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默弦府里的院子。先前是为了方便取用乔钰的血,现在为了方便乔远章夫妇翻新自家的院子,以备乔柔大婚,他们一家人,目前都还住在赵默弦家里。即便已经夜深,他还是想来问问乔柔。他一定不会再偏听偏信。他会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好好解释。但才走近她房间,就听到巧笑声传来。“真的太夸张了,三枚驱鬼符诶,娘,真不至于,就乔钰那脆弱的样子,即便变成了厉鬼我也不怕她。”
刺目的阳光入眼,赵默弦才发现自己已经清醒,而乔柔守在自己旁边,满眼关切。“默弦哥哥——”他该高兴的,赵默弦想。于是他在嘴角勾上一丝笑意,“柔儿。”“一个贱胚子死也就死了。”乔父的声音突然传过来,让赵默弦下意识蹙起了墨眉。但乔母已经先一步在劝他:“诶,这丫头也确实死得惨,我们好好安葬她。默弦,咱给她一个风光的葬礼,也算对得起她了。她那样的人,以前若非是对我们柔儿有用,我们也早该赶她出去。”
这句话令他不喜。王总督却又紧跟着说:“弟妹……已经面目全非,你若要见她,做好准备。”“面目全非?”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欢喜在赵默弦眼底浮现,不等王总督再问,他已经迈步进了停尸房,一具被外物刮得肌肤十不存一,森森白骨都有部分裸露的女尸。他们凭什么说这是乔钰?“王总督,我竟不知是什么时候也喜欢开玩笑了!”“赵默弦——”王总督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也无意与他计较,只缓声劝慰:“你家仆妇没跟你说吗?”
这才小产多久,就任性地四处乱跑?一个仆妇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了院子,是他安排着用来照顾跟看管乔钰的。“夫人呢?”“夫人……夫人。”仆妇词不达意,“夫人不见了,不见了。”赵默弦愈发烦躁,“怎么回事?!”“大人,这不怪我,奴婢,奴婢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霁月桥上走得好好的,夫人,夫人突然自言自语,说她确实不配活着,然后就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咔”,赵默弦捏紧了手里的玉扳指。
她甚至没有气力喘息。无望的润湿浮现在乔钰眼底,她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遥遥地望着赵默弦。赵默弦心底突然生出些许不安。但他怀里的乔柔温柔善良,已经抽噎着为乔钰辩白:“默弦哥哥,你别怪姐姐。姐姐刚失去孩子,对我有怨是正常的……她不是故意的。”赵默弦眼底的愠怒跟失望化成了实质。“乔钰,你太让我失望了!”“京都最好的佛寺,最有名的主持,若非柔儿善良,你以为乔府会请他来给你孩子办法事么?”
乔钰眼睫轻颤,沉默不语。“那一年,你八岁,我七岁。“是京都往南八十里的南山吧,我记得当时他双眼患疾,原本治疗了一年,已经临近痊愈。”她的语气突然恶毒跟得意起来,“你也知道,我最看不惯这种装腔作势的人,所以我想重新弄瞎他的眼睛,我故意温柔贴心,无微不至地陪在他身边整整两个月。让他完全信任我,对我放下了戒备。我怎么知道,我后面给他换掉的药,不仅没让他瞎掉,还让他机缘巧合,提前恢复了呢。
|闺蜜男友那里,她知道不应该给人添麻烦,浑浑噩噩的在家待了三天。她多希望,睁开眼看到的是,何以笙回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扑倒他怀里,情真意切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喜欢的是何以笙!而非颜阡陌。“忆倾?你还好么?”几日时间没有看到萧忆倾。颜阡陌有些担心,过来看望她。萧忆倾见到他第一眼,心中就下定决心,解释清楚这一切。“不好。”“何以笙不见了。”萧忆倾说完后,颜阡陌紧
|他离开的二十四小时,自己才弄清楚离婚的原因。原来......他知道自己和颜阡陌的事情了。这般想着,萧忆倾心中越发不安,也有些悔恨。记忆慢慢浮现,她深深叹了口气。不错。自己是喜欢颜阡陌,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何以笙追求着自己,而自己何尝不是追求着颜阡陌。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他并不喜欢自己,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后辈,一个妹妹对待。萧忆倾很伤心,她暗恋着他,何
|她急忙拿出电脑,编辑了一份文件,发送了过去,满怀着祈求的眼神,让闺蜜和她男友都很心疼。“我尽力......”......飞机落地,何以笙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并不知道来到了哪里。但是他很享受这种漫无目的的旅行。走在吵闹的街边,看着人来人往,去了景区,看到了祖国的壮丽山河。又去了小吃街,品尝了当地的美食特色。原来,生活这么美好。原来,没有萧忆倾的日子,很舒服。
|二人瞪的眼睛,满脸骇然。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萧忆倾竟然结婚了!她的老公居然是......何以笙!闺蜜男友有些慌张,也瞬间明白了这一切,连忙解释。“这个协议书没有争议,财产划分都很明确,只需要签字就行......”“所以我也没有过度关注。”“那天聚会提起,也只是觉的你和我女朋友是闺蜜,何先生又是你的经纪人,关系这么好,不想收取律师费。”“可谁能想到,何先生是你
|“萧忆倾,我追求了你三年,与你成婚两年。”“虽然只有短暂的五年,可是我爱了你五年,我想拼尽一切走进你的心里,可是做不到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遗憾,我的遗憾,就是没有让你喜欢上我。”“但是我不想让你有遗憾,因为我知道遗憾的滋味有多苦涩。”“所以我要成全你和颜阡陌。”“这封信的下面,是离婚协议书。”“萧忆倾,恭喜你,也恭喜我。”“我们......离婚了。”9萧
|路上随便定了最近的航班,便关了机。他要出去转转,看一看山水,做一回自己。回想起来,三年追求,两年婚姻。整整五年时间,何以笙都在为萧忆倾而活。从结果来看,或许不值得。可爱情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喜欢时,纵有千山万险,依然可渡山海,哪怕结果不尽人意,没必要埋怨委屈。放手时,纵有万般不舍,不过壮士断腕,哪怕浑身伤痕累累,不过忍一忍而已。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心中无比释然,
他始终用一双平静的眼看着她。就仿佛太平间里躺着的不是姜瑾恬。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您好,顾锦钧陆先生是吗?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我姓梁,接到群众报案,关于姜瑾恬小姐的非自然死亡,有些事情想询问您,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警察出示证件,语气客气又严肃。重案组,姜瑾恬,非自然死亡。这几个关键词在顾锦钧心底划过,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关于我太太姜瑾恬的失踪,我的确要报警,但不是重案组。”
衣柜之内,被透明塑料缠绕的姜瑾恬闭着眼睛。顾锦钧的目之所及处,全是干涸的血迹。“嘉怡……”他目眦欲裂,嗫嚅着唇。他甚至不敢伸手碰碰她。除了咽喉处的刀伤,姜瑾恬仿佛只是在衣柜里睡着了。顾锦钧有些不知所措,他颤抖着指尖,终于撕开姜瑾恬脸上的塑料。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会再对他笑、对他哭的姜瑾恬。“嘉怡,没事的,我们去医院。”顾锦钧艰难地抱起姜瑾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