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要是顾霆澜找来,你们根本活不了!”林予淼看着那全身上下都掩藏在黑袍里,看不到神色那人。心中格外没底。但看他没反驳,还是皱了皱眉,强撑着继续说:“不如用我做交易,用我的命换净化剂,对你不是更有用吗?”黑袍人听着林予淼的话,良久才轻笑了一声,说:“Ӽɨռɢ是个好主意啊……”林予淼见他心动,还想说什么。那人就接着说:“但我得先试过你的血,若是没用,我再去和顾霆澜谈判也不迟!”
但刚走到病房,就看到门口的守卫消失无踪。他心口莫名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看到萧琰辰和凌唯泽从病房中冲出来。萧琰辰气势汹汹地扑过来,要揪住顾霆澜的领子,说:“林予淼呢?”顾霆澜眉头一紧,下意识异能把萧琰辰拦住,问:“什么?”凌唯泽皱着眉头,冷声说:“有人把护卫击倒,绑走了林予淼。”顾霆澜一怔,立刻进病房中找,果然之间一个空荡的病床,和两个昏迷不醒的护卫。
脸上却很乖巧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顾霆澜听到这话眸色一深,俯身凑近林予淼。更深更缓地看了过来,声音低沉仿佛大提琴,缓缓说:“你猜一下。”顾霆澜贴得太近,林予淼看着他深潭般的眼眸,莫名有些害羞。强撑着对视了两秒,就有些招架不住地移开了目光。林予淼的心砰砰直跳,尾巴也有些紧张地竖着。她看着顾霆澜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诡异又荒谬的想法。但顾霆澜那鼓励式的眼眸又让她心跳飞快,鼓起勇气,问:“我……我吗?”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林予淼缓缓睁眼,看到了熟悉的陈设,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眉头一皱,还以为自己这是死后的幻觉。正想伸手掐住自己确认这是真的还是错觉,就被人按住了手。“别乱动,你在输液。”声音冷淡却温柔,透着无限的熟悉。是顾霆澜。林予淼怔怔望过去,看到了一脸阴沉,坐在她床边的顾霆澜。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活下来了!那一瞬间,她心中油然而发一股狂喜。不只是因为能活着,更是因为……
好像要将他的一切都刻入心间。她静缓的目光落在顾霆澜脸上,身上,看着他身上青紫的痕迹渐渐褪去,露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家里人为了磨她的性子,让她学习钢琴。但她却总是静不下心来。是顾霆澜,帮她纠正指法,教她弹奏曲目。林予淼想到顾霆澜曾经和她四手联弹,那双大手和她的小手一起并排放在黑白琴键。让她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欢喜。那时顾霆澜还说:“以后,你每学一首曲子,我就和你四手联弹,作为奖励,如何?”
林予淼愣了下,看着她躲闪不敢对视的眼,意识到以他们的医疗水平,大概估算到了自己此次凶多吉少。心中不由得一沉。但很快就压了下来。反正为顾霆澜而死,有什么伤心的呢?她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看到许雨萱看向顾霆澜的眼神,顿了顿,说:“我知道你喜欢顾霆澜。”林予淼想起了凌唯泽对她说的传闻,忍不住苦涩一笑,说:“其实顾霆澜娶我,不过是因为父母的遗愿……他只当我是妹妹,娶我也只是为了照顾我。”
也不知道外面经过的将士可会听见……一晚上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也数不清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最后晏飞霜实在受不住,累得几乎要昏迷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宁景煜在她耳边含混地说:“夫人,霜霜,搬来跟我一起住,可好……”晏飞霜闭上眼,心里冷得厉害。第二日一早,宁景煜自宿醉中醒过来,捂着胀痛的头坐起身,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强行和晏飞霜.......明明都还没将人挽回过来,就又伤害了她一次!
“飞霜……”宁景煜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暧昧和委屈。晏飞霜松了口气,手肘往后推了推:“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宁景煜却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放。”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耍赖皮的小孩,执着道:“一放开你,你就要跟别人走了。”晏飞霜心头一凛,下意识回想自己要去极寒之事可是被他知道了。还没开口,晏飞霜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皱了皱眉,扭头问道:“你喝酒了……唔……”话音未落,滚烫的吻就覆了上来,将她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头。
就算她此刻并无婚配,她也不会跟林傲白在一起。他这么好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良配,没必要跟她这样的女人浪费时间。林傲白站起身,朝晏飞霜微笑道:“飞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困扰的。”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刚刚跟你说的事,希望你认真考虑,我虽然有私心,但这件事究其根本,很值得你一试。”晏飞霜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衣袍,朝他微微一笑:“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你特意来告知我。”
晏承对晏昭昭冷冷说道:“晏昭昭,原先我跟你说过,你就算没有了职务,也可以去找其他,可以继续在家里呆着,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可你自甘堕落,整日进出青楼;明知我要把飞霜找回去,你却反而百般阻挠,还到她面前胡乱编排,晏昭昭,你难道没有想过,她是你的亲姐姐!”晏昭昭冷笑了声,指着自己说道:“你们看我这个样子,都是你们三个害的!她没回来我都过得这么惨了,她要是回来,这个家哪还有我的位置!”
她步步紧逼,厉声质问:“当时我劝了你两遍,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飞燕已经很累了,它需要休息!它需要进食!可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这就是我要跟你争的下场!”这话一出,宁景煜和晏承都是神情一变,双双紧皱着眉头看向晏昭昭。晏飞霜红了眼,走到她面前,颤声问:“我不懂我跟你争了什么?我不懂你恨我怨我想报复我,为何要拿一条无辜的马开刀!”晏飞霜越说越激动:“你们总说飞燕只是一匹马,是啊,它只是一匹马,它有什么错!你为何不能冲我来!”
晏昭昭彻底傻眼了,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哥……你也在……”她怨毒地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的晏飞霜,忽然抬手指向她:“你还说他们没来找你!你这个贱人!你……”“够了!”宁景煜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上前一步,沉声质问,“我如何不知,我小时候说过要娶你?”他又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躯压迫感极强:“我如何不知,我们睡过了?”晏承也走上前,满是失望和冷漠地看着晏昭昭:“我们何时说过不怪你?晏昭昭,你真是满口谎话,还死性不改!”
他冷冷看向林傲白,带着警告意味认真说道:“林军师,飞霜已经有家室了,她的夫君是我,请你不要做出有辱她名声之事,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考虑飞霜的名声。”晏飞霜脸色沉了沉,一方面恼火他不肯和离,还整天把这段关系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方面又正好借他们的口给林傲白说清楚,让他死心。就算她此刻并无婚配,她也不会跟林傲白在一起。他这么好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良配,没必要跟她这样的女人浪费时间。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晏飞霜沉沉舒了口气,脱了外袍在榻上躺下,心里满是疲惫。宁景煜和晏承过来了,往后这样鸡飞狗跳的场面恐怕只会成为家常便饭。调离这里的想法又一次冒出了头,可看着飞燕乖顺的模样,她始终下不去决心。飞燕的身体素质不如其他马那么突出,如果晏飞霜走了,不会再有其他将领愿意接手。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就到了几日之后。这几天,宁景煜和晏承几乎每日都来找她。晏飞霜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