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都没找到。但自己遭遇的车祸,跟乔芷烟遭遇的,怎么可能没有关联?赵祁已经回答:“总裁,我想着,这世上总不能有那么巧的事,所以在向你汇报前,也先找了当年跟您撞车的那位司机。用了点手段,他还是不承认又撞到另一个人,不过他说,当时看到有个女生朝您的车跑过来。“我们给他看了照片,他指认的……是太太。”顾宸瑀整个愣住。跟乔芷烟在一起这么久,跟韩雪儿在一起相处五年,他也从来没考虑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按照她的分析,不应该很悲伤,但也不是表现得高兴。“我记得,你这段时间在戒糖。”顾宸瑀不懂戒糖是什么意思,但总抵不过韩雪儿在他面前撒娇念叨这些事儿。葡萄这样的高糖水果,她从来不吃。韩雪儿有些愣怔。她就高兴……她就稍微吃点水果,又能怎样?“阿宸哥,我不懂你的意思。”顾宸瑀摇摇头,没说什么。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韩雪儿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韩雪儿没那么单纯,也没那么善良,他也会,也应该照顾她一辈子。
赵祁抱着一沓资料进来。“总裁——”顾宸瑀没有说话。赵祁在进门前,就已经调整好情绪,这会深呼吸一次,态度严谨端正地说道:“太太确实器官衰竭,如果没有这次生育……大概也就只能活两三年了。在这次的顺产手术里,医生的操作都标准、合规,没有失误。但……要确定太太器官衰竭的原因,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听完这些话,顾宸瑀才稍微有了一点反应。他把手放在办公桌上,慢慢握紧。
但不管怎么样,赵祁拦着他们。两边都有几十个人。顾宸瑀也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绪,惊涛骇浪,过于复杂。又好像……脆弱得随时都可能崩塌。电梯门打开,赵祁一行人像看到主心骨一样。“总裁。”但赵祁的神情跟语气里,又都带着畏惧。乔芷烟的死,也可能源于他工作的疏忽、失职。不管有多爱乔芷烟,又或者,不管有多厌恶她,她都是顾宸瑀的妻子,整个顾氏集团的女主人。
“六年前,韩雪儿救你的那一天,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具体原因我忘了,但现在,我全身的器官已经衰竭,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我的年寿都已经很短了。“我希望我们能冰释前嫌……”在乔芷烟渴望的目光里,顾宸瑀愣怔了很久。这沓资料,他没有打开去看。好一会,才突然嗤笑,“谁给你出的主意?能让你反省成这样子?”乔芷烟浑身发冷,顾宸瑀却没有再管。他从餐桌边起身,交代:“我确实很念旧,所以让你留下孩子,但乔芷烟,我早就提醒过你,别得寸进尺。后面几个月我都不会过来,你好好冷静冷静。”
乔芷烟当着顾宸瑀的面,把药放进自己嘴里。顾宸瑀反应过来,掐住她下颌,把药往外掏。药被吐出的时候,乔芷烟早就泪流满面,她痛彻心扉,哭得声嘶力竭。顾宸瑀突然心烦意乱,就好像有什么事儿,已经彻底超出掌控。几个月前也有过一次,但那是乔芷烟在拿乔,装腔作势,敢说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待。那现在呢?顾宸瑀握紧拳头,心里的惶恐已经变成愤怒,“嫁给我之后,心里全是乔家的是你,机关算尽的也是你,现在咎由自取,跟我说互相伤害?只要我不同意,你永远是顾太太!
她说着,又低头继续往下写。等她手笔,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她收起手稿和钢笔,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就对上季景明的视线。她一惊:“学长,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还没吃饭吗?”季景明放下书,推了推鼻尖的眼镜:“嗯,写完了?吃饭去。”“好。”陈珞月拿上自己的手稿,和季景明一起离开了图书馆。他们来的晚,饭堂大部分菜都已经吃完了。陈珞月拿菜票和饭票打了一碗饭,一个蔬菜和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