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躺在地上的女人身边走了几步。地上的女人明明已经疼得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但是看到他走过来,还是拼尽全力往后缩了几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恶魔,清浅的眸子里满是抗拒和恐惧。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你别过来,我求你别过来。”眼看傅皓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姜韵几乎崩溃:“我说我求你别过来!我已经坐了这么多年牢了,你还想怎样?”
现在正是京市的深秋。姜韵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阵阵凉风像剔骨刀一般,剜的她生疼。尤其是现在的她比以往都要怕冷了。姜韵刚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突然一群骑着摩托车的飞车党飚了出来,将姜韵团团围住。姜韵感到一阵冰凉的凉意顺着脊椎蔓延到了全身。“你,你们想干嘛?”姜韵实在想不出,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以被人惦记的。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是一贫如洗的财务状况。
“我求你,不要碰我。”姜韵拼命摇头。陆游一手将姜韵的双手扣在头顶,一手扣住她的腰,刚才没有摸过瘾,就被这女人挣脱掉了。陆游眉头微蹙,左腰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不会是少了......这让陆游更加兴奋,修长的手指解开姜韵的扣子,一路向下。果不其然,女人的左后腰有一道扭曲丑陋的疤痕。陆游探索的手顿住了,眼眸微垂,盯着姜韵腰间上的疤,眉宇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No,No,No.”傅皓铭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摆:“是让你趴地上吃。”在牢房的时候,她的名字是0527。编号是大家的遮丑布,就算她再不堪,大家也只当她是0527。出狱后的她虽然也被踩在社会最底层,但她是姜韵。她也有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姜韵的身子绷直,羸弱的身子僵硬,衣袖下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还挺有骨气。”陆游起身挑起姜韵的下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有点意思。”
“对了,”玉姐想到什么再次提醒她:“不是谁都能来星港弯工作的,你年纪轻轻就愿意做保洁,肯定有你自己的苦衷,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玉姐说的没错,现在只有星港弯能保她,姜韵重重点头:“好的玉姐。”星港弯不愧是顶级财团旗下的会所,员工宿舍在小区里面。姜韵打开宿舍的门,虽然谈不上豪华,但也算配置齐全。特别是那张干净的床,姜韵趴在床上,将头深埋在被子里。
病床上的姜韵不顾身体疼痛,拽着傅皓铭的衣袖:“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所以这事只能是你做的。”傅皓铭掐着姜韵白皙的下巴,居高临下玩味地看着她,眼中厉色一闪。“你就这么爱我啊?爱到可以窜通绑匪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姜韵,你的爱可真够恶心的。”姜韵微顿。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傅皓铭喜欢了十八年,从出生起就喜欢。喜欢到花一亿买下纽约时代广场的海报,轮播一周的告白宣言。
“可行。”穆尘潇拍板,他是相信启蒙老师的一副好口才。一旁站立的谢华一直未表态,计划他们拟定,她只需要配合即可。众文臣武将又将计划全部重新推演了一遍,不断商讨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对策。直至亥时更漏声响起,拟定计划才基本敲定。“还有今日剿匪一事,匪徒死的死,伤的伤,余副将留下数十名匪徒性命,已尽数押入囹狱,但匪徒为何拥有如此多威力巨大的火药,这也得赶紧查清。”大理寺少卿禀奏道。这大理寺少卿虽对王爷忠心耿耿,但能力还欠缺了些,他提及此事也希望王爷能派人助他一臂之力。
营帐内不断传出可怕的刀锯之声以及惠帝痛苦的哀嚎,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一碗碗上等药材被端进。穆尘潇听着营帐内的声响,面无表情,负手沉默站着。一旁的卢太后已哭晕过去,那可是她的皇儿,她十月怀胎的亲骨肉。穆尘潇命人将她送回宫中。阿凝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周边一片寂静,天色也暗淡下来,屋外秋风瑟瑟,原先驻扎在王府内的一万士兵已悉数出动,宵禁全城。一天一夜的通宵,加上心神不宁的来回奔波,让她感到有些疲惫。回王府用完午膳后,她便赶紧躺下休息。
可如今,不仅谢华能获取火药,就连这群来历不明的假匪徒都能获取火药,将大宏之安危推入深渊。穆尘潇颇为咬牙切齿,江南火药官商这笔账,他是牢牢记在心里了。这时,一众小队背护着一人从匪寨内冲出,周围士兵都以此人为中心,防护开来。穆尘潇从他铠甲样式推测这该是惠帝。“报———王爷,惠帝被人救出,但身负重伤,双腿似乎被炸断。”一名在前线观测的小兵迅速来报。穆尘潇一愣,复又抬首看向山坳处的那团背影。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匪寨内的惨状。
“嗯,本王想赌一把,就赌这龙鸣山匪徒背后势力,目标不在皇位。所以本王只要控制住宫内的那位太后,事情也并非十分复杂。”他无法猜测出匪徒背后势力的真正目的,但一些迹象表明这背后势力志并不在皇位。否则为何要等他回洛京之后才开始行动。一年前,惠帝刚继任皇位,而他又在北境之时岂不是更好的时机。阿凝虽并未完全理解王爷的意思,但她相信王爷心中有乾坤,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披荆斩棘,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