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不告诉家中,就是怕阿娘阿嫂们跟着担心,现在看到嫂嫂们的眼泪,她有些自责,应该提前知会一声的,让她们多少有个准备。商岳清丝毫不担心以后,她觉得她的以后只会比在柳家好百倍千倍,“四嫂,四哥可说了,乐观向上是必备,难不成我离了那柳时斐就活不下去了吗?”大嫂林知云开口,“对,柳时斐那种宠妾灭妻之辈,不必挂怀,忘了便是,咱家小清儿以后找个更好的。”以后找吗?不可能了,她此生再不信男人承诺,更不想将自己的幸福寄托于男人身上。
“有何不妥?”“为何没有拜堂?”柳时斐看向站在榻边,怒目质问的人,有些陌生。“母亲身子不好,不能来受礼,这般也算是成亲的,我出去招待客人了。”林默抓狂,“为何对我如此的不公平?如此大的事情竟然不与我商议一二,柳家是不是瞧不起我?”柳时斐不想在这种大喜的日子同她闹,只能忍了下去,“没有瞧不起,实在是事发突然。”“不是瞧不起我,便不会将我丢至这里,出去招待宾客,我还比不上外面那群宾客吗?”林默委屈极了,话音一落,眼泪就顺着流下来。
“你算什么东西,今日是柳家大喜事,轮得到你来说话吗?”张弛虽然还是少年儿郎,却孔武有力,高大威猛。他一个箭步冲到那人面前,将人的衣领一把拽起,凶狠的盯着对方,“我能不能说话,你先尝我拳头再说。”张弛握紧的拳头蓄满力量,一拳打在那人的嘴角,嘴角瞬间便出了血。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张弛打了一拳却不解恨,又要扬起拳头。边上有人看不下去了,“这便是柳家的待客之道吗?”
她离开了,她心急至此,甚至没有打个招呼就离开。下人见这大公子行为着实太过怪异,加之忙着去准备明日的婚宴,根本没空细看。柳时斐最终还是进了晚香堂,冯氏头上戴着白色宽抹额,一脸的苍白,见到他进来,迫不及待开口,“阿斐,那商岳清呢?”他心间烦闷得很,也没想到母亲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商岳清。“母亲,她已经离开。”“她怎么敢走的?没我允许她如何敢的?”冯氏气得拍床。
从林默身上,他看到京城女子没有的洒脱,京城女子没有的智慧,他完全被她吸引住。当时的他好像也没有想过家中还有一正妻在等着他吧。越想心情越烦躁,思绪越是乱飞。本应该回柳府的,他却一个拐弯,去了酒楼。商岳清一路快步回了柳府,就迅速的将自己随身东西,首饰等全都收拾好,至于那些大件的来福也带着人全都归置在了一处。因为府上忙着婚事,加之今日耽搁了半天,所以他们一回来便都去忙活,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不妥的。
林默脸色很难看,她知晓商岳清是故意气她的,她本不应该着她的道,可她还是恨得牙痒痒。现在翠华庭,狼藉一片,别说她明日就成婚,就算十日后也不一定能收拾出来,更何况她想要的是崭新的翠华庭,而不是处处都是她商岳清生活痕迹的翠华庭。“不必了,你与柳家再无关系,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谨记今日所言,莫要上门打扰柳家生活。”商岳清笑得灿烂,双眸明亮至极,“放心,你们柳家门求我,我都不会登。”
方贵妃抬眸看丽贵人,“你是说本宫和一个不知廉耻,珠胎暗结的妇人计较?用行礼来惩治她?”她将手中茶盏一放,直视林默,“抬起头来。”“你觉得本宫要惩治你用得着用这些手段吗?你自己行为不端,还不让人说?”林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红转白,抿着的唇颤抖起来。但她不敢说,这里是皇宫,是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地方,她即便有诸多的大道理也不敢说。“方贵妃慎言,林姑娘可是泉州赈灾治水的功臣,皇上亲自褒奖接见的,你这话说得,是觉得皇上也是如此的人吗?”丽贵人将林默一把拉起来,对上方贵妃那双嘲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