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呼,被来人纳入怀中,脸颊碰触到他的外裳。贡品丝缎触感极佳,用同色丝线细细密密地缝制了花纹,将我的脸颊划出了一道印子。幸好有人皮面具挡着,否则我的脸势必会留下红痕,今晚侍寝时也会暴露。“夫人,今日怎的如此好兴致?”男人带着调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跟在后面出马车的赵嬷嬷也僵住了,眼神慌乱。“王爷,您认错人了!奴婢不是王妃。”
我身体微微一僵,很快笑了起来:“哪有做什么呀,就是给她当丫鬟。”“当丫鬟……”娘亲无奈地叹气,“你当娘傻吗?哪家丫鬟值千金?哪家丫鬟出门还需要换张脸?娘当年也是能帮你爹处理商行账目的大管事。要不是你爹突然出事……”我眼圈倏地就红了。爹爹外出经商,客死异乡,紧接着大伯和小叔就带了个年轻男人上门,说他是我爹的外室子。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曾说以后要招赘,把家业都传给我。
“额……等会儿声音可能有点大……”我暗自磨牙。“不要。”元康拿我没办法,如坐针毡地陪我坐着。屋内却始终未传来声响,静默极了。主卧内。赵玉宁忐忑地躺着。她既害怕萧远琛亲近,又想要他靠近。心跳难以控制。萧远琛上了床,躺下,见她如此,笑了起来。“夫人怎地如此紧张?昨晚咬我的时候,可一点不松劲儿。”赵玉宁嘴角僵硬,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
一颗烤的黑乎乎的栗子凑近我鼻尖。睁眼,我就看见了壳子内黄灿灿的栗子肉。真的好香。“香吧?你吃吃看,绝对又甜又糯,这是我专门在清泉山上捡回来的。”他很热情,我也有些想吃,虽然略膈应他刚才说的什么“两个时辰”。“谢谢。”我捏住栗子,吃到了里面的果肉,真的很好吃。他凑了过来,和我并肩而坐,也开始吃栗子。“你们这内院护卫得挺严,每个地方都有人把守。”
白日时她就明里暗里讽刺我,说我碰到男人就水漫金山。今天的床单肯定更加湿润。如此,过了三晚。第四晚时,我实在扛不住了。赵玉宁的忍耐也终于到达顶峰。这日早膳时,赵玉宁给自己画了个病恹恹的妆容。“王爷,妾今晚不能侍候您了。”萧远琛有些担心,手背贴上她额头:“夫人,可是身子不适?我让人拿庚帖去请御医。”赵玉宁哪儿敢让御医给自己看病,她身上还藏着个足以惊动圣上的大秘密!
我的腿酸得厉害。腿心处更是一阵阵酸痛。想到今晚还需要去侍候萧远琛,我就有些发憷。那个男人看似温和,在床上却如同猛兽,每一下都带着狠劲儿,仿若要将我凿穿。“你怎么了?哪儿难受?”回廊内侧是假山,假山处突然传来一道男生,把我吓了一跳。我停下揉腿的动作,站直身体看去。那是一个年约十八的少年郎,穿着短打,身量高挑,眉清目秀中带着英武。他一脚踏在假山上,好似在锻炼。
“嗯……”在我思考时,他的大掌趁机探入衣内。这个男人学习能力极强,犹记得我们俩的第一晚,他解开我身上的亵衣时,还带着几分生疏,现下已经能神不知鬼不晓。水粉色的肚兜暴露于空气中。些许布料遮挡不了下方的美景。萧远琛眼中浮起浅淡深意,唇瓣贴上沿着我的脖颈往下亲吻,唇瓣微启。我本来推拒的动作就此一顿,呼吸也开始不稳。手指弯曲,抓着他肩膀。
进马车后,我打开了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已解决,勿忧,等我]。这都是什么?我捏紧手指,只觉得赵玉宁身上有太多秘密。“夫人,今天怎么没胃口?”萧远琛边往我身边走,边脱下身上的外裳,也不用丫鬟侍候,他自己就上了榻,挨着我躺下。我手中拿着书,被他揽入怀中,顺势靠了过去。屋中丫鬟识趣地离开。萧远琛低头蹭了蹭我,如同小狗一般,湿热的吻落在我耳侧,酥酥麻麻。
要不是张家之前做出一副清高模样,怎么可能经营出这般的好名声,又怎么可能将族中姑娘都高嫁出去?但是,有利就有弊。张家一直以来就不富裕。这突然之间,德妃娘娘想要为小皇子挣一个好前程,就免不了金钱开道,可把张家人愁坏了。一时半会儿,他们去哪儿弄钱?张月苑也是烦,出来喝茶散心,却突然得知了锦绣茶庄的盈利,心可不就狠狠地动了么。“我想要锦绣茶庄五成股份。”
军士们都出自穷苦人家,以前他们在战场上受了伤、丢了命,却什么都没有。自从跟了燕王,才有了些许保障,能吃饱、穿暖了。现下又多了个燕王妃,不仅给退伍的兄弟们找了安稳的营生,还带着大家开辟了畅通南北的数条商路,钱财滚滚而来。恰在此时,有人敲门。听完来人的话,我微微挑眉:“张家二娘子……让她进来吧。”“是。”张月苑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随意地行了个礼。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萧远琛去了北边后就逆转了。他是当之无愧的战神,训练出了景元朝最强的军士,短短两年,不仅夺回了被占有的城池,还将蛮子赶出了百里之外。这样的英雄,如果不是相遇的时机不对,我一定不会逃。“这里是伤兵营?”我看向前方不断有人进出的营帐。“嗯。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的将士很多。”萧远琛伸手扯了一下我这边的马缰绳,“去我营帐吧,等会儿军中副将们会过来汇报这段时间的重要事情,让他们认认人。”
瞬间,我们二人的呼吸乱了。我的身体猛地悬空,被他压在紫檀木的椅子上。双手撑着椅背,细瘦柔韧的腰肢被他的大掌抚弄着。久违的亲密,炙热又生涩。“夫人……晚儿……”我努力撑起身体,如同大海中沉浮的小舟,被推动着往前,又被用力的大掌往后拉扯,如此反复。“嗯……”我张着嘴,用力呼吸,每一次带进清凉空气,很快又被自己身体内部散发而出的火热所融化。
回去的时候,司机把车开到派遣队在青省的临时住所。车程1小时,都是前面的司机在讲。陆雪怜和常瑾年彼此间一句话都没有说。司机有些奇怪:“你们是两口子吧?闹矛盾了?”此话一出,陆雪怜瞬间就红了脸。“不是的师傅,我们不是两口子。”常瑾年却无声勾起了嘴唇。两口子,一起他怎么就没有觉得这个词这么好听。转眼间,司机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此时陆雪怜的同事就在临时住所外伸着脖子往车上看。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陆雪怜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的听到他胸腔跳动的心跳。她不禁有些恍惚。她有多久,没有和常瑾年这么亲近过了?以前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就连被子都是各盖各的。明明之前决定再也不会被他影响到。没想到阿什塞山那一遭,直接又把她拉了回去。陆雪怜无声叹了口气,干脆不去想这些。处理好伤口,陆雪怜的右脚和左手都打上了石膏,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常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