急着离去。云烟睡着了,梦里见到了妹妹云洛,她正被绑匪玷……污……紊乱的呼吸声伴着呓语不断,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不要,不要……”云烟一遍又一遍地呓语。陆沧溟皱紧了眉头,是他给她留下了阴影?私人岛屿还是在‘CD’?“不要……求你……”呓语还在持续。陆沧溟刀削的脸沉了又沉,平日的她高傲,松驰有度,妩媚又懂得顺目,俨然是一个很趋炎附势的女人,此刻却柔弱的如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无助无望地只剩下了祈求。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云烟痛苦地抱紧胳膊,缓缓蹲下,头深深深埋了下去,整个人抖个不停,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毯上。佣人无措地看着云烟,他们估计这通电话是陆少打来的,他们也无能为力了,毕竟那是陆少。突然,云烟腾地站了起来,酿酿跄跄地往外跑,威尔森急忙跟了出去。公寓楼下,云烟四处张扬,小脸蛋苍白而又坚决,“告诉你,有本事当面冲我来,别耍阴招,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别躲着!你个混蛋!土匪!”
会议上,公司大大小小的经理与助理都到场了。盛左看着众人说:“今天临时开会,耽误大家下班时间,我长话短说,大家也踊跃发言。”众人看着盛左,各个严肃认真。“这次会议的主题是陆氏集团的项目,一直以来陆氏都有自己的实施方案,从开发到落实到后期维修,从不需要外公司参与。这一次突然对外招标,外加我方负责人被拒,所以我的意见是放弃这个项目,不知大家意下欲何?”盛左说完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