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白将早餐一样样拿出,摆在桌子上。方语晴看见陆予白的举动,心底划过一丝暖流。陆予白买的早餐不光照顾到了母亲,还买了许多她喜欢吃的。这样平常的举动,她虽早就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的心动。方语晴看着面前细心照顾着方母的陆予白,眼底满是落寞。方母吃过早餐,做完检查后,又睡下了。待方母睡下后,二人就走出了病房,暂时让护工照看方母。二人走到医院前面的公园,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后,陆予白率先开口。
“我真的好羡慕方语晴,羡慕她能嫁给我一直想嫁的人。”“我想祝他幸福,可我真的做不到,我承认我很自私,看到予白和别人在一起时,我的心都要碎了。”“工作没了,家也没了,明天亲眼见证他的幸福后,我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陆予白看着日记上的文字,心底一阵抽痛。他慢慢理解了江瓷。亲人离世,工作丢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爱人也奔赴了幸福,只有她,孑然一身。
“嗯。”随后,方语晴从陆母怀里退出,对着陆予白道。“陆哥,你带阿姨回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闻言,陆予白说道:“嗯,我找了个护工,一会就到了,你也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明天再来,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话落,陆予白带着陆母回到了别墅。陆母一路上心情都十分沉重。回到家后,她叫住了上楼的陆予白。母子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陆母率先开口。“予白,语晴陪了你八年,就算最后你俩走不到一块,你也得好好照顾她,你现在这么成功,一半的功劳都归功于她。”
话落,陆予白带着方语晴离开了医院。车内一片寂静,气氛有些沉重。二人回到别墅后,方语晴拿了几件换洗衣服,便准备让陆予白送她回医院。在路过客房时,她看见里面堆满了箱子。就在这时,陆予白从里面走出。“怎么不去休息?”方语晴没有立刻回答,半响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陆哥,那是江瓷的东西?”“你还爱着她,对吗?”陆予白看着方语晴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陆予白一本本的看着,终于,他看到了和江瓷八年后再次重逢那天的日记。“2024年5月3日。”“我从未想过,还能有和他再见面的那天。”“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尘封多年的心,再次跳动起来。”“八年未见,他还是那么帅气,只是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了。”“他现在是L.C战队的队长,终于,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只是,他要结婚了。”“他递给我婚礼请柬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陆予白上前一步,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询问。“这是江瓷的东西,你要搬走?”闻言,张姨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之前和小江说过了,我儿子要结婚,这房子要卖出去,让她尽快搬走。”“这不,我昨天带人来看房,开门一看东西还在这。”“我又联系不到人,只能找搬家公司先把东西搬走了。”张姨停顿了下,随即看向陆予白,像是想到什么,急切的说道。“对了,既然你和小江认识,要不这些东西你先搬走吧,你联系到人后,再把东西换给她,不然,我是真没地方放这些东西。”
事后,孙鹤不忍忠贤一门蒙受冤屈,血恨不得昭雪,便暗中彻查此案,意图有朝一日能为李家平反。于是,便联合自己的得意门生马冀,以及远亲曹怀兴组成同盟,暗查此案幕后的真相。而,此案牵涉重大,幕后之人必然手握权柄,位高权重,乃为朝廷大员。刑部主管刑法,并无缉查官员的权力。孙鹤随后请缨调任御史台,想以监察百官之权,挖出通敌案之主谋。期间,得知李霜身陷教坊司。
“三十几年前,曹怀兴这一脉家道中落,便前往州府投奔亲戚。孙老夫人念及亲情,帮助曹怀兴一家在随州安顿,并因此结缘。”“后,曹怀兴欲参加会考,入仕为官。孙老妇人便让已入翰林院的孙大夫代为举荐,曹怀兴从此踏上仕途。”“孙大夫既是曹怀兴入仕的举荐人,也是他母族的远亲。但孙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最不齿朝中结党营私,官官相卫。”“因此,虽与曹怀兴有多重关系,但为了避嫌,明面上并不来往。知道此事的人,也并不多。”
李琪仍是不答。“你与曹知府共同执掌密盒,应该是见过里边的东西的。孙大夫留下了什么?在另外六个假密盒中,藏有指证吴应雄贪赃舞弊的罪证,是不是你们放进去的?吴应雄当真枉法,还是你们故意陷害?”几个问题问完,李琪却始终冷面以对,闭口不答。徐安与她对视了片刻,得不到回应,最终无奈笑道:“看来二小姐还是不想合作,那不如让徐某自己猜吧。但若猜错了,二小姐可要指正一二。”
稍顿之后,淡然道:“徐大人这是何意?你不会想拿一份我与李琪的出生档案,就断定我冒认了她的身份吧?”“没错!我与李琪确实长得很像,但年龄与她差了半岁,且当年有仵作弄婆验身,李琪已死了十几年。我是李霜,不是她!”“至于,我没有反驳你叫我二小姐,那也是合乎常理之事。吾父李坚在家中虽是长子,但吾叔李放才是大房嫡系。也就是说,李琪才是主家的大小姐。我虽比她大了半岁,却只能以二小姐自居。”
旁边,满脸震惊的庞奇,忍不住插嘴道:“徐大人,等等!你是说当年包养李霜的五人,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她?这怎么可能?有何依据?”徐安道:“依据就是...李霜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当年五人虽包养了她,但并未动她!”“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李家一门忠良,他们五个都相信李放是被构陷的,所以想尽最大能力保护李家之人免受侵害!”“什么?吴应雄也相信李将军是被冤枉的?可是...你不是怀疑,他的妻弟裴勇涉嫌构陷李将军吗?”
李霜一接过那张册录,脸色立马变得阴狠,三两下将之撕成碎片,吼道:“你说呢?如果你身在教坊司沦为他人玩物,那些禽兽会不会动你?”“你很想知道?哈哈...”她怒极而笑,眼眶泛红,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年吴应雄老贼非但夺去了我的贞洁,还纵容手下之人轻贱于我。我留在他府中三月,每时每刻如置身炼狱,任人鱼肉。你满意了吗?”说完话,眼泪已夺眶而出。徐安暗暗动容,沉思了片刻后,叹道:“二小姐稍安。徐某问及此事,并非有意让你想起伤心往事,而是为了验证一事。”
身为六部之首,掌管天下民生、财政大权,户部在朝廷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常备府兵百名,守卫森严。但此时这些府兵并不敢贸然抵抗,更不敢阻止大理寺缉捕的闯入。只因大理寺作为朝廷的缉查部门,其麾下缉捕、快手皆是精英,在人员素质和装备上都要优于户部府兵,贸然与之对抗并不能讨到好处。再者,皇帝已下圣旨,命大理寺联合廷尉府侦破御史惨案,可随时缉拿三品以下官员,所有人不可抗命。
“说明凶手在御史台内部,必有内应!唯有里应外合,凶手方能一举成事!且,户部的百官档案,并不是实时更新的。有些官员的档案已有数年没有更新过,并不代表目前的真实情况。凶手要想做到真正的精准杀人,仍需混入御史台查证清楚。”“内应?你如此推定,不无可能。但台府除了你之外,所有吏员皆已身亡。即便真有内应存在,怕也已经遭到灭口,我们查无可查。再者,这与吏部和兵部有何关联?”