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经谢闻玺和他弟弟,参加比赛,给她赢下来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在她脑海里决堤。曾经在荷花村生活的点点滴滴,跃然在脑海上。对于谢闻玺,陆婳浓是有愧的,年少懵懂,她对谢闻玺的确是有好感,可那份好感并不至于让她,抛弃她真正的家庭选择留在这里。所以她可以回家时,她毅然选择了告别。她以为谢闻玺最多和她一样,伤心难过一段时间就忘记了。却不想那样风光霁月的翩翩少年,死在了追逐她的路上。
傅临城拍了拍她的臀部,哼笑:“别小瞧男人的心思。”“最近有点乱,你尽量在归燕居,出门要带上保镖,跟我事时报备位置,别乱跑。”“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苏黎世。”“我们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陆婳浓知道能让傅临城说危险的事,那就是真的不太平。陆婳浓确实收敛了性子。除了和虞宁宁出去逛街之外,确实很少出门。老老实实的待在别墅里,修剪蔷薇花,逗一逗她养的几条神仙薄荷鱼。
大约是提到了傅老爷子,傅临城凌厉的眉眼变得柔和:“爷爷为了谢晚宁终生未娶,可知道他临终前,谢家那个男人没有放谢晚宁来看我爷爷一眼。”陆婳浓知晓傅老爷子在傅临城心中分量,刚想安慰他,就被他捉住手腕,往前一带。船身轻晃,碎了满湖星月。淡淡的沉水香气息几乎包裹了她,男人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我爷爷经常对我说,他们谢家的男人都是疯子,以后要是抢女人这方面和谢家的男人对上,一定要赢。”
陆婳浓缓了好一会才渐渐看清视线。陆婳浓今天的情绪起伏过于大,大约是傅临城的怀抱太过温暖,此刻她竟然不想退出,懒懒地趴在他的怀里。轻柔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没有没有,很虚弱。“我头被砸伤了,你都不问我怎么样!”“来的时候我看过报告了。”傅临城沉缓出声。“我妈妈砸的。”她忽然出声。傅临城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一字一顿;“她不是你妈,也不配当你的妈。”“嗯”陆婳浓声音闷闷的。
门被推开,低沉的声音随之而入。陆婳浓在看清那张清隽的脸时,呼吸一瞬凝住。明明还是那张脸,但陆婳浓觉得谢凛叙和从前不一样了,多了一丝看不透的深沉。和从前那个温润如玉,清贵优雅的人有些出入。愣神间,男人修长的手指朝她脸上碰了过来。她本能地偏头闪避,发丝扫过他的掌心。谢凛叙的指尖僵在半空,他内敛的瑞凤眼暗了暗。他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触感。
陆婳浓踢蹬着高跟鞋,黑色真丝裙摆被扯得歪斜。傅临城的手臂像铁箍般收紧,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喉咙里荡出一丝笑意。“吃醋了?”“我怕得病。”陆婳浓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傅临城的笑声更大了,胸腔震动着她的后背。神经病!挣扎无果后,她索性僵成一具人偶,撇开了脸。傅临城把她的脸掰了回来,捏了捏,硬朗的语气柔了下来:“那天的晚会有位侍应生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我衣服上,只是吩咐白蕊去帮我买了套西装,她连酒店的门都没进,你头上没绿。”
温书意愕住,彻底无语。“沈国纲,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话落,她摔门离开,头也不回。沈国纲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盯着白兮兮的天花板,自嘲:“是啊,我不可理喻。”“爸,你当年接任务的时候,心境是不是也跟我现在一样……”脑海里局长严肃的声音响起——“小纲你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去南城笋庄,从酒吧开始卧底,等待启用那天。”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定要死死地埋在心里!”沈国纲吸着早已通红的鼻子点头:“明白。”“沈国纲,现在请你对着他的警服宣誓!”沈国纲恍过神来,挺立站直,用力地将手举到太阳穴,他严肃地看向那身警服敬礼宣誓……再次从警局出来时,沈国纲神色平静。从前,回家的路很近,近到好像几步就能跑回家见到母亲的身影。现在,沈国纲感觉自己走了好久,警局还在身后,前方看不到尽头。
再过三十分钟,纵跳摸高。沈国纲在休息区揉着自己的小腿,他发现可能是之前的训练过度,肌肉拉伤了,现在竟阵阵抽痛了起来。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暗暗祈祷,等下正式比赛时不要抽筋才好。“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温书意冷漠的声音陡然在沈国纲的面前响起。沈国纲手一顿,没理会她,起身朝跳高场走去。十分钟后,沈国纲站在了纵跳摸高测试地前,用力呼吸,小腿的不适感还在传来。沈国纲暗暗给自己打了气。
周隽阳点了点头,沈国纲迈开步子,径直略过温书意的肩走出了警局大门。刚走大门,耳后响起追出来的女人的不悦:“沈国纲,你站住。”沈国纲身体条件反射一顿。意识已经决定离开,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在期待。恰时,路面疾驶过一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他的短发。女人无比烦躁地看着眼前男人,好像几日没见,瘦了一圈?只一瞬,她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语气也更冷了:“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你妈刚死你就和我离婚,外人会怎么说我?”
隔壁的邻居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温书意一惊,礼貌道了句谢谢,心事重重打道回了府,却发现他也不在。他不回来,又不在婆婆家,能去哪儿?温书意作势就要出门去找沈国纲,却被温母拦住:“你给我坐下吃饭!”“他有那么个爹,别人避他都来不及!他妈都死了就应该趁现在跟他把婚离了!”温母越说越激动:“你是想被他害人的爹压一辈子!你还想不想往上升了?”温书意脸一黑,低斥了句:“妈,别说了!就算要离婚也不是现在。”
前世他和温书意大吵了一架,她当即就离开了医院,整个葬礼,都没有出现过。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和高子轩正在大楼里逛商城,手挽着手。这样的温书意,他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女人转过身体,紧皱着好看的眉头:“我在部队忙的昏天暗地,你就因为我没赶到要离婚?”“妈的胃癌本来就没救了,我来了难道她就能活过来吗?”温书意的声音又冷又刺耳,像磨得锋利的冰刀,刺的沈国纲浑身一颤。下一刻,屋外电闪雷鸣,一道鱼雷炸的安静的病房瞬间喧闹起来。
“我不忍心骗你,时鸣师兄根本就不爱你。他要你的琉璃心,也是为了我。”“你难道就没什么要与我说的吗?”“我祝你们百年好合。”“你作为师父,你竟然引诱自己的徒弟,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时鸣师兄说了,等墨白尊上飞升出来,他就会把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勾引他的事,如实禀告给尊上,你一定会被赶出无情宗。”“若师父要惩罚我,我云松月愿受任何惩罚。”真相昭然若揭。云松月的剑光冷冽,露雪的惊恐清晰可见。
不少的人已经拿出了传音符。顾时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对露雪说:“是我们先剜了云松月的心脏,难道你忘了吗?你说若是掌门追溯起来,是谁会被赶出无情宗,难道你不想留在无情宗了吗?”露雪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如何能够知道,那天又没有留影石?今日却是所有弟子们都看见了,你放心时鸣师兄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让云松月付出代价。”露雪看着云松月脸上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笑容。
露雪闻言,心中稍安:“谢谢大长老。”她来到床前,抬手轻抚顾时鸣的脸庞,柔声道:“师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泪水悄然滑落,滴在顾时鸣苍白的脸颊上。顾时鸣睫毛微颤,眼角湿润却未睁开。半夜,顾时鸣嘴角微微颤动,喃喃道:“师父……师父……不要离开我……徒儿知错了……师父……师父……”这露雪听到顾时鸣的梦呓,狠狠攥紧手,指甲嵌入了肉里。居然又是云松月,那个贱女人。“师兄,分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老是喊她做什么?”
“师父,你曾经分明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云松月会如此决绝。好歹他也是她从小养大的。云松月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你呢,不是说也会永远爱我吗?可是你跟露雪又是怎么回事?你别以为自己掩饰的有多好,只是我懒得拆穿你而已。”“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顾时鸣听到这话,心间剧痛,眼底都是不敢置信。“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她轻轻点头,眼眶微红,拱手道:“谢谢师父,徒儿,知道了,只要您在徒儿就永远有一个家。”……傍晚,夜色渐渐深了。顾时鸣来到云松月的偏殿门口,推门走进。此时,屋内烛火还未熄灭,顾时鸣清瘦的身影映在烛光下,显得愈发单薄。他轻步走到床边,顾时鸣俯身,轻轻替云松月将被角掖好,目光柔和地落在云松月沉静的睡颜上。“师父,你昨日说的是气话吗?徒儿知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静谧。顾时鸣轻叹了一声,指尖轻抚云松月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偏执。
云松月一愣,忽而想到这些她都是因为顾时鸣而学会的。她避重就轻道:“师父,你快试试吧……”墨白闻言点点头:“好。”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就像是冬日的暖阳。墨白一挥手,手上的青色的长袍瞬间就到了身上,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步履间透出闲雅之气。他轻轻转身,青色锦缎长袍随风微扬,黑亮垂直的发丝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月儿,我很喜欢,你费心了。”云松月闻言摇摇头,心中如沐春风:“师父喜欢最重要。”
只是那怀表还一直绕在了手上。晚上的时候,叶君阅将怀表拿了出来,脑子里又忍不住想到章桦珺的样子。假如,能和她在一起,似乎也不错。不过下一秒,他的脑海里又莫名浮现出来司荔初那张英气飒爽的脸。一下子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散了个干净。很快的,叶君阅就陷入了睡眠。可是这一觉,怎么睡也睡不踏实。叶君阅做了很多个梦。梦见在校园里和朋友嬉笑打闹。梦见和父母告别,说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